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我再一次見到了冥野和葉們,我的孩子也在其中。
不同的是,這次站在冥野旁的不再是容納,而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可惜背對著我,我沒辦法看清的容貌,只覺得自己的心猶如針扎般刺痛。
下意識地我就想沖上前去,可我還沒有邁開,冥野就攬住了那人的腰,隔著老遠我都能聽到他們清脆的笑聲。
我的心更痛了。
淚水緩緩地從眸底滲出,我攥著手心盯著眼前這一幕,想要往前卻邁不開腳步。我害怕看到冥野厭棄的神,也害怕看到他對別的人意的模樣。
這時,葉忽然將我的孩子遞到了那人的面前,笑意盈盈地說:“以后他就是你的孩子,你就是我們王府唯一的王妃。”
頓時,我的大腦就陷了一片空白,瞪大著眼睛注視著冥野的反應。他說過,要給我王妃的位置,而我們的孩子也會是未來王府的繼承人。我不相信他會忘了這一切。
然而冥野卻默不作聲,看著那人將我的孩子接過懷中,應下了葉所說的一切。
“不,不要——”
我尖著從夢中醒來,粘膩的冷汗沾了后背的全部衫,口還在劇烈起伏著,心痛更是毫不停歇,猶如無數只螞蟻同時啃咬般凌厲地刺痛著。
睡在隔壁屋子的紅姨被我的尖聲驚醒,披著一件大花襖子著急忙慌地沖進房間,擔心地詢問著:“小雪,你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看見紅姨臉上焦急的神,我心中的委屈和痛苦頓時就如滔滔的江水般噴涌而出,蹭地一下就撲到了紅姨的懷中,哽咽地哭訴著:“紅姨,為什麼,到底為什麼?冥野為什麼要背叛我,難道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全部都只是我一廂愿而已嗎?”
紅姨也是心疼我,一個勁地輕著我的后背聲安道:“沒事的,都過去了,以后就不要再想了好嗎?”
我一把將紅姨推開,泣地說:“我也不想回憶那些事,可我就是忘不了!紅姨,你也曾經過鬼,你應該能懂我的心。我已經努力地去忘記這件事,可是一閉眼看到的還是他的臉。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如今我真的快要崩潰了,我多想世上能有一種神奇的藥,只要我吃下里,就能把這一切全都忘記。或許我把冥野忘了,往后的日子也不會這麼痛苦。只是可憐了我的孩子,他才這麼小卻被生生地從母親邊帶走。
“小雪,聽姨一句勸,先冷靜下來,穩住緒是最重要的。姨能明白你的無助,當初姨也是這麼走過來的,姨希你也能走過去。如果你還是覺得難,那姨陪你出去喝一杯,說說心里話,把在心底的委屈都說出來,指不定就不難了。”
紅姨的勸說聽著也有道理,我深呼了好幾口氣后就冷靜了下來。況且我本意并不想死。若是從前,破罐子破摔我也不在乎許多,可如今我還有孩子,若是我死了,那才真的是順了那些惡人的心意。
睡了一整天,太都已經下山了。我和紅姨也不想再開灶火弄吃的,干脆就去村里小飯館里開一次葷,順便好好地喝幾口發發心底的怨氣。
酒館離著紅姨家不遠,大概也就幾分鐘的路程,沒一會兒就到了。這酒館地方不大,也就十來平米,屋子里擺了兩三桌,院子里搭了個茅草棚子也擺了幾桌,乍看之下也像那麼回事。
現在正好湊到飯點,酒館里人還多,不過都是些喝酒的男人湊在一堆喝酒吹牛,基本沒看到人在里面。
這也跟習俗有關,在這種鄉下地方人多半都是聽男人的話,平日里持家務帶孩子什麼的,這件事基本和們無緣。而鄉下男人,除了個別比較疼老婆以外,多半都是些老爺們,就知道喝酒使喚老婆。
我和紅姨兩個人一進門便吸引了多數人的目,不過因為紅姨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神婆,那些酒鬼們也就只是瞟了我幾眼,沒敢上前做些什麼。
這里的老板娘算是紅姨的老人,因為做生意容易沖撞邪的緣故,經常去找紅姨辦事,因而也見過我幾次。
我們倆才剛坐下來,老板娘就笑瞇瞇地走了過來,打趣似地說:“今天是刮了什麼風,竟然把紅婆子給吹來了,連大妹子也跟著出了門。來來來,快看看想吃啥,我給你們優惠點!”
說著話,老板娘就把一本沾滿油漬的菜單遞到了我的面前。我象征地翻了翻,看到上面都是些油膩的大菜,但我出了月子之后就不大喜歡這些油膩的東西,所以什麼也沒點就把菜單遞給了紅姨。
紅姨比我還干脆,連菜單都沒翻,開口就說:“你這里東西太油膩了,我姑娘不吃。你給我整點清淡的菜出來,也不用多,三五道就。再來兩壺清酒,給我們熱一熱。”
“得咧,一會兒就給你們弄上來。”老板娘笑著說了句,轉就進了廚房。
也沒過多久,菜就全上來了,鹽水鴨子,青菜豆腐湯,涼拌青瓜還有清蒸蝦仁,菜也算清淡。我給紅姨和自己倒了杯酒,互相杯后就喝了起來。
鄉下的米酒幾乎都是自己釀的,度數很高,幾杯酒之后肚子就像是藏了一團火似的,燒得厲害,腦子更是疼痛無比。
可我就是不愿意停下來,一杯杯地往自己里灌。如今只有酒才能讓我獲得暫時的麻木,抑制住我不再去想間的那些事。
我喝的醉醺醺的,整個人就像是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紅姨擔心我再這麼喝下去會出事,趕忙付了錢就要帶我走。
但我卻醉得不行,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說起話來更是胡言語,一個勁地嚷嚷著要繼續喝。紅姨哪能任由我這麼發瘋下去,心里一著急,抄起茶壺就開始往我里灌茶水。
咕咕一通灌進肚里,我上的酒勁總算是消退了不,紅姨氣得不行,拽著我的胳膊就開始往家里走。
就在這個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滿酒氣的老頭,我們倆不小心撞在了一起,在我抬頭的瞬間,竟看到他后還著一個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