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出這麼多的事,怪不得他最近都沒時間過來了。
淵說完此事,又道:“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的,你北州的那些親族,他們已經啟程上京,這件事,也是魏貴妃從中安排的。”
錦書冷笑,“我還沒回去找他們,他們倒先來了?”
淵道:“他們仗著有貴妃撐腰,估計會有恃無恐地跟你鬧一場,我就是來問你,如果你不想讓他們來,我可以命人把他們全部送回去。”
錦書搖頭,“讓他們來,遲早要面對的。”
淵道:“他們都是些沒臉沒皮的人,舍得一剮,什麼下作惡心的事都做得出來,我擔心鬧起來怕會損了你的名聲,而你……其實不必承這些。”
淵如今考慮的重點,是其實不是北州落錦書,是另外一個人。
所以那些親族可以不理會,派人把家財給拿回來便算了。
但錦書卻不這麼認為,有原主的記憶,甚至有時候會生出對原主父母兄長的追憶。
這意味著,某個程度上,保留了一些原主的,至是緒。
親族的背叛與欺負,讓落錦書吃盡了苦頭。
除了奪回房產家財之外,還要一個宣諸于眾的說法,以告原主。
本打算親之后就回去,但現在他們自己來的話,也好,京中反而好辦事。
魏貴妃是能撐腰沒錯,但是能撐到什麼程度,他們不會衡量。
國公府世襲之位,他們志在必得的原因,是他們都認為落錦書還像以前那樣弱可欺。
“讓他們來吧,淵,我就是落錦書,不是另外的一個人,往后你這麼認為就好。”
淵明白且尊重的意思,道:“我派人打聽過,你的那些親族里頭,有一家對你還算好的,是你的堂大伯一家,我也已經派人把他們接來,往后鬧起來,有用,而且你出嫁,也算是有娘家人在邊了。”
所以,其實淵知道會選什麼,他只是給意見,然后早早便做了安排。
這樣出的男人,錦書覺得自己賺到了。
“謝……”本想說一句謝謝,但他說過,他們之間永遠不說這兩個字。
淵著堅毅的臉龐,現在和以前的覺完全不一樣了,以前欣賞,喜歡。
現在是有欣賞,有喜歡,但更多的是心疼。
總覺得現在的堅強很不容易。
這麼一想,便又想要把抱懷中了。
但敏先生很不識趣地敲門,“殿下,姑娘,我方便進來嗎?”
淵淡淡地道:“進來!”
“好!”
這好了一會兒,人還沒進來,淵都危坐正襟了,“還不進來?”
敏先生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您倒是先開門,門閂下了呢。”
不早說?淵起去開門,白費方才坐的好姿勢了。
門開了,敏先生閃進來,對著錦書拱手,“姑娘,皇后娘娘那邊派人來了,送了好些東西說是給您添妝的,也有一些是給殿下湊的聘禮,您去謝個恩吧。”
一般來說,能白薅對敏先生而言是很高興的,但是他神是有些凝重。
錦書開始不解,但等出去看到皇后娘娘送來的禮時,也凝重了起來。
添妝,意思意思就好。
但是,皇后這是大意思啊。
致的木盒裝著一大盒的南珠,粒粒圓潤澤。
致名貴的首飾頭面,擺了足足三箱,不是那種小小的箱子,而是一個大木箱,錦書目測,自己絕對搬不起。
除了這些,還有小山一般高的綾羅綢緞,什麼的都有。
再到旁邊,是兩個檀木托盤裝著的金錠和銀錠,還附有一塊金牌,寫著金銀滿屋,富貴榮華八個字。
皇后這些年不寵,月例雖說魏貴妃不敢克扣的,但若要湊齊這些,只怕是傾全部之力了吧?
這對錦書而言,實在太貴重了。
負責帶著送禮隊伍來的是皇后邊的薊嬤嬤,對著淵和錦書福之后,笑著道:‘娘娘說,這些都是這個當嫂子的心意,還請殿下和姑娘笑納。’
錦書福回禮,“嬤嬤,這實在太貴重,我不能收,我只收……”
瞧了一眼禮,實在是都很名貴,尤其是那些首飾頭面之類的,怕是宮廷里的東西。
那些布匹綢緞,也絕對不便宜,怎買了這麼多呢?
“我只收那些銀子吧,其余的都請您送回去,等來日我與殿下親后,再宮謝恩。”
薊嬤嬤笑著道:“可別,東西若送了回去,娘娘責備下來,老可要吃罪的。”
也不管錦書是否愿收下,回頭便跟樊媽媽說:“老樊,你對一下禮單,看咱辦事的可有吃了吞了什麼,娘娘這些年,難得代我們辦一趟差事,若沒辦好,老自己都沒臉回去見娘娘了。”
樊媽媽都不會了,“薊嬤嬤,實在是太多,太貴重了,你們怎麼也不勸著點啊?娘娘留著這些,在宮里頭打點打點,這日子也能好些啊。”
薊嬤嬤道:“娘娘說要這些沒用的,姑娘若賣了也,不賣的話,留著賞吧。”
滿姑姑去瞧了一眼那些首飾,嘆氣道:“好幾件我都認得的,進貢或者是府打造的宮廷用,有些貴太妃也有,這麼些,怕是從當王妃到皇后,這二十余年里得的吧?”
“大概都是吧,那些南珠卻是心挑選的,不是賞的,至于陛下賞賜的那些,領了,說陛下有這份心意就很滿足的,戴不戴都行。”
滿姑姑道:”宮里頭的南珠,這些年都是給貴妃的,娘娘沒得過一粒,那些首飾我也認出來了,我在尚宮局里待過一段日子,府按照禮制,年節給娘娘送過去,娘娘也沒戴麼?”
薊嬤嬤笑著說:“常常臥病榻之人,戴來何用呢?”
也不說了,對著淵和錦書福,“老該走了,要回去復命,老告退,等來日兩位了親,再去給娘娘敘話吧。”
說完,便帶著送禮地人魚貫而出,離了國公府。
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置這些東西。
收下,過意不去。
送回去也不行,拂逆了皇后的好意,還損了的尊嚴。
紫在一旁問道:“送這麼多禮來,是不是想請咱姑娘給娘娘治病呢?”
錦書卻搖頭,“不是,否則方才便請了,而且說的是我們親之后才進去敘話,也就是說,送禮來連謝恩都免了。”
而且,甚至覺得皇后沒病啊,因為薊嬤嬤說回去伺候娘娘用藥,這話是笑著說的。
一點都沒有擔憂沉重的樣子。
分明太醫也預測過,過不了今年。
雖說今年也就剩下沒幾日了,眼看過年了。
但薊嬤嬤的語氣,也太輕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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