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幽花驚恐地瞪大雙眼,穩穩地就扶住了即將暈倒在地的我,又著急地向側的鬼仆激地說:“快,請亡藥大夫來,快點!”
說完這句,連半刻功夫都不敢耽誤,急忙招呼邊的鬼仆扶著我回了屋中躺著,又小心翼翼地安置好小世子,才皺著眉頭擔憂地著我。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奴婢知道您是活人,人間規矩與我們這里大有不同。可這里比較是間,殿下是鬼王,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過的事。若是您每次都要如此大哭一場,往后的日子可怎麼過?”
是啊,往后的日子又該怎麼過呢?
我著床上紅底燙鎏金花紋的簾子,淚水慢慢地從眼角淌過。間是不喜歡紅的,平常用品也都是以黑白藍為主,而這屋中紅的裝飾全是冥野為我特意準備的。
只是如今瞧著這艷麗的紅,倒像是我心頭滲出的鮮,殷紅而又刺眼。
從接冥野是鬼王的那一天起,我就迫著自己接他擁有其他人的事實。但我也不斷地告訴自己,我在他心中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在我之后,他也絕不會再有其他人。
可如今事實又是多麼殘酷,狠狠地扇了我的耳。
心中悲痛,渾上下更是猶如被無數只螞蟻啃咬般難,側躺在床上凝著燭臺上不斷滴落的燭,昏昏沉沉地就暈了過去。
夢中,我再一次見到了穿喜袍的冥野。他臉上沒有任何笑意,眸底帶著淚水。我不停地詢問他為什麼,可他卻只是凝著我,什麼話也沒說。我悲痛加,流著淚撲向他的懷抱,可還沒到他的子,他就倏地化作了煙灰消散在了我的面前……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大亮。苑子外寂靜得連一聲響都沒有,仿佛昨夜發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可我口的扯痛卻提醒著我那可怖的記憶都是真的。
腦子里第一個想法就是去找冥野。昨夜他大婚,想必如今還在歡心苑中不曾離開,我現在過去還一定能夠遇見他。
拖著沉重的子我便站了起來,匆匆換上一件素就要出門。
這時,幽花忽然走了進來,看見站在門邊的我臉上倏地綻起一陣欣喜,卻又看見我上的大半,笑容瞬間就垮了下去。
連忙放下手中的膳食,匆匆地走到我的旁,皺著眉頭說:“娘娘,昨兒亡藥大夫才來為你診治過,特意叮囑了讓你月中不要隨意走。而今你才剛剛醒來,這又是要去哪里?”
我沉著臉說:“我要去找冥野,這件事我必須要當面問清楚,否則我一日都不得安寧!”
幽花聞言臉上再次出驚駭之,轉就把房門關了起來,膽戰心驚地對我說:“娘娘,您就別再惹事了。昨夜您傷心落淚的事奴婢是費了好大力氣才住的,若是您再繼續折騰,葉娘娘會做出什麼事,奴婢也不敢保證。”
的顧慮我心里又何嘗不知,可我又能如何?為一個子,我所盼的不過是夫妻和睦,白頭偕老,富貴榮華于我而言皆是浮云。
為了這個簡單到不能更簡單的愿,我不顧紅姨的勸阻,旁人的冷眼,執意與冥野在一起,甚至連自己的命都毫不顧惜。
可如今的結果于我而言又算什麼?
冥野是我自己選的丈夫,我至始至終都相信他對我的心意不是虛假的,況且他平時對待我的神,眸底皆是溫,如此真切的意又怎麼可能是裝出來的?
“幽花,你別再阻攔我了。若是你再做阻攔,就別怪我不顧主仆一場的意。”我冷著臉凝著幽花,有地搬出娘娘的架子向命令著。
幽花臉上閃過一猶豫,半抬著頭悄悄地瞄了我一眼,隨后又低著頭輕聲道:“娘娘,并非奴婢想要阻攔你,只是您真的不能出去。即便奴婢現在讓開了這條道,您也是連苑子大門都邁不出去的。”
我的心不由地沉了一分,手就推開了擋在面前的幽花,快步地往門邊走出。
才打開房門,抬眸便看見苑中里三層外三層都是鬼護衛。他們個個穿銀白玄鐵盔甲,腰上別著沉重的刀槍,如寒松般肅然守在門邊。
“這是怎麼回事?你竟敢讓他們幽我?”
幽花噗通一下就跪在了我的面前,睜著梨花帶雨的眸子開口道:“娘娘明鑒,奴婢從伺候您的那一天起,連命都是娘娘的,定然不敢任何忤逆娘娘的事。”
目炯炯,句句言懇切,倒不像是有任何作假的分。只是冥野昨夜才大婚,定然顧及不了我的傾心苑,更不可能明知我哭鬧卻連過問一聲都沒有,又會是誰的作這麼迅速,早早就派鬼護衛守住了傾心苑?
腦海里突然劃過一張狠厲的臉頰,心跳不由地停滯了秒。
是葉云敏,除以外王府中沒有其他鬼能夠做到如此地步!
若是葉知道我昨夜之舉,想必早就雷霆震怒,定然不會只是拍幾個鬼護衛過來。而葉云敏卻不同,葉雖然對松了口,卻也沒有完全接。眼下冥野娶了新人,無暇顧及我,此刻正是害我的絕好時機。
依我所見,若非昨日葉對容納說的那句小世子需要母喂養被葉云敏聽了去,或許昨夜我就已經死在睡夢之中了。
不過葉云敏既然沒有馬上下手,想必對我還是心有忌憚,如今將鬼護衛派來守在傾心苑外也不過是想將我幽,好讓冥野逐漸忘了我的存在,如此一來便能輕而易舉地將我除去。
葉云敏以為這樣就能打擊我的信心,讓我徹底頹然下去?越是這麼做,我越是懷疑冥野大婚事有蹊蹺。既然不打算讓我離開傾心苑,那我便默默地等著。
冥野為鬼王,哪怕有許多事他不得不顧全大局,但我相信沒誰能夠左右他的自由,只要他心中有我,終有一日他會來到傾心苑,親口向我解釋清楚為何要迎娶新的小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