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凌鋒在講述這件事的時候，目既溫又深。

這讓慕語兮本無法去反駁，這是假的。

都說人的眼睛是無法騙人的。而厲凌鋒眸中的閃爍著的彩，也同樣無法騙人。

他是真的的母親。

認識到這一點，慕語兮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該怎麼樣開口。

而厲凌鋒的故事則還在繼續。

“你的母親真的非常溫。救了我，把我帶回家。給了我一套干凈的服，并且親手為我理傷口。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會在為我理傷口的時候，而怕我痛。我們家的醫生們總是會說，痛嗎。而我的父親會說，忍一忍。只有，用我從來沒聽過的溫語氣告訴我。痛嗎，我輕一點，疼的話要告訴我。”

厲凌鋒看著慕語兮，忍不住的笑了笑，笑容里全是眷和意。“但其實，告訴又能怎麼樣呢。可我還是控制不住，想要告訴。就那樣一邊溫的上藥，一邊輕輕的吹著我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沒那麼痛了。”

慕語兮一句話不說，只是看著厲凌鋒，聽他講述這些陳年舊事。

可能對于時間而言，這確實是陳年舊事。可是對于厲凌鋒而言，這些事大概會永遠活在他的心里。隨著慕語兮的母親一起。

“孩子，你能明白上一個人時的覺吧？”厲凌鋒閉了閉眼睛。他嘆了口氣。“那種覺真的是非常妙。不管看什麼都仿佛是充滿了甜和善意。當時我的父親在國外出席一個十分重要的回憶。我從綁架者手里逃出來之后，就曾經聯系過他，但是他只說讓我回家去，就沒再說別的。所以，我選擇了留下，留在你母親邊。就這樣，我被照顧了一個月。”

慕語兮有些驚訝。“難道這一個月，母親都不知道你是誰？”

厲凌鋒搖了搖頭。“沒問過，我也沒說。份在的眼里，真的是一文不值。我只告訴，我凌鋒，從此，就是這樣稱呼我的。雖然我沒有說明我的姓氏。但是，這也讓我到一甜。因為至，在我名字的時候，會讓我有一種，和我很親的錯覺。”

“……”慕語兮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表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

如果母親當時知道厲凌鋒的份，恐怕，真的不會對他這麼親來吧。畢竟，對于他們家而言，一直不愿意和當時的極盛的世家有什麼牽連。所以，林家對于外界而言，簡直就像是居世外一樣，不和紅塵有牽絆。更不被凡塵俗事打擾。

“你既然那麼喜歡母親，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慕語兮終于是忍不住問出了這麼一句。

厲凌鋒笑了笑。然后搖搖頭。“不必告訴。喜歡這是我的事，本不必讓徒增煩惱。”

“煩惱？”慕語兮愣了愣。絕沒想到，厲凌鋒會這麼說。有誰會把自己的，比做是煩惱呢？徒增煩惱。這該是怎樣的心才能說出來的話？慕語兮不懂。可是這一刻，覺得厲凌鋒有些可憐。“為什麼是煩惱？”

“因為，在當時，有一位非常，也與之相的人。他們看起來很幸福。”厲凌鋒的目有些暗淡，可更多的是懷念。“一開始，的那位人還對我抱有敵意。但后來，我們相的很不錯。因為我發現，我們在面對你母親時的表是一樣的。我們肯包容的一切，肯保護的一切，也愿意為了而放棄所有。可是，這卻大概都是虛無縹緲的事。”

“舅舅……”慕語兮的輕輕開合。

在厲凌鋒的回憶之中，慕語兮似乎清晰且真實的到了那一段被塵封的往事。

那是屬于母親和舅舅的往事。就這樣在厲凌鋒的故事中，毫無預兆，且又真實的出現了。

“我曾經和他開誠布公的談過。我表示確實是喜歡你母親，但是我絕不會說出來。因為我知道，這會是一段有始無終的。不管你母親是不是接我。單單是我的父親，就不會同意。所以，我會把一切都藏在心里，絕對不會說出來。”厲凌鋒看著慕語兮。“但是沒想到，他當時只是說了一句，‘或許，我和你也相差無異’。開始我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是后來我才發現，他說的是真的。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你母親會和他結婚。但是沒想到，最后卻嫁給了別人。”

