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弟此言差矣。”明和姜晗走到一掛滿帷帳的亭子之中，紅泥小火爐，上面放著一個銅壺，壺中煮著沸水，但是亭中卻空無一人，也不知道是誰剛剛在這里駐足停留過。

明坐在石凳上，因為這亭子之中有小火爐的原因，所以倒也覺不是特別冷，姜晗坐在明的對面，靜靜的等著明的下文。

“晗弟想想，我也并非全是偏心我祖母，為了不讓祖母生氣才讓你去勸。之前家中已經出現差一點因為母親而鬧出了人命，若是被人告到朝堂之上，晗弟以為如何？”明說的話讓姜晗一驚，雖然姜晗已經考上了功名，但是實際上還未曾能夠接到更深層次的場之中，思維和想法還停留在表面上。

“大姐這個話…….會不會太嚴重了些？畢竟這是宅事，怎麼會鬧到前朝上？”姜晗對明的話半信半疑，覺得不過是宅之事，而這些都是分屬于臣子的家務事，難道皇帝還會管臣子的家務事嗎？那皇帝是不是太閑了一些？

明聽了姜晗的話似乎是輕輕地嗤笑了一聲，不過聲音極輕，讓姜晗聽的不太真切，一旁的紅纓為明將那銅壺之中的熱水到了一些出來，明雙手捧著茶盞，從兩只手掌中有一種暖熱的氣息逐漸過四肢傳到了心中。

“你有沒有聽過那沈阮之事？”明斂下眼眸，輕輕地問道，姜晗似乎是想了一陣：“此人我知道，下場極為慘烈。”沈阮的下場明和君如晦并沒有怎麼瞞消息，也沒有隨意的往外宣揚，不過只要有人過來問，這也不會瞞任何細節，因而大部分京城人家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也讓人們更加約束自家的子孫，莫要走了沈阮的后塵。

“可是這個有和母親做的事有何關系？這兩件事明明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姜晗眉頭鎖，好看的眼睛中滿滿的探究與好奇，看著明的臉似乎還微微出一種興，想要知道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聯系。

“以后還是好好和父親學學怎麼為之道吧，若是這樣子白頭楞青的上場橫沖直撞，你還不知道要怎麼吃虧呢！”明輕輕點了點姜晗的腦門，這才緩緩道來：“沈阮做的那些事十惡不赦，終究是他自己做的，但是他也不會一開始就了這般惡人的模樣，這中間有人教過他怎麼樣向善，怎麼樣上進嗎？”

“我和王爺在調查的時候也看過了，這沈阮因為有個靠山，更是天不怕，地不怕，管他一下他就會頂，而闖了禍就有人給他收拾爛攤子，別人的苦口婆心一概聽不進去，我行我素，自私自利。”明說著沈阮恨不得想要將這世界上所有的不好的語都安在那沈阮的上。

“沈阮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沈家的家主沈樊毅也被皇帝斥責治家不嚴。”明勾笑了笑：“不要以為就治家不嚴就沒事了，你可以去問問父親，那沈家的多子孫被貶斥了？雖然有可能皇上真的有貶斥沈家的意思，但是也需要一個契機，這沈阮就是一個極好的契機。”

明看著陷沉思的姜晗，決定再接再厲，再添一把‘柴火’讓這火苗燒的更旺一些：“如今父親位也不算低了，自的行為，一舉一，所有的言都在盯著看，你以為宅與前朝就沒有關系嗎？若宅不平，父親如何安心去前朝之中打拼？若是姜家真的出了什麼事，你想想，那些與父親有仇的那些人會不會抓著父親這個把柄將父親置于死地，將整個姜家都都陷萬劫不復之地？”

姜晗渾一震，眼神之中流出不驚訝，姜晗并非死那種蠢笨之人，在明說完那些話之后，自己已經明白了許多的事，姜晗站起來，面容肅整，又像明長長一揖。

“多謝大姐了，以前我覺得做最要的就是能夠為國家獻言獻策，為貧苦的百姓做出自己應該有的貢獻，但是今日聽了大姐的一番話，我才覺得，我之前想過的太過于簡單了。”姜晗直起子：“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句話我現在覺得，是真有道理，過去我還嫌這樣的話太過夸張了。”

明也不敢全部接姜晗的禮，側過子只接了半禮：“我不過是提醒你罷了，這些東西，還是跟父親多學學，我不過是之上談兵罷了，而父親才是‘真刀真劍’在朝堂之上爬滾打過的。”

明的話說完，那君如晦卻開帷帳走了進來，剛剛在王氏的屋子之中也早就看出來這姜晗的心是向著明了，因而進來態度不是特別的惡劣，還和姜晗見了禮。

“該走了，再去見見你祖母吧！”君如晦和明說著，態度變得溫和了許多，雖然也沒有笑容，但是也能讓人覺和剛剛在王氏的屋中有著明顯的差別。

明點點頭，扭頭問姜晗道：“晗弟要和我們一起去見祖母嗎？”

姜晗搖頭：“我想著想要去問問父親關于朝堂的事，被大姐這樣一說，我還是覺我此此前太過天真了。”姜晗說著話，從袖袋中掏出一樣東西來，遞給了明：“這是我自己做的一個木雕，按照你的樣子做的。”

明接過來一看，卻是只有一個拇指大小的木雕，上面是明拿著扇子掩面的神，看著十分的栩栩如生，明正驚嘆著這個木雕的巧奪天工，卻聽著姜晗說道：“因為我知道你要趕路，肯定不能拿那些特別笨重的件，所以我弄了一個這般小的，希大姐莫要嫌棄。”

“我怎麼會嫌棄，這般小的木雕肯定是要更高的功底才行，晗弟肯定是費了不的功夫。”明笑著說道，并讓紅纓拿出來自己的藥箱，拿出來一瓶藥遞給了姜晗，“既然晗弟給我了禮，我自然也要回禮，這個是我自己配置的藥，在危難的時候能夠吊命，請晗弟隨攜帶著比較好。”

姜晗點點頭，鄭重的將明給他的藥裝了起來便帶著向君如晦和明二人告辭，去找姜獲了。

明和君如晦慢慢在那蜿蜒小道踱步，君如晦問道：“剛剛的事沒有氣到你吧？”君如晦問的話讓明心中一暖，搖搖頭，反手握住君如晦的手，示意自己沒有事。

不多時二人便到了蔣氏的屋中，就是在明走了這麼一會兒的時間中，那蔣氏的屋中竟然多了不的東西，蔣氏笑的和藹，對明招招手：“快過來，我給你準備了點兒東西，你一會兒上路帶上。”

明上前，才看到那些東西的面貌，幾乎什麼東西都有，小到調料盒和耳環，大到棉被和床褥，簡直堪比明出嫁了。

“祖母，這些東西太多了，我們帶不上這些東西呀！”明哭笑不得，但是卻也被蔣氏的這一番行為，祖母這是怕在路上吃苦呀！

“若是都帶不上，好歹帶上一些也行，外面的東西始終不如家里面的好，就像這被子，外面的都不知道讓多人蓋過了，還是家里面的干凈。”蔣氏苦口婆心，生怕明在外面不的委屈。

明看著那大被子，想了想：“我們就拿上這個被子吧，我們只有一個馬車，其他東西實在是放不下了。”蔣氏聽了明的話，眼中出了無限的憾。

“那你在路途中一定要寫信給我，祖母年紀這麼大了，也沒有去外面去看看過。”蔣氏拉著明的手眼中出希冀的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