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紅姨剛一關上門開口就問我:“小雪,這一路你都悶著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我也不瞞著紅姨,直接便告訴:“我是在懊惱周家的事,就差一點就能功,卻還是讓妄生跑了!眼下他了重傷,必定會回去尋求孟婆的幫助,再想除他,想必不是易事。”
“你說什麼?孟婆?壞了壞了——”紅姨整張臉都黑了下去,眼睛瞪得老大驚訝地著我,擔憂地說:“你早知道害死周老頭的是孟婆的手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以為紅姨是怪我故意瞞著,遂而解釋道:“我也是剛想起來沒多久,事發突然所以才沒來得及告訴你。不過他只是孟婆邊的一個小啰啰,不是什麼重要角,紅姨你不必這麼擔心。”
聽完我的話紅姨臉上的表越發難看,接連嘆氣搖頭道:“你這孩子真是不知輕重緩急,今晚你惹下大禍了,知道嗎?”
從剛才起我就想不明白紅姨為什麼這麼的著急,現在聽說我闖下了大禍,更是二張和尚不著頭腦。
今夜我差點就弄死了妄生那惡鬼,雖然不是我心中想要的結果,卻也能挫一挫他的銳氣,讓他不敢再輕易來傷人。這應該算是我立了大功,又怎麼能說是闖了大禍呢?
紅姨見我滿臉疑的模樣,遂而解釋道:“在間有三不惹,一是閻王,二是鬼王,然后就是這孟婆。雖說孟婆比不得閻王底下的四大判,但卻是出了名的狠和睚眥必報。如今你傷了的手下,定然不會放過你。”
原本我還有點沾沾自喜,可聽了紅姨這話自己也害怕了起來。
孟婆有多狠我心里清楚得很,連自己親生兒都能狠下毒手,更何況是對我。再加上一直認為荼蘼是因為我才會被冥野殺死,心里記恨著我,若是被知道今夜之事是我所為,后果不堪設想!
可一時半會兒我又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只能一個勁地干著急。
若是從前倒還有冥野在旁能夠護住我,但如今一切都只能依靠自己。只是憑我這一點兒三腳貓功夫,對付一個小使倒還勉強,對付孟婆本就是提著燈籠上茅坑,找死!
紅姨也不比我寬心多,不停地在屋子里來回渡步,低頭苦想著。突然,停了下來,轉看向我,臉上帶著一欣喜又帶著一急迫。
“走,收拾東西,我們得去找個人,他能幫你!”
找人?孟婆可是連冥野都要給幾分薄面的角,有什麼人能夠幫得了我?
我好奇地問紅姨:“是誰這麼厲害?”
紅姨沒有正面回答我,著臉說:“別問這麼多,想活命就趕收拾東西和我走。”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不好再繼續詢問紅姨。反正我們現在就是去找這個神人,至于他到底是誰,一會兒就能知道。
隨意收拾了幾件換洗的服,我和紅姨趕在天沒亮之前就騎著小三開始往鎮上趕。一路風塵仆仆,到鎮上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紅姨安置好小三,又買了幾個大包子給我們倆墊了下肚子,隨后就拉著我進了火車站。這火車站已經有些年頭了,連站外的招牌都生銹了,但因為財政缺,所以也一直沒修。
候車廳更是破敗,墻壁發黃落灰,連座椅都被蟲蛀了不,唯一能過眼的就只有頭頂咔吱作響的電風扇。好在今天不是節假日,候車廳里沒什麼人,也就稀稀落落坐了幾個,我和紅姨隨便找了個好點的空位就坐了上去。
昨晚折騰了一宿,紅姨沒合眼,落座之后就開始閉目養神。我也困得不行,但心里卻一直惦記著孟婆的事,生怕突然就出現再我的面前,當下就要了我的小命,本不敢合眼,就這麼一直注意著四周圍的靜。
這時,車站廣播通知可以檢票上車。我小聲地將紅姨醒,提著東西就往檢票口走。快到檢票口的時候,我忽然瞧見一個高大的背影,像極了冥野,心瞬間就了起來。
腦子里第一個反應就是沖上前去,可我還沒來得及邁腳,后就突然沖上來一個農村婦,牽著三個孩子到了我的面前,死死地擋住了我的去路。
等我再看向檢票口時,那個背影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心里好像丟了什麼似的,空的。腦子里卻浮現出了許多我和冥野在一起時的好場景。
這些日子以來,我一直抑著自己的本心,不讓自己去回憶和冥野之間的點滴,生怕自己會再次陷悲傷之中。所以不停地練習,不停地讓自己忙起來,直到困了累了才去休息。
然而即便是這樣,我也只能將冥野暫時忘卻,本沒辦法將他從我生命中徹底清除。習慣真的太可怕了,生活中的每一個小細節都能讓我想起他,可等我回過神時,那種悵然若失的覺卻猶如針扎般刺痛著我的心。
冥野就像是我里流著的,生長著的,本分割不開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才能真正地放下這段。
心難得像是咽下了一顆酸檸檬,淚水不知不覺中了眼眶。我想著冥野俊的笑臉,回憶著他曾經對我許下的承諾,卻忘了自己原本該做的事,踟躇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發著呆。
直到紅姨我,我才回過神來失魂落魄地通過檢票口往車門走去。
上火車后,我心里卻還是惦念著那個悉的背影,期盼著是冥野來找我了,不停地在車廂上尋找著那影的蹤跡。
車廂上人竄,大家都想搶先去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而我卻在人群中不斷地觀著。好幾次我差點就被到在地,卻還是第一時間站了起來,生怕會錯過任何一個和冥野相遇的機會。
可惜直到我走到火車的最后一節車廂,卻還是沒有看見那道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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