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深著冥野,也想和他永生永世地相守下去。然而他是間的鬼王,這已經是無可更改的事實,既然如此我也只能接。
從前冥野有多個小奴不重要,只要往后他心底只有我,只寵我,那一切荊棘與險阻不過都是幸福路上的小石子,本不足為懼!
眼下更為重要的是如何除掉容納,即便不能讓徹底消失,我也必須要將打得再無翻的可能!
我掙扎地站起來,走到梳妝臺前,拿起妝便開始往臉上撲。間沒有像人間一樣的底,只有特制的妝,雖然作用差不多,但功效就大不如底。
只可惜我平時也沒有隨帶化妝品的習慣,現在也只能勉強應付著。為了讓病妝顯得更真些,我還特地往臉上撲了兩次花水,待潤了才涂的妝。
幽花抱著淺藍的長衫走近,看見我滿臉慘白的模樣嚇了一大跳,焦急地說:“娘娘,您這是在做什麼?連都涂白了!”
我狡猾俏皮的笑了笑,低聲開口說:“這做苦計,你年紀還小,不懂的。”
說著我又接過幽花手上的長衫瞧了瞧,這服雖然是淺藍的,但上面用銀線繡了許多花紋,在線下看著倒是貴氣無比。自然也把臉映襯的晶瑩好看……
可我眼下必定不能鮮照人……
“娘娘是要裝病?”幽花回過神來,張的看著我!
“對呀,有何不可。”
當然我本也被那噩夢嚇得夠嗆。不過心里的恐懼和憤恨比起來,卻是算不得什麼了。
“娘娘可要小心了,咱們殿下絕非等閑之輩,若是殿下看出端倪,怕是對娘娘您心有芥,萬一以后待娘娘不如從前可怎麼好!”幽花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他若是在乎我,憐惜我,就算看出又如何?
哪怕是我虛張聲勢的大哭大鬧,都足以讓他心痛……
這種辦法我速來不恥,可如今為了對付容納,我也只能如此。
“這件服還是不夠素凈,讓我自己去找。”
我把那淺藍的長衫遞回給幽花后便徑直走向了柜,翻找了好一會兒才又找到一件淡繡彼岸花的。雖然比起淺藍是要溫暖許多,但若配上我慘白的小臉蛋兒,效果就會大有不同。
換好服后,我又故意將上的所有飾品都摘了,連著頭上的發髻都解開來,側躺在chuang邊上問:“幽花,剛才我讓你想辦法通知冥野,你去辦了沒有?”
幽花點點頭,回話:“奴婢方才已經催了紙人,想必不久就能通知道殿下。”
紙人尋蹤是幽花最擅長的,而且紙人積小,不易被察覺,是眼下通風報信最好的手段。
話音才剛落下,門外便傳來一聲傳呼。
“鬼王殿下駕到——”
幽花臉頓時一變,著急地說:“娘娘,殿下回來了,我們要不要出去迎駕?”
我凝著門口,聽見冥野暴躁地吼了聲“滾”后,心底不由地暗自竊喜。又抬頭看向幽花,叮囑著:“一會兒你見機行事,總之就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往大了說。明白沒有?”
幽花雖然有些不安,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應了句:“奴婢明白。”
只聽見“嘭”地一聲巨響,冥野沉著臉便沖了進來,看到我的第一眼皺的眉頭不由地深擰了下,眸底頓時流出關切的神。
“雪兒,你還好嗎?為何臉如此慘白?”
我自然知道他對付養尸人百忙之中回來顧我,是我的不對。
可相比被容納活活整死,我也只能這樣任一回。
原本我只是想在冥野面前演一場苦戲,讓他替我報仇。可看見他對我如此關心與惦念,我的眼眶不由地就潤了起來,心底更像是咽下一顆生檸檬似的,酸得厲害,抱著冥野就嗚咽地哭了起來。
“冥野,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怕,真的好怕。這幾天我一直在做噩夢,每天看見的都是鬼,斷頭的斷手的,我還夢到自己掉進了滾燙的大池子里死了,還有鬼剜走了我的眼睛。我好怕自己再也看不見你的臉!”
“不會的,不會的。放心!”冥野地抱著我,溫地安著:“別怕,有本王在,絕不會讓任何人隨意欺辱了你!”
冥野轉頭看向幽花,詢問著:“這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雪兒會變如今的模樣!”
幽花“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戰戰兢兢地低聲回答:“奴婢不敢說。”
頓時,冥野眸底泛起一陣更為濃郁的殺意,冷然道:“說!這幾日到底出了什麼事,全都給本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我不由地暗自贊嘆起幽花這個小機靈鬼,若是直白地開口,冥野或許還沒有如今這麼生氣。然而卻先說了不敢,如此一來就顯得是容納仗勢欺人。
老話也說了,兔子急了會咬人。我雖然善良,卻也不是什麼乖巧的小白兔。
第一次害我,我都不去計較,可想起對新瑤所做的一切,我的心中就結痂生痛,而這一次,算是第二次了!
俗話說,有再一再二,絕無再三再四!
是時候得讓容納瞧瞧欺負了我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幽花半低著頭,巍巍地說:“是容娘娘!這一切都是容娘娘所為。前幾日奴婢出門替娘娘傳膳,不小心撞了容納娘娘,誰料娘娘竟然借題發揮傷了奴婢,小主不過是和好生說了幾句,不想奴婢氣,那容納娘娘就自斷手臂為祭,撒骨灰為咒,還喚出咒來詛咒娘娘!”
幽花的話音剛落,冥野的臉就已經猛地驟變了!
“好!看來是真不把本王的話聽耳中了!既然如此,就讓嘗嘗忤逆本王到底是何種下場!”
我知道時機到了!
“不要為我再惹了……我只是一介活人,如真的想讓我死,我本活不,眼下我還在你眼前殘,總也是好事。”
“欺人太甚!”
冥野臉上沒有毫的波瀾,說話的語氣卻帶著騰騰殺氣,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