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關了門,秦月便看見對街的臺上擺著桌子和酒菜,紗簾半掩著,后面似乎坐著個客,看來納蘭明爍正在會客,不由的十分抱歉道:“十分抱歉,打擾九王爺了。”
“不要。”納蘭明爍關切道:“到底是什麼人在跟蹤嫂夫人,需要我幫忙麼?”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秦月想了想:“若是王爺方便的話,能將他帶來給我問問最好。”
納蘭明爍點了點頭,開麼去低聲的囑咐侍衛,秦月出門,但是聽到了腳步聲,然后納蘭明爍的聲音一下子變小了,說了幾句后,回到了房里,道:“嫂夫人十分抱歉,因為我這里今日有位貴客,所以不太方便。不過我的侍衛會守在門口,一定不會讓嫂夫人到傷害。”
這是怎麼回事?秦月一時間有些沒轉過來,聽剛才那腳步聲,分明是有人上了樓,那麼納蘭明爍是看見他了,還是沒看見?無論看見與否,他直接退了,連讓侍衛試一試都沒有,便退了回來。
秦月還沒說話,卻見臺上的簾子一掀,納蘭明爍的客人探出頭來,竟然是個十分俏麗的孩子,那孩子看見秦月后一笑:“明爍哥哥,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麼?”
那孩子的歲數比秦月還要小些,只是穿著打扮不太一樣,不是涼州人的樣子,仔細的看看,有些異域風,也不大像是梁國人。
納蘭明爍道:“這位秦月姑娘,是我朋友的夫人。”
“哦,是朋友的夫人啊。”小姑娘看起來很喜歡熱鬧的樣子,打量了秦月一番道:“這姑娘我喜歡,不如一起坐下喝杯茶。我在涼州城,還沒遇到可以說話的姐妹呢。”
納蘭明爍一笑:“嫂夫人,這位是大遼的藍珍公主,藍珍公主是今日才到涼州城的,父皇讓我接待,我一個男人說什麼都被公主嫌棄。若是嫂夫人無事,不如留下來陪公主說說話?”
這眼前的孩子還是個公主?秦月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奈何在他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個公主的存在,不過既然納蘭明爍這麼說了,又正好要躲開追蹤的人,自然也不著急離開。
“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秦月當即便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這地方的視野倒是不錯,正對著清河,能將街上的熱鬧看的一清二楚。
“這倒是個好地方。”秦月笑道:“即安全又可以看熱鬧。”
“這地方有什麼好的,我都快悶死了。”藍珍小公主噘著:“我們那里雖然也有河神祭祀一類的活,但卻都沒有清河祭這麼熱鬧,可我想下去逛一逛,明爍哥哥卻不同意。”
“我自然是不同意的,底下那麼多人,那麼,萬一不小心了傷了,那怎麼辦?你皇兄還不剝了我的皮?”納蘭明爍抬起胳膊給自己倒酒,秦月眼尖,從寬大的袖里約看見一點紗布的影子,想來昨晚上他還是被刺客給傷了,但并沒有大礙,要不然今天也不會依舊風流倜儻的坐在這里招待異國小公主。
藍珍很是不高興,但小姑娘看起來還是怪的,顯然明白納蘭明爍所說的輕重,不高興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將視線轉向秦月:“明爍喊你嫂夫人,那我喊你什麼呢,看著你比我大一些,那我喊你月姐姐吧,好不好?”
沒想到今日一趟清河祭竟然還認了個公主妹妹,秦月不由的笑道:“好。”
“那月姐姐你是做什麼的?”藍珍道:“你是明爍哥哥好朋友的夫人,那也就像是那些達貴人家的夫人一樣,天天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麼,那是不是很無聊。”
納蘭明爍無奈的捂住了額頭,藍珍是個從小被寵壞了的公主,在大遼皇室也是日日將宮中鬧得飛狗跳不得安穩,要不大遼皇子前來拜訪,也不會無奈的帶上了。
如今這問題問的也是人是在無法回答,大戶人家的夫人,不都是日日在家吃飯睡覺喝茶賞花麼,還能做什麼?那些拋頭面在外面的子,都是尋常人家需要靠勞來養家糊口的。
但藍珍卻真問對人了,秦月還真不是那種尋常大戶人家的夫人,也不習慣做吃飯睡覺喝茶賞花的事,聽到藍珍這麼問,道:“我啊,我家是開鏢局的。”
“鏢局?”藍珍瞬間來了興趣:“是那種給人送貨的鏢局麼,月姐姐,你是不是會功夫?”
“我會啊。”秦月微微一笑:“而且我沒婚前,經常跟著我爹出去走鏢,有一次……”
任由納蘭明爍再是心思靈活,他也萬萬沒有想到今晚上的事會演變這個樣子。跟他念叨了半個時辰的藍珍,聚會神,專心致志的聽秦月說了一個時辰的走鏢經歷。
這走鏢的經歷可不一般,不僅包含著江湖風云,還深巫族地,和無數怪展開殊死搏斗,歷經無數艱難險阻,九九八十一難,死傷無數,最終終于完任務。
藍珍只聽的連大氣兒都不敢出,最后聽到秦月說終于逃出生天時,跟著長長的松了口氣,看的眼神敬佩崇拜溢于言表,納蘭明爍深深的覺得,如果秦月不是一個子而是一個男人的話,小公主一定會忍不住當場宣布非君不嫁。
秦月喝了口水:“走鏢數載,各種稀奇古怪的經歷的實在是太多了,這不算什麼。公主若是有興趣聽,日后無事時,可以常來找我玩。”
跟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公主搞好關系,這總不是壞事。大梁和大遼兩國之間的關系一向不錯,說不定以后就能用的上這一層關系。
藍珍使勁兒的點點頭:“我一時還不走呢,月姐姐我一定去找你玩,明爍哥哥,我可以去找月姐姐麼?”
“當然可以。”納蘭明爍知道這時候若是敢說一個不字,藍珍一定哭給他看:“不過今日已經有些完了,該回去了。你月姐姐也該回去了,不然家里該著急了。”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暗了,清河祭的人們也已經散了,確實是晚了。
藍珍看了看外面的天,雖然還有些意猶未盡,卻也道:“確實是晚了,再不回去大皇兄又要跟在我后面啰嗦了。”
能有一個如此的惦記的兄長真是件人羨慕的事,秦月看著一臉天真,看樣子從未過挫折的小公主,再對比下自己,心中略有些酸。
將心中的酸楚了,秦月起道:“公主確實應該回去了,我也告辭了。我的地址九王爺知道,公主若是想來,提前通知一聲就行。”
藍珍先是應著好點了點頭,隨即卻道:“不好,現在這麼晚了,月姐姐一個人回去多危險。明爍哥哥,我們送月姐姐回去吧。”
秦月正中下懷,還真有點擔心,但是又不好開口說讓納蘭明爍送回去,畢竟沒有那麼悉,藍珍既然先說了,自然不會拒絕。
納蘭明爍也是好說話的,道:“也好,這麼晚了,嫂夫人一個人回去確實不讓人放心。”
說話間,幾人起了,納蘭明爍讓備車,藍珍親熱的挽著秦月,一起往外走。
因為有納蘭明爍的侍衛在,所以秦月并不擔心自己的安全,知道能看見的可能只有幾個侍衛,但暗中一定還有部署。這些皇親國戚,誰沒養著一群暗衛呢。
納蘭明爍的馬車很大,他自己孤單的坐在一邊,藍珍和秦月坐在一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雖然夜深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甚至連明日早上吃早飯的地點都已經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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