“因為，你說的那個人，他是我的舅舅。”慕語兮的神悲傷。“他是被我外公收養的孩子，從小和我媽媽一起長大，他們青梅竹馬，好的不得了。慢慢的，這種變了。甚至超越了。但是后來被我外公知道，卻堅決不同意我母親嫁給舅舅。最后，舅舅遠走他鄉，再沒回來過。而母親也嫁給了早在之前，就已經有婚約的，我的父親。”

說到這里，慕語兮用力的閉了閉眼睛。

實在是有些不忍心說出這件事。可是，沒辦法，這件事是已定的事實。誰也沒法改變。

厲凌鋒愣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睛。“出于對他們的尊重，我從沒有去調查過他們的份。所以并不知道，他們之間竟然還有這一層關系。難怪，你舅舅居然會這麼說。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考慮好了，大概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他才一早就準備好了，他做好了要和你母親分開的準備。大概是他明白，你母親是絕對不會違背你外公的吧。”

慕語兮點了點頭。“是。不管是舅舅，還是我母親，他們都不會違背我外公。或許，這才是最悲哀的一點。如果他們勇敢一點，大概，也不會是今天這樣 了。”

“孩子。其實，當年見到你，我很高興。那年那件事，在我知道，聽到風聲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后來，我聯系了溫家，說我想跟他們合作。林家有我想要的東西。其實，我是想借此機會，把你和你母親接到我這里來。可是你們卻從東城消失了。我派了許多人去找你們，但是都沒有什麼音訊。最后也只能放棄。”

慕語兮沒想到，厲凌鋒居然找過他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們去了貧民窟。故意掩藏了蹤跡。”慕語兮看了厲凌鋒一眼。“等到母親去世之后，我才回來的東城。”

厲凌鋒一愣。“也就是說，你來找我的時候，其實你母親才剛剛……”

“嗯。剛剛過世沒多久。”慕語兮的眸子低垂著，沒有去看厲凌鋒的眼神。而厲凌鋒則是停頓來很久，突然說了一句。“我很抱歉，孩子。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母親，究竟是因為什麼……”

慕語兮知道。這大概就是人們常常說的執念。輕輕的點頭。

“其實母親一直不怎麼好。父親的背叛，林家的敗落，都讓勞心勞神，最后又生了病，狀態一天不如一天。如果真要說的話，母親是因為心郁結才去世的。”慕語兮這麼說著，停頓了許久，然后繼續開口。“我也之前也想過。如果母親沒有嫁給父親該多好。如果就那麼跟著舅舅走了，反而該多好。”

慕語兮的目十分的悲傷。“可是母親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要是萬事都能嘗試，又何談每個人都有失敗的時候呢。的一生并不是敗在上，而是敗在勇氣上。這一輩子，最不能原諒自己的是，在舅舅說要離開林家的時候，沒有跟他一起走。沒有挽留這沒什麼。畢竟，當時家里不再有他們容的地方。可是，卻也沒有跟他一起走。這才是最讓后悔的。勇氣這個東西，是要日積月累之后才能出現的。所以，我的母親告訴我，如果遇到了我的人，不管阻力是什麼，障礙是什麼，我都要充滿了勇氣，去面對一切。千萬不要做出任何讓自己后悔的事。”

頓了頓，然后慕語兮看向厲凌鋒。“所以，就算您再不同意我和厲南修在一起也好，還是怎樣也好。我都不會退。因為對于我而言。他是最重要的。我不能做讓自己后悔的事。所以，我會一直跟他在一起。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他，但我。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他，但我最。”

“孩子，你認為，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我反對你和南修在一起？我反對你們的事？”

慕語兮疑的看他。“難道不是嗎？難道您是專門來給我講這個故事的？”

“孩子。”厲凌鋒嘆了口氣。“我想，我們之間真的有很多誤會。我知道我的兒子很你。所以，如果是你的話，我從來不打算阻攔他。但是，我同樣以為你在三年前的炸中發生了意外。南修這一生，恐怕都要活在無盡的思念之中了。所以，我寧愿他找一個他的人，可以照顧他這一輩子。讓他把你永遠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