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彌漫,冥野的影逐漸模糊,眼看就要再次消失。
腦海里第一反應就是起去攔住冥野,誰知我卻撲鉆進了滾滾的黑霧之中,轉眼就失了方向。
心里頓時沒了主意,目卻不停地在黑霧中尋找著冥野的蹤影,里更是大喊著他的名字。
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是打從心底信賴著冥野,相信有他在,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第一時刻沖出來保護我,不讓我到任何的傷害。
然而我獨自在黑霧中尋找了許久都沒能找到冥野的蹤影,反而口越發地憋悶,仿佛被一塊沉重的巨石死死地在膛上一般怎麼也不過氣來。
“咳咳——”
黑霧愈漸濃郁,我按著口不斷地咳嗽著,眼淚都快被我咳出了聲。可即使是我承著如此強烈的痛楚,冥野卻也沒有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淚水不停地在眼珠子里轉著圈圈,我不甘心就這樣再一次失去冥野的消息,就算是承著巨大的痛苦也想將他找到。
就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忽然間又看見了冥野的影。此時,他上的黑氣比先前的還要濃郁,整個人就像是在一團發黑的火焰中般。而他的軀卻極其的虛弱,仿佛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直覺告訴我,冥野一定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否則他不會一次次地出現。可他為什麼一直不說話,難道是有什麼難言之不能對我說?
我想弄清楚這一切,強撐著痛苦的軀就往冥野面前走。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越是靠近冥野,我就越是覺到有一無形的力量在制著我的行,每走一步,我的腳都像是被無數蛛給纏繞住了般,連邁都極其地吃力。
但是我不想放棄,這段日子我已經克制的夠久了,此時此刻我再也不想抑自己的。我好想念他,想得就快要發瘋了。現在他就在我的眼前,我不想讓他再從我邊離開。
眼看著我離冥野不到三四米的距離,他忽然低頭凝目向我,微微地抖了幾下,卻什麼話也沒說,轉就離開了。
這一秒鐘,我眼前天旋地轉,腦子里猶如浪濤翻滾般不斷思索著,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冥野這是何用意。他來找我,難道不是因為有話想要對我說,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又要離開。
還是說他只是單純地來看看我的狼狽相,在我孤苦無助的時候發發善心出手救我?
著冥野遠的背影,我的子再也支撐不住,“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淚水瞬間就從眼眶中飆了出來。
心,猶如刀割般劇痛。
我甚至連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邊流著淚水邊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怔怔地著遠冥野消失的方向。
忽然,一張溫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心,耳畔傳來一道清冷而又急促的男聲:“冷靜,別被迷了心智!”
才一轉頭,我就看見長云道長那張神淡漠的臉頰,子頓時一怔,瞬間就回了自己的手。
長云道長眸有深意地凝了我一眼,又淡淡地開口道:“緣散緣滅全在個人,該舍則舍,不舍則追,何故在此糾結?”
我抹了把自己臉上的淚水,了下鼻子冷聲道:“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妄加評判!”
長云道長卻沒有任何惱怒之意,反而出了一抹淡笑,說“小丫頭片子,以我的年紀,你該尊稱我一聲爺爺,我經歷的事可比你多多了。你啊,還是虛心教吧!”
也不等我回話,他出手來就朝我的額頭上點了點。在他的指尖到我額頭的那一瞬間,眼前忽然綻放出巨大的暈,而后我就像是被走了上的力氣似的,渾上下如棉花般綿綿的,不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小雪,小雪——”
睡得昏昏沉沉的,我忽然聽見耳邊有人在我的名字。睜眼看去,紅姨正坐在我旁急切地著我。
這個時候天還沒亮全,天邊不過才綻放出了微微亮的魚肚白,院子外面也靜悄悄的,沒有毫的靜。
我睜著朦朧的雙眼,迷地著紅姨,呢喃地問:“是出什麼事了嗎?紅姨。”
紅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就掀開了我的被褥,將借來的襖子套在我的上,拉著我就往屋外走,邊走著邊著急地說:“來不及了,我們得走快點,你必須在七點之前上素人臺去,道長就在那上面打坐,再晚估計就見不到他了。”
我心里疑,長云道長不是才回來,怎麼會見不到了呢?難不他才歇了一.夜,就又要準備去云游四海,拯救蒼生。不過我這等凡夫俗子是永遠不可能理解高人的心思的,況且如今是我有求于人,早早登門拜訪也顯得我更有誠意些。
走出屋外,我匆匆地在井邊洗了把臉,隨意地把頭發扎一就跟著紅姨開始往山上走。
素人臺就在廟庵后面的山峰上,往下就是深不見底的懸崖峭壁,云霧遮目誰也不知道那底下有多深。聽說長云道長多年之前就是在那里參悟的天道,所以才修得如今一副長生不老的容,以至于只要他一云游歸來就必定會到素人臺去打坐修煉。
聽聞至此,我忽然對這素人臺也生出了極為濃厚的興趣。指不定我在上面打坐幾次,也能參悟出什麼了不得的天道。或許也能借此與葉一搏,搶回我的孩子。
如此想著,我的作便越發地麻利,跟在紅姨后面趕慢趕地往山上爬。
山上樹蔭遮天,兩旁的樹葉上還殘留著晨的水珠,走了不過一小會兒,我的就全都被沾了。腳下的山路更是泥濘,總覺得只要一刻不小心就會腳底打從山上摔下去。
我一邊走著,腦子里一邊回想著昨夜的夢,卻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又或者單純的只是我的一個夢。想著迷,我一時走神踩在了木上,腳底突然一,整個人就開始往后側翻,眼看就要滾到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