落錦書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申時中再走,酉時末回來,辛夷在這里守著,你們可以放心的。”
大長公主看向于星芒,星芒附耳說了兩句,大長公主皺起了眉頭。
等于星芒說完,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本宮也去,畢竟蜀王府的帖子也下到了我們公主府。”
其實,于星芒是告知了今日云靳風安排的腌臜事,大長公主怕錦書被拖住,所以要跟過去確保錦書能順利離開。
而且,也想看看蜀王妃的臉是不是真的好了。
蜀王妃被毀容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那些太醫和去看過的太醫,沒能守住。
蜀王妃的臉潰爛那樣,他們忍不住罵兇手狠毒,這些話自然就傳了出去。
錦書先進去吩咐辛夷幾句,然后出來關上門,再叮囑他們不能進去。
剛好茶點送上來,落錦書趁熱喝了一杯茶,拿了一塊點心就出去。
紅狼在正廳里等著,茶點都用過三次了,終于等到姑娘出來。
辭別公主府,乘坐馬車回去。
紅狼沒問駙馬的況,但姑娘能走,辛夷留下,多半是命是保住了,但還有兇險。
回到國公府,滿姑姑當即命人備下熱水,先讓姑娘沐浴。
裳也不讓自己挑了,滿姑姑把紫推出去,不讓給意見,和周元周茜把裳張羅好,只等姑娘沐浴出來。
駙馬那邊什麼況,姑娘沒說,們不好探聽。
蜀王府那邊今日熱鬧得很,因為聽說魏貴妃也來。
蜀王妃和云靳風一大早便帶著孩子回了娘家去,走一個過場之后,便離開了。
今日帶著紅的面紗,額發垂下,所以沒有看到臉上疤痕的況。
云靳風如今跟說話,都不會看著,腦子里總想著那張腐爛的臉。
回到府中,云靳風也等換好裳,帶上面紗之后才進去說話。
“今日的事,你不能出紕,確定都安排妥當了嗎?”
蜀王妃垂下眸子,“你放心,能安排的我都安排了,而且殿下不是郭先生看過麼?那藥渣里頭摻雜的東西,是郭先生親自放進去的。”
“但你也要謹慎。”
蜀王妃淡淡地道:“我只不過是暈倒,剩下的事,都是你們來辦的。”
云靳風背過臉去,“你配合就行,今日母妃親自來,也是給你長臉的,母妃十分關心你,重視你。”
給長臉?
關心?
重視?
蜀王妃覺得好諷刺,傷毀容,貴妃沒派人問候安過一句,反而是在籌謀著給云靳風送側妃。
為了穩住蘭寧侯府,他們還打算讓冷霜霜進門。
如果不是錦書毀了冷霜霜的臉,云靳風厭棄了,魏貴妃不會打消念頭。
而他們明明知道,冷霜霜才是真正的兇手。
云靳風見給不語,料想又在胡思想,厲聲說:“王妃,本王跟你說話,你裝什麼聾子?”
蜀王妃抬眸,“我本就聾了一只耳朵,殿下不知麼?”
云靳風語塞。
此事他自然知道,尚媽媽早告訴過他。
但他不想理會他們父之間的爭執,心煩意地道:“行了,回頭太醫給你看看,本王先出去招呼賓客。”
云靳風剛走出去,便聽得府中下人來稟報,“殿下,蕭王來了。”
云靳風的眉頭皺得更甚,“這麼早便來了?”
他實在厭惡看到云淵,但這帖子不能不下。
本以為他不會來,殊不知他不僅來,還來得這樣早。
“郭先生先去招呼著,本王去瞧瞧世子。”
淵和敏先生被請到了辦宴席的建章樓。
建章樓外,便是蜀王府的大院子,戲臺子早早便搭好。
如今也有賓客抵達了,但是大部分都是眷人家的夫人姑娘們。
因著正廳是招待男賓的,但男賓一般不會這麼早到,所以便請了們進去稍坐。
如今殿下來了,總不好請他到側廳去,只好引正廳就座。
眷們坐在一起,正互相恭維,又說著家長里短。
看到蕭王殿下進來,們愣住好一會兒,才慌忙站起來見禮。
蕭王殿下來了,還來得這樣早,他這般份的人,不該是最后軸出場麼?
云淵微微頜首,和敏先生目不斜視地進去坐下。
神態自若。
哦,錦書還沒到啊。
昨日滿姑姑便派人說會姑娘早些去,因為還要先去看看蜀王妃。
所以他掐著時候便來,免得讓錦書落單。
可于星芒今日,天都沒亮便來求救,紅狼也跟著去了。
滿姑姑和紫都認為,老駙馬出事,也定必會去蕭王府那邊請居大夫,那麼殿下就一定知道姑娘去救人了。
因此,沒有特意派人回府告知。
敏先生今日不大想來的,這種事本來樊媽媽跟著過來就行。
可樊媽媽去了國公府,沒法子,他這位王府詹事只好履行職責。
但如今建章樓里,除了小廝之外,連個男的都沒見到。
坐在一堆人面前,十分異相。
蜀王府怎麼辦事的?男賓賓難道不分開麼?
不過,好在尷尬的也不是他,而是殿下。
因為所有人的眸聚焦在他的臉上,沒有明目張膽地看,但眼神借故這里掃一下,哪里掃一下,最終都要從他的臉上掠過。
未出閣的姑娘們也著,難得一見殿下真容,便放肆一些,頂多回家之后再多讀幾遍德,把這浮起來的心慢慢地沉回去。
不知他若穿上戎裝,是何等的威武出呢?
“殿下也這麼早便來了呢。”
說話的是建平侯夫人,今日是帶著已過及笄年的嫡庶過來,想尋一門好親事的。
當然,也沒有把主意打到云淵的上,殿下天潢貴胄,威名遠播,可在看來,是不可高攀的人。
云淵微微頜首,“嗯。”
他一點都不覺得尷尬,習慣了。
這簡單的一句嗯,建平侯夫人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只是訕訕地笑了笑,“早些好!”
云淵問道:這麼好的天氣,你們不出去賞花麼?
“要出去的,正要出去的呢。”
“是啊,這麼好的天氣,出去賞雪看花。”
“殿下,臣婦們告退。”
“告退,您慢坐!”
告退的時候,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看殿下了。
正廳終于清靜,淵品著茶,瞧著外頭的暖。
蜀王府與蕭王府雖然只是一墻之隔,但他沒怎麼來過這里。
這張檀木黑漆描金花卉紋椅坐得舒服的,坐墊而不塌,也不覺得。
“敏先生,本王也要這種坐墊,這椅子也要。”
敏先生看向門外,聽不到。
云淵再道:“錦書進門之前,把家給換了。”
敏先生這才轉了頭過來,道:“您如今書房里坐的那張黃花梨嵌百寶花鳥紋南帽椅,比這個好多了,咱不稀罕人家的。”
“就一張,且他這個是檀木。”
敏先生道:“非我大燕檀木,從越國那邊來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沒咱黃花梨珍貴。”
“本王不管,全換了,換新的。”
又不是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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