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是我才走到棺材邊,自己的手就下意識地將背包放在了地上,完全不過腦地就從里面拿出了黃紙和朱砂。
我發誓,從前我對這兩種東西的印象只存在于課上,用黃紙畫畫,朱砂當料,但卻從來沒有用它們做過其他事。
然而我的雙手卻理所當然地將黃紙鋪開放在地面,又將手指放到牙齒邊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可惜我是第一次咬自己的手指,力度不太對,雖然疼得要命,卻一點兒破口也沒有留下。沒辦法,我只能忍著痛再咬一口。
這次力道終于對了,手指上頓時滲出殷紅的珠。
我用大拇指按在傷口前,使勁地將在朱砂上。
要不怎麼說十指連心,我才了五六滴就痛得不行,趕忙將手放進里試圖止痛。可我也不敢多耽擱時間,沒一會兒就將手放了出來,從背包拿出一干凈的狼毫筆將碗里的朱砂和鮮攪拌均勻。
前一秒我還疑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可等朱砂調配完后,腦子里頓時就涌現出了一長串奇怪的符號。抓著筆我就開始照著腦海中的圖案往黃紙上畫。
等最后一筆落下的時候,眼前的黃符竟散發出了一道明亮的芒。
不必多說我就知道這符咒已經完了!
心底欣喜,但這只是第一步,只有將棺材后面的鬼徹底驅除才算是圓滿功。我擔心時間拖久了會被那些小鬼發現,拿起黃符就站了起來,另一只手握著一瓶開過的米酒。
才沖到棺材后面,就被那群小鬼給發現了。好在我反應快,用手沾了點朱砂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圈。
只見那朱砂圈泛出金黃的芒,頓時就將那群小鬼給困在了其中。
下一秒我就拿起手中的黃符,將米酒往里狠灌了一口。這米酒度數實在太高,差點嗆得我緩不過勁,撐著往黃符上噴了出去。
就在這一剎那,黃符蹭地一下燃起了幽藍的火。不過眨眼的功夫,黃符瞬間就被燒了末。
冷風吹過,灰黑的末落在了那群小鬼的上。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嗷嗷”的幾聲嘶鳴,那幾個小鬼便立即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著這一幕,我心里驚駭極了,但更多的還是功的喜悅。從前遇見鬼,我只知道逃跑,要麼就是哭等著冥野來救我,卻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對付它們。
激得不行,我轉就撲到了紅姨上,開心地喚著:“我功了,我真的功了!”
紅姨是我的師傅也算是我半個親人,看見我第一次做法就功,更是高興得,連連拍著我的手背說:“做的好,實在是太好了。老天有眼,在我年老的時候找到了接班人,也算是不愧對祖上先德了。”
高興歸高興,但我們倆也沒忘了正事。折騰了這麼久,東邊的天空都已經滲出了魚肚白,估計用不了多久天就要大亮了。
村里人最忌諱就是打擾先人清靜,我又是個外鄉人,更為忌憚,若是此時再不走,一會兒村.民們都起來干活被撞見了,那就百口莫辯了。
我和紅姨收拾了下屋里的東西,又給過世的老人念了幾句祝愿的經文,沒多久就匆匆地回了家。
勞累了一整夜,我的都快要散架了,但腦子卻異常地神,眼前一遍遍地浮現著奇怪的冥文。如今我已經完全弄懂了那些文字的意思,但有些太高深的卻不能完全吃,想必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磨練。
紅姨也看出了我心中的苦悶,倒了杯熱茶水遞到我面前安著說:“小雪,你今夜做的已經超乎意料的好,只不過凡事都不能之過急,一步一個腳印才是最好的方式。如今未能消化的部分也不必太過揪心,慢慢來就是了。”
興許是因為功來的太過輕易,我也生出了一步登天的妄想,而今發現還是要努力才能變得更好,心底不由地有些小失落。
但我先前也做好了吃苦的準備,眼下的狀況顯然比我預料中的要好得多,心底的不開心也稍微平衡了些。
“紅姨,我知道了,往后我會更努力地學習的!”我鄭重地承諾道。
笑了笑,如母親般溫地了下我的腦袋,輕聲開口說:“我做了這麼多年神婆,是不會看錯人的,你有干這一行的天分,往后必大!放寬心,只需要努力去做就好了。”
我朝紅姨點了點頭,應和了的說法。隨后紅姨又向我說了許多做神婆的注意事項,要求我銘記于心。特別重要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能使用害人,否則必定會被反噬。
千叮嚀萬囑咐之后紅姨也不再多說,只讓我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忙乎了太久,又和紅姨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上最后的力都被耗盡了。我實在沒了力氣,倒在炕上閉眼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快下午三四點。刺眼的過窗戶灑在我的上,渾上下暖洋洋的。我瞇著眼看著窗外化了雪的院子,回想起昨夜的一切,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閉上眼再次嘗試用天眼視,卻發現自己看東西的能力又比昨日上升了一重。若是按照現在進步的速度,想必過不了多久我就有能力將自己的親生孩子奪回來了!
起往廚房走去,正好看見紅姨在準備晚飯。準備上前幫忙的時候,腦袋卻突然一陣眩暈,耳畔嗡嗡地就響起一陣奇怪的咒語。
我一時間沒有站穩,差點就要摔倒在地。
紅姨見狀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前扶我,關切地問:“小雪,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訴姨!”
我扶著紅姨的胳膊,看著一張一合的,耳朵里卻聽不見說的任何話語,眼睛忽然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抬眼就看到了一個穿紅長衫的人遠遠地站在我的面前。
你相信鬼嗎?十七歲那年我親眼看見鬼,從此我進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一件又一件離奇的事件究竟是心術不正還是天大陰謀?上古奇書山海經裡面的奇珍異獸可是無稽之談?五弊三缺可是天命難違?
風水堪輿定命數,鐵口金算斷吉兇!生時枉死必成煞,善惡到頭天來收!我出生在一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在那個時代里,要人命的不只是饑荒戰亂,更有心狠手辣的惡徒。賑災的米碗下,或許是有人偷壽!瘟疫的村落后,或許是趕尸人逞兇!神婆,抬棺匠,更夫,出馬仙,出道道士……更是層出不窮。我是地相堪輿的第二十六代傳人,可能也是最后一個出黑的陰陽先生,為您講述我一生的詭聞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