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電火石的一剎那，我一把抓住了旁的樹干，另一只手死死地扯住腳邊的藤蔓，迅速地穩住了子。

紅姨被我嚇地不行，趕忙把我拉起來，又念叨著問：“你這到底怎麼回事，大清早的就心不在焉，跟丟了魂似的！”

我低著頭沒敢看紅姨的眼睛，小聲地說：“昨晚我又見到冥野了。我想和他說話，可是他卻本不回應我，而且他渾上下還包裹著一詭異的黑煙，看起來十分可怕。”

“黑煙？”紅姨顯得有些著急，用力地抓著我的肩膀詢問著：“你確定是看到他上有黑煙了嗎？”

我不知道紅姨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反應，只能瑟地點了點頭。

紅姨卻松開了我的手，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著我，半響才又接著開口：“這里是仙家圣地，冥野生來就是屬于地獄的污穢之，若是真的來到此定然會損失不氣，渾冒起黑煙實屬正常。”

聽到這里，我的心跳頓時就停了半拍，才剛站穩的腳忽然一松，再次了下去，頓時就崴傷了腳腕。

強烈的刺痛涌上心頭，而我滿腦子卻只有冥野的容。

昨夜他分明就站在我的旁，他看我的眼神依舊是那麼的似水，最后離開的時候也分明流出了不舍的神，他心里還是有我的，他還是著我的，否則他不會涉險來這種地方。

可是為什麼他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可以向我解釋，卻始終堅持著一言不發？

我癡癡地跪坐在山間小路，不停地回想著這些日子發生過的一切，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卻怎麼也想不明白冥野心中的真正用意。

強烈無力如雪崩般砸在我的心頭，我好像地抓住了什麼，卻又什麼也沒有抓住，一切還是如先前那般令我迷茫且不安。

紅姨看著我心疼，半彎著腰輕輕地將我抱住，低聲安著：“小雪，別哭了。姨剛才說的也不過只是一種可能罷了，興許只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并不是他真的出現了。”

雖然紅姨說的也有道理，但我確信昨夜的絕非只是夢一場，更何況昨夜我還看見了長云道長，到底是夢是真，一會兒問問便知。

為了確定昨夜的一切是否屬實，我連多做休息的心都沒有，強撐著子，一瘸一拐地就開始往山上走。

山高路遠，我就覺得沒到半路就已汗流浹背，山里冷風一吹，更是渾發寒，只得扯著外愈加力地往山上趕，終于趕在七點之前到了素人臺。

紅姨在素人臺不遠的大樹下就停了下來，著我說：“長云道長叮囑過，只見你一人。姨就在這里等你，你自個過去。”

我不知道長云道長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徑直地朝他的方向走了過去。離他將近三四米左右的距離，我莫名地覺到一不對勁的地方。

長云道長好像怪怪的，可我卻說不上來那種怪異的覺，心里卻地滲出了一不安的焦躁。

我緩緩地走到長云道長旁，他正坐在一方石塊上靜默地打坐著，好似并沒有察覺到我的到來。

就在我糾結著要不要開口打斷長云道長的清修時，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目炯炯地盯著我，半秒后才又恢復往常和的神，緩緩地開口道：“你終于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等我？為什麼。”我疑地問。

長云道長淡然一笑，道：“有些事要在來得及的時候代清楚，否則一切就來不及了。”說著話，他又從懷中掏出一本了線的古籍遞到我的面前，“你的所有疑這本書都能替你解答。”

我接過他手中的古籍，是一本趕尸典籍。從前我倒也聽說過關于湘西趕尸人的傳說，但都涉獵不深，只是不明白這本趕尸到底和我心里的疑又有什麼關系？

正打算開口問清楚長云道長的用意，順便問問他關于昨夜的事，然而沒等我開口，他就搶先一步朝我擺了擺手道：“我能為你解答的已然悉數告知，如今時間到了，我也該走了。”

“您又要下山去了嗎？”我問。其實我只是好奇他接下來到底要去哪里，好讓我可以再次找到他。而今我心里有太多的疑需要他給我解答，而他的回答又過于模糊，我本沒辦法從中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長云道長搖了搖頭，說：“并非下山，而是該回到我來時的地方。你別看我容依舊，而我活在這世上卻已有七十余載。這些年來我做了太多有違天命的事，而今大限將至，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先是一愣，疑地著長云道長，甚至沒能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他就已然閉上雙眼，沒了氣息。然后我就看著他俊的容一點點地發皺、收，直至變一個糟老頭的模樣，不過眨眼的瞬間就化了一個人型的灰塑。

山風凌厲，呼嘯地吹過素人臺的每一個角落，長云道長的軀猶如煙沙般被徐徐吹散，順著山風離去的方向四散而去。

我站在素人臺最高的方向，凝著底下的萬丈深淵，卻開始好奇長云道長在此打坐時心里想的到底是什麼？臨淵在側，稍有不慎就是碎骨，當初他又到底領悟了什麼樣的天道？

然而這一切已經隨著長云道長的離去再也沒了答案。或許正如長云道長離去前對所說的那樣，他已經為我解答了所有的疑，而他之所以沒有明說，大抵是希我自己用心地去思考琢磨這一切謎團背后藏的真正。

唯有自己領悟，才能參自己生命中的道，也唯有自己一步步走下去，才會清楚當初的選擇是否正確。

對著長云道長骨灰消散的方向，我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當作是為長云道長最后的送別，而后才又將他給我的趕尸放進懷中，緩緩地往紅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