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琛四肢被牢牢鎖上,行的最長范圍還夠不到牢房門,每天吃飯都得是掙扎似的,這麼損的主意倒不是君逸清出的,天牢里多的是整人的辦法,這已經算是輕的了,若不是看在他是皇帝的兒子,指不定還有更狠的在等著他,
君逸清此次還帶了個人來看他,他走到君逸琛面前,腳步聲落在地板上響起陣陣回聲,顯得森可怖。
君逸琛抬頭看他,被關了幾日仍舊不改其戾的面目,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君逸清,從嚨里放出幾聲嘶吼,“君逸清,我要殺了你!”
這句毫不能對他構威脅的話不足以讓君逸清側目,他看著君逸琛眸淡淡,只說:“敗者為寇,你輸了。”
對于君逸琛來說這句話無疑是最大的刺激,只見話音剛落他便開始了徒勞卻激烈的掙扎,將鐵鏈弄出聲響,然而任憑他怎麼掙扎上前,都無法到君逸清分毫,他們兩個站在一塊兒,卻好像有一條明顯的分割線似的。
“放棄吧,”君逸清又道:“省點力氣,死的時候不至于太難看。”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君逸清收回眼神,朝后打了個手勢,漫不經心道:“我今日來,還帶了個人見你,進來吧。”
隨即便有人著一個穿囚服的子進牢房,等稍稍抬起頭來,這張臉對于君逸琛來說再悉不過。
魏淳熙。
君逸琛見到稍稍怔愣了一瞬,隨即再是懊惱悔恨地大聲嘶吼著:“你還有臉來見我!”
君逸清無心看好戲,只道:“余下的時間,會留下來陪你,魏相一家滿門抄斬,也逃不過,至于你……”
“臣賊子,父皇將你給我置,我還為能到用什麼方法整治你,不如,就先放著吧,等我何時想出來了,再來告訴你。”
他轉抬步往外走,走到牢房外又回說道:“對了,忘了說,明日,就是魏相一家問斬之時,你們時日不多,好好聊聊吧。”
隨即人便離開了,腳步聲也越來越遠。
魏淳熙對君逸琛的不是假的,這也算是君逸琛做人做到這個份上唯一擁有的東西了。
只是當事人卻毫不放在眼里。
魏淳熙上前幾步靠近君逸琛,淚眼婆娑地手君逸琛的臉龐,試圖將上面的灰塵凈,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比他好不了多。
著聲道:“殿下,你怎麼變這樣了?他們竟敢這麼對你!”
“這樣?這樣是哪樣?”君逸琛氣得渾抖,一把掐住魏淳熙的脖子,厲聲道:“我要你的時候你在哪里?不是說好魏相是支持我的嗎?當我在宮中被困時你在哪里?魏相在哪里?等我現在落魄至此了再來流眼淚?晚了!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枉我過去對你們那麼好!”
魏淳熙震驚之余眼淚也流不出來了,費力想要松開君逸琛的手,掙扎之間卻讓君逸琛的手勁越來越大。
“殿、呃……殿下,我們一直是……支持您……您的……”
“若不是你們我會淪落至此嗎?若不是魏相一個勁的讓我篡位謀反,我會變這個模樣嗎?是不是君逸清讓你來嘲笑我的?問斬,呵,你會乖乖去死嗎?魏淳熙,枉我曾經那麼信任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賤、人!”
君逸琛一把將人松開,又反手帥了一掌上去,憑聲音來斷定這掌絕對不輕。
魏淳熙被打得臉龐腫大出,火辣辣的疼痛卻比不上君逸琛拿話往心上的痛覺。
原來一心追隨慕至此的殿下就是這樣一副臉,將所有的責任歸結在上,一味埋怨,一味推卸,甚至懷疑的本意。
魏淳熙幾想笑。
“是我,是我求君逸清要見你最后一面,而我現在卻是知道了,你本不會管我的死活。”
不僅不會管,說不定就是在他面前死去也不會讓他皺一下眉頭。
“我原本還想死后與你同葬,現在看來,是我天真了。”
魏淳熙突然張狂大笑,“君逸琛,你死得好,死得好,像你這樣的人,在這世上活著的一天都是玷污!你死得好啊!”
君逸琛聞言更是氣急,在上啐了一口,將人往角落里踢。
而魏淳熙仍然沒有停止大笑,將眼淚都笑出來了,將對君逸琛最后一點留念,也笑得碎。
死心了。
最憾的,大概就是未能看到君逸琛死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大抵就是如此了。
解決了君逸琛留下來的這些黨羽,君逸清開始大刀闊斧地整治肅清朝堂,每日早朝皆由君逸清主事,上書的折子不再送去書房而是東宮,宮所有人盯著皇上的病,宮外所有人卻惶惶不安擔心君逸清這把火燒到自己上。
如是過了三個月,君逸清看著不再失衡的朝堂局面這才滿意了些許。
而在這期間,天佑帝基本不會手他的行。
也就是這樣,讓他看清了君逸清到底有幾分幾兩,他不得不承認,君逸清是個比他還會做皇帝的儲君。
是年冬,天佑帝薨。
十日之后,君逸清承天佑帝旨登基為帝,大赦天下。
將天佑帝安葬在帝陵這天下起大雪,君逸清看著側為先帝痛哭祈靈的大臣們,長長噓出一口氣。
燕十三以為他是冷了,將備用的大氅遞過去,被君逸清擺手拒絕了。
“傳令下去,朕為先帝祈愿,守陵三日。”
燕十三微頓,君逸清也不看他,過了片刻他才道:“是。”
“傳得,越遠越好。”
究竟傳了有多遠,君逸清不知道,他只想讓一人聞詢,讓那人明白,快等到了。
春暖花開,新帝后宮卻無一人侍奉,被封為太后的仁妃自然要找時間催婚。
君逸清剛上早朝下來,就被攔在了書房門外。
仁妃娘娘側的大宮畢恭畢敬地說:“仁妃娘娘念陛下勞累多日,特請陛下前去用茶。”
仁妃的面子他還是給的,雖然知道仁妃這次要說的是什麼,唯恐避之不及,卻還是輕嘆一口,轉了道說:“去回話吧,朕馬上就到。”
仁妃宮還燒著碳爐,暖烘烘的,給君逸清奉上茶后便人都下去了,急不可耐地問道:“這都登基幾個月了,你也不納個妃子,回頭底下那群大臣們又要上書說道了。”
她代替哥哥入朝為官,伴君在側三年,卻對他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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