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角輕輕一笑，聲音平平淡淡，聽起來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素心卻好像是在葉紀棠的表中看到了一嘲諷。

秦曼的中一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轉頭看了看葉紀棠這孱弱蒼白的樣子，低頭淡淡笑了一下，“可以，我就和你好好談談，正好將我們這段時間以來的誤會解開，豈不是更好？”

抬起頭來沖著葉鴻明微微一笑，“夫君，不如你就先回去吧，我在這里和紀棠說說話。”

葉鴻明早就不想理會這件事了，聽聞此話點了點頭，拍拍葉紀棠囑咐了兩句注意之類的話，轉離開。

“素心，你也出去。”葉紀棠淡淡的吩咐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來。”

素心頓時驚訝的睜大雙眼，“可是！”

“出去吧！”葉紀棠喝了口水，再一次說道。

不敢違抗葉紀棠的命令，素心垂下眼去，最后默默轉離開了。

臥室的大門被關上了，整個屋中就只剩下了葉紀棠和秦曼兩個人了。

漫長的沉默之后，還是葉紀棠先開了口。

“母親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的話，那為什麼不再下殺手？”葉紀棠垂眼，靜靜說著，可是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仿佛狠狠炸響在秦曼的耳中。

猛地站起，向后踉蹌退了兩步，瞪圓了眼睛看著葉紀棠，“你這是什麼話！”

“我什麼話母親難道還聽不出來嗎？”葉紀棠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角勾起的笑容，仿佛是在講著事不關己的事，“既然看不慣，那當初為何要任由別人救下我？我覺得以母親的能耐，殺了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秦曼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沉下臉來看著葉紀棠，已經不由自主的攥了雙手，“當年是因為你娘想要自殺，才會如此做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秦曼說著這話，但是額頭上已經冒出了涔涔冷汗，“你的劇毒也是因為。”低頭冷笑一聲，“怎麼，是因為我冤枉了你，所以你現在也要跑來冤枉我是嗎？”

“看來母親是承認你冤枉我了？”葉紀棠突然抬起頭來，笑著將頭轉向秦曼的方向。

這明顯是被他擺了一道，秦曼頓時臉一黑，咬牙切齒，“葉紀棠，你要是恨我，大可以說出來，沒有必要這樣有意無意的針對我。”

“我是不是針對母親，母親心里難道沒數嗎？”他似笑非笑的說。

秦曼的手攥的更，甚至轉頭看了看桌子上放著的茶杯，眼底充滿了殺意，可是里卻滿是淡漠和慵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在你病重的這幾年，你母親我每年都有祭拜，我與你母親多年的姐妹，現如今你一句話，竟然就將我們之間的說的然無存。”

秦曼一字一句的，仿佛是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將所有罪名全都落在了葉紀棠上。

葉紀棠低頭，先是沉默了好久，然后再一次笑了，“母親可真是將你們二人說的姐妹深，可是誰不知道你覬覦正妻之位很久了。”

他轉頭，沖著聲音的方向微微一笑，仿佛覺葉紀棠的視線穿了的心，秦曼突然覺全一涼。

“可是按照神唐律法來說，做為妾室，你本沒有資格上位的。”葉紀棠此時的聲音淡淡的，像是從寒潭之中傳來，帶著清冷，“可是當年的妾室，是怎麼在我母親還沒死之前，就順理章的登上正妻之位的？”

葉紀棠的手指在袖中攥，臉上的線條繃，神冷漠，“而你們又是怎麼將我已經沒辦法開口說話的母親，說心中憾，畏罪自殺的罪人的！”

他越說越激，最后激烈的咳嗽起來，掩咳出一口來，看的秦曼心驚跳。

“所以說，秦曼，你們目無法度，殺人如麻，害了多條人命！”葉紀棠的聲音有些沙啞了，聽起來殘酷極了，“怎麼，還在祭祀我的母親？是害怕的冤魂回來找你嗎？”

秦曼的牙齒突然咯咯的打起架來，臉慘白，突然抬手狠狠甩了葉紀棠一掌。

葉紀棠的臉被打的偏向一側，整個人都差點歪道，臉頰上頓時出現了一個鮮紅的指印。

他抬手用指尖了角破潰的，聽見素心在外面已經焦急的喊了起來，“公子！公子我可以進來嗎！”

“母親。”葉紀棠咳嗽兩聲，第一次見他臉上那充滿殘酷的笑意，像是地獄里爬出來的鬼，“你最好找機會干掉我，不然的話，恐怕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做噩夢的。”

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素心想也沒想，抬手一把推開站在床邊的秦曼，將葉紀棠護在后，“夫人！你在干什麼！”

秦曼被推的一個踉蹌，扶住旁邊的桌子才勉強站穩，睜大雙眼看著素心，頓時氣竭，“你，你竟然敢！”

“走吧，母親。”葉紀棠微微仰頭，靠在床邊閉上雙眼，“話該說的都說完了，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了。”

素心就像是看見了敵人一樣，眼底全是敵意。

秦曼此時已經嚇到了，紅著眼睛看著葉紀棠半晌，氣吁吁，最后，轉向外走去，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臥室終于漸漸的安靜下來。

素心急忙回頭去看葉紀棠的臉，卻被他臉上的掌印給震驚到了，眉頭皺，紅著眼睛哽咽道：“公子，你怎麼就任打啊？為什麼要激怒啊？”

葉紀棠抬手輕輕了被打的滾燙的臉，角微微一翹，“行了才會出破綻，有些人就是需要迫一下，才能夠出真面目。”

素心滿眼心疼，蹲下來用涼水沾著手帕輕輕在葉紀棠的臉上，“那公子也沒必要以犯險，現在你的真的很差，我也不怕公子傷心，但是如果秦曼當時下殺手的話，我不在邊，您現在就已經……”

“放心吧。”葉紀棠低頭淡淡的說著，語氣中聽不出什麼緒，“現在沒法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