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那個人又找了一個大夫。”阿木向穆令羽打著手勢道。

穆令羽撥弄了一下桌子的草藥，又將一旁的蠟燭移進了一些將草藥上的一些雜葉子挑了出來才冷笑道。

“讓去，傷口里還中了蠱毒，這些草包若是能治好了也不必本國師費心了。”

阿木冷著臉，這個人真是不識趣，國師的醫可是漠北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多人想讓國師給自己醫病都不一定找得到人。

國師都說要給治病，居然還不信任國師。若不是看是公主的份上，真想一劍了結了！

“左右墨皇給了本國師不金子，那本國師就費些心便是，至于信不信本國師配的藥，那就不關本國師的事了。”

穆令羽將草藥收拾好后，再將這些草藥分了類用牛皮紙包起來。

他看著桌子上這六份已經包好了的草藥，皺了皺眉頭。

“怎麼還一味，太醫院里的那些人不是說把藥方給配齊了麼？這些太醫院的老匹夫居然敢騙本國師！”

阿木面無表地打著手勢:人家早跟你說了，太醫院沒有蘿箐草。

只是你自己顧著想能順走人家太醫院里的藥材，沒有聽仔細而已……

穆令羽的面赧然，他只是注意力稍稍有些偏差而已嘛……

“算了，明天去街上逛逛重新買一份吧。”他撇了撇，不太愿地說道。

阿木:如果墨皇知道他給了你一千兩黃金，可是你連幾兩的草藥都不愿意給人家兒用的時候，臉一定很好看。

后半夜的時候外頭積雪又厚了一層，凌宣來夢里來來回回驚醒好幾次，最后一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邊這些焦急的面孔。

“主子，你醒了！”驚月大喜道。

“嗯。”凌宣了自己疼得快要炸裂的腦袋，強撐著自己坐了起來。

“梧桐呢。”按理說一般都是梧桐伺候他的。

“梧桐去煎藥了，言公子也在那邊。”驚月如實回答。

“凌宣，你醒了？”言子玉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從門口進來，“剛好，把這藥喝了。”

凌宣接過瓷碗，只見瓷碗里的藥發黑，沉得很，“這是什麼藥方？怎麼這麼不一樣。”

言子玉的臉有些難看，卻猶豫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凌宣沒有等言子玉而是將瓷碗端到自己鼻子前聞了聞，苦的藥味中帶著一甘甜和清涼，還有一些不易察覺的腥味。

“這是……蘿箐草。”他苦笑道。

他的蠱毒分為三個階段，每三個階段的藥方自然也是不同的。這些年他一直吃的是第二個階段的藥方，而現在言子玉蘿箐草加進去了，那就說明他的蠱毒有抑制不住的趨勢了。

因為蘿箐草，是專門為了抑制蠱毒的發作。而且蘿箐草藥烈，不是迫不得已一般人絕對不會嘗試用蘿箐草的。

“凌宣，凰不能再拖了……”

“我知道，夜雨那邊已經有了一點消息。”

“那就好。”有了凰他就有把握將他上的蠱毒給解了，這樣，他也不用這個該死的蠱毒的煎熬了！

“天還早，你們下去休息吧。”凌宣喝了藥，將瓷碗放在一旁的小凳子上說道。

“不用了，我看著你，不然我不放心。”言子玉搖了搖頭，這次暈倒這麼突然，他不得不慎重。

“不必了，你在這里我不好休息。”

言子玉雖然還想留下，但是看凌宣這神知道他是不想自己留下了，“好，若是有什麼事一定要我，我就住在西廂房。”

“嗯。”

驚雨跟在言子玉后出了門，順手又將房門給關上了。

門外的風雪呼號，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寒風冷的不由地了脖子。

“主子這蠱怎麼會無緣無故加重？”印象之中，主子從來都很會克制自己，大喜大悲的表他從來沒在主子的臉上見過。

言子玉搖著頭嘆了一口氣，廊中不時有飛雪而，他抬眼著院子里紛飛的大雪偏頭問道:“你看這風雪麼？”

驚月楞了一下，“公子開什麼玩笑，這種鬼天氣，誰才會覺得它。”

他一個常年練武的人都被凍得不行了，哪里還有什麼心思去欣賞這風雪明月？

“風花雪月，當真是害人不淺啊。”言子玉苦笑了一聲，便無奈地背著手離開了。

若是平常人，細水長流，對酒長歌，也就罷了。

偏偏……于他卻是生死的大劫。

方才關門的那一剎那涌進這突如其來的風雪，將凌宣房間里的蠟燭都悉數吹滅了。

他靠在床頭，墨的綢妥帖地穿在他上襯托出他健充滿力量的。潔白的雪地反出盈盈的皎潔的月，著窗戶紙溫地照在他的臉上。

他微瞇著眼睛，往后仰著頭，骨節分明的大掌捂在自己的口，面痛。

“蘇錦繡，沒想到讓本世子心的人，竟然是你……”

明明從一開始就看穿了拙劣不堪的演技，卻依舊沉淪在給自己撲的一個個陷阱里。

明明知道除了利用沒有存一點點的真心，卻還是想看到發自心的笑容。

明明知道這對自己是致命的，但還是忍不住沉淪了進去，甚至不知，究竟是何時沉淪？

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會無緣無故地吃醋？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那麼在意眼底的笑意？

“咳咳咳。”凌宣屈指捂著，又吐出一大口的鮮出來。鮮浸染在墨的服上，把原來就很深的變得更加深沉。

他攤開手心，從手心一道黑線一直沿著胳膊延到里面。

既然如此，拉你一同下地獄一定很有趣，蘇錦繡……

他勾淺笑，只是凈是邪魅嗜的笑意。陌生人？

他忽然改主意了，既然他離不開那就拉下地獄吧，那樣一定很有趣。誰讓不知死活地招惹了他，反正黃泉碧落，他都不會放手。

樹影綽綽，雪地里斑駁的黑影如同夜里的鬼魅修羅，嗜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