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不安涌上心頭,我莫名地有種覺今天我和紅姨就要冷死在這個破山頭上。
就在我萬念俱灰之時,眼前忽然出現一道淡的芒。側目去,竟然看見了先前在森林中迷路時見到的白蝴蝶!
我心中一陣驚喜,卻又不敢相信眼前這只蝴蝶就是從前見過的那只。畢竟蝴蝶只是昆蟲,它們的壽命遠遠比不上人類,如今過去這麼久,之前那只蝴蝶是否還活著都還尚不可知。
然而我心里卻還是抱有許的期待,緩緩地將手了出去。
誰知就在我出手的那一瞬間,那只蝴蝶竟然落在了我的指尖上,朝著我撲朔著兩扇翅膀,沒一會兒就從我的手上飛了起來,在半空中盤旋了兩圈,又往前方飛去。
腦子里第一個念頭就是這蝴蝶要給我們帶路,我激地抓著紅姨的胳膊,語無倫次地喊著:“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紅姨卻不明所以地看著我,蹙眉問:“怎麼就有救了,你想出辦法來了?”
我搖了搖頭,卻依舊極為激地說:“我沒有辦法,但那只蝴蝶一定有辦法,跟著它走,我們絕對能出去。”
“蝴蝶?”紅姨臉上出一抹疑,又苦笑著說:“不過是一只普通的蝴蝶罷了,山上隨可見,它怎麼能帶我們出去呢?不如還是想別的辦法,以免浪費時間。”
我知道自己此刻的想法很是荒唐,一時半會兒和紅姨解釋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但我確信這只蝴蝶就是之前救了我的那只,所以只要我們跟著它,就一定能找到離開的路。
眼看著那只蝴蝶越飛越遠,我心里著急,也來不及和紅姨多做解釋,拉著的胳膊就往前走。
“紅姨,你就信我這麼一次,這蝴蝶它一定有辦法。”
如今我們倆也算是被到了絕路,紅姨雖然不相信我這個荒唐的想法,卻也沒再阻止我,權當是運氣,指不定就瞎貓撞上了死耗子。
說來也奇了怪了,跟著這蝴蝶越往前走,面前的道路就越發地平坦,雖然兩旁還是有茂的樹木遮擋著視線,但直覺告訴我,我們此刻里山腳應該已經不遠了。
走了約莫半個多時,天上的濃霧漸漸散去,細細碎碎地過樹葉灑在我們上,渾上下一陣暖意襲來。
我下上沾水的襖子,用力地擰了好一會兒才又穿上,心卻比剛才要舒爽了許多。
這時,前方茂的樹林忽然豁開了一個口子,一道刺目的白了我的眼中。
與此同時,那只蝴蝶突然飛撲而出,沖進了白之中。
我心下著急,顧不得許多,朝著它的方向就撲了上去,紅姨也著急地朝我追了上來。
就在我沖白的那一瞬間,我的子陡然一,隨后我便覺到有一強大的力量涌進了我的,猶如狂躁的暴風遮天蔽日地將我籠罩,瞬間便侵襲了我的全。
這種覺就像是有無數雙手拽著我的狠狠地撕扯著我般,強烈地劇痛著。短短不到數秒的時間,我就徹底沒了力氣,雙眼一黑就暈倒了。
也不知道我到底暈了多久,只覺得有人一直在推搡著自己的胳膊,耳畔也不斷地傳來呼喚聲。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自己竟躺在了路邊的大石塊上。
紅姨就跪坐在旁邊擔心地看著我,見我醒來,連忙焦急地問:“小雪,你覺得怎麼樣?上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微微地了子,除了胳膊被得有點發麻之外,其他地方都正常的,沒什麼大病。再看看周圍的景,覺好像哪里不一樣了,這好像不是我們下山的位置。
“紅姨,我們這是到了哪?”我皺著眉頭問。
紅姨將我扶起,又輕輕地拍了下我上的灰土,輕聲說:“我們見到的那只蝴蝶的確有些門道,它把我們帶回村里了。”
“什麼?”我不敢相信紅姨說的話,往前走了幾步,仔細地瞧了好幾眼面前的景,終于在強烈的驚訝中接了這個事實。
我們的的確確是回到了村子!
不過我們暈倒的地方離住人的地還有一段兒距離,這附近都是些田地,因為是冬天也沒啥東西長著,一片禿禿的。
可奇怪的是,怎麼我們在這兒這麼久了,也沒見著個人?
雖說現在是冬天,但離著春播也不遠了,荒了這麼久的田也該打理打理。就算田里沒人,最近是冬筍的日子,咋也沒人往山上去呢?
我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不敢說出口。這里畢竟是我生活了這麼久的地方,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我還真拿不住主意。
紅姨也察覺到了村子里莫名的冷清,朝我使了個眼神就開始往村里走去。村路上一個人也沒有,以往人最多的大榕樹下更是安靜,只有幾片枯黃的落葉在隨風飄。
“這怎麼回事?村里人呢?”我不安地問。
紅姨皺著眉頭,眸底盡是擔憂之,卻還是強忍著緒故作平靜地說:“興許是村里有什麼大事,大家伙兒都去幫忙了,我們再往里看看就是。”
然而這話也就說來安下自己,紅姨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哪怕是村里出了天大的事,那幾個賭鬼也絕對不會離開大榕樹的賭桌半步。
越往村子里走我就覺得越怪異,各家各院的門都是打開的,院子里還晾著服,不人家門口還停著小三,一點兒也沒有出事的征兆。可偏偏村子里一點兒聲響也沒有,不僅是沒有人的靜,甚至連犬的聲音也沒有。
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勁,打算隨便找一戶人家進去瞧瞧。
這時,一旁的鐵門微微地了下,發出了“嘎吱”的聲響。我頓時就轉過了頭,警惕地著那微微晃的鐵門,冷聲質問道:“是誰,給我出來!”
又是一道“嘎吱”聲響起,鐵門背后竟慢悠悠地走出了一條骨瘦嶙峋的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