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醒來時,只覺得渾的骨架都快散了。
明珠酒店頂樓掉下去的沖擊力實在太大,即使下面鋪著厚厚的充氣墊子,還是免不了五章六腑被震錯位。
想吐。
一側頭便看到守在不遠的林申,腦子一下子便清醒。
“他呢?”
傅亦沉一定是瘋了,才不肯松手,生生翻出欄桿跟著一起掉下去,還將翻了個墊在下面。
“太太您醒了?”
見人蘇醒,林申急忙迎過去。
“他呢?”宋甜又問,心慌得很。
“老板沒事。”林申回答著,已經替了醫生。
除了脖子上的刀口和輕微骨折,沒有大礙。
林申躲躲閃閃的,宋甜知道傅亦沉肯定比傷得重,不想掛水,想去找他。
林申攔得有些吃力。
這時傅淵博杵著拐杖進來,旁邊還跟著梁玲。
宋甜沒和這位老態龍鐘的老司令當面對峙過,但看著那鏗鏘的龍頭拐杖和肅殺的表就知道對方不好對付。
把他兒子害這樣,肯定是來算賬的。
梁玲一雙犀利的眼盯著,還是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宋小姐真是魂不散!每次我兒子出事都是因為你。”
宋甜知道梁玲和傅亦沉的關系,也沒打算忍,惻惻道:“不知道梁士說的兒子是誰?”
梁玲氣得臉煞白,最忌諱的就是這麼多年都沒能生出一個傅家的孩子!
還想爭幾句,被拐杖敲地的聲音給震住。
傅淵博轟走所有人,親自面對宋甜。
有點張,但還是不卑不的。
“宋小姐,我兒子和你不適合。”老司令開門見山。
兩個人適不適合只有自己知道,宋甜特別討厭這樣一手遮天的家長,用什麼家族地位等七八糟的來要挾。
不吃這套。
莞爾一笑,“那伯父覺得您兒子和誰適合?”
這不規矩的態度和口氣刺激到了一向人敬重的傅淵博。
龍頭拐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整個病房都跟著抖。
“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還沒人敢用這樣的口氣對我說話!”
“那是他們都假裝尊敬您,就算對您有不滿也不敢說。”不不慢地說,毫沒被對方氣勢影響。
宋甜想反正對方都看不讓,也沒必要裝模作樣地討好,搞得自己又累又不愉快。
反正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沒有旁人可以拿來威脅的籌碼肋,自然就不怕。
傅淵博氣得不輕,本來以為隨便給點錢把這人打發走,沒想到還是個骨頭。
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人,把這個人給我扔掉,扔到沒人能找到的地方。”
振臂一呼,心腹從外面進來,還帶了兩個小弟兒,沖地朝宋甜走去。
宋甜整個被人從病床上拽起來,對方才不管上有傷,拎著那兩只胳膊往外拖,就跟運犯人一般。
“扔到爺找不到的地方,必要的話就直接讓他消失。”
傅淵博冷冷下令。
宋甜鞋都沒穿,就這麼被拖著,腳在地面上磨得火辣辣的。
眼瞧著要被帶進電梯,心一橫,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我懷孕了,我懷了傅亦沉的孩子,你們我一個試試看!”
可不能就這麼被置,還得等傅亦沉醒過來。
“我肚子里有傅亦沉的孩子!”
果然,此話一出,手的人都愣了,遲疑地不敢。
“騙人!”景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兩只眼睛紅紅的,哭過的楚楚模樣實在令人憐惜。
走過去就是給了宋甜肚子一腳:“爸,你別信這個人,最喜歡撒謊,才回來幾天,不可能有亦沉哥的孩子,就算肚子里有孩子也是別的野男人的。”
宋甜被踹得整個躬,片刻又直腰桿站穩。
勾輕笑:“景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對你的警告了!”
景眸一暗,轉而冷哼,“誰會相信你這個神經病的話,沒有孩子,趕把這個臟人扔掉,別讓污染了地界。”
手下見老司令沒表示,將宋甜拖進電梯。
景抱著雙臂從旁冷冷看著,一定要趕在傅亦沉醒來之前理掉這個礙眼的人!
這次。
徹底讓死!
宋甜之前就被人換了病服,所以被兩個漢子架著往外拖的時候其他的人也只是看著,沒人覺得不妥。
被拖出醫院,然后扔進一只藍的大塑料桶,路邊裝垃圾的那種。
這特喵是把往死里整啊!
景和傅家的人沆瀣一氣,想弄死。
可是上什麼都沒有,林申也被支走,男人把丟進桶里鎖上,然后抬起來又往外扔。
一熏天的臭氣鼻。
隨著抖,宋甜知道自己被扔進了垃圾車里,車在開,估計是往垃圾場去。
是誰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一難更比一難慘啊!
垃圾車開著,味道太大,都不能順暢呼吸。
約聽到前面開車的司機打電話,說什麼北區的垃圾場今天關閉,讓直接把垃圾運去南區的垃圾場做焚燒。
宋甜氣得撞桶,制造聲響,但半點反應都沒有。
醫院。
景掛斷電話,和梁玲站在一,目冰寒。
“已經安排好了,直接運去垃圾場焚燒,變一堆垃圾!”
梁玲示意小聲,謹慎行事,因為林申正朝他們走過來。
林申是替傅亦沉守著太太,老板在做手的時候只惦記太太,讓他一定要確保太太的安全,所以他毫不敢馬虎。
可是老司令要和太太單獨說話,他又不能阻攔。
整整半個小時,他怕出事,急著要確認太太的況。
梁玲笑著將人攔住,“林特助,你是不是搞錯方向了,眼神兒不好分不出誰是主人?”
景輕哼,這個林申,對從來沒好好稱呼,反而是對宋甜太太長太太短的,遲早讓他也滾蛋!
林申恭謹地打招呼,沒給這位小夫人多大面子:“我的命是老板救的,只為老板一個人服務,只有這個主子。”
說著,已經嚴肅地推開了半掩的病房門。
病床上的人躺著,還在。
林申這才松口氣,筆直地站在門口,他得守著太太到老板醒過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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