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過地仰頭閉上眼,努力地讓自己不要留下淚水。然而我越是強迫自己,腦海里就怎麼也忘不掉和紅姨分開時的景,淚水也跟著越發洶涌地往下淌。
手上染著殷紅的,臉上卻是帶著決絕的笑意,仿佛只要我活下來了,就算是碎骨也不會懼怕。
心,越來越痛,就像是被沉重的大錘狠狠敲擊般。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當初發現村。民們都死的時候我就該拉著紅姨走,離這個鬼地方越遠越好。管他有多無辜的人到連累,只要紅姨平平安安,其他事我是真的不想管了。
反正以我的能力什麼也做不了,如今卻害得紅姨深陷險境!
然而我一想到那些無辜的村。民全都變了沒有神志的僵尸,甚至連陳叔家不過三歲的小孫子都沒能幸免,我就狠不下心來不管這件事。
不管怎麼說,這些事總和我有不開的關聯,即便現在已經什麼都阻止不了,我也得去把紅姨救出來。
我面帶冷意地看著冥野說:“你覺得危險可以自己留下,反正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冥野急得靠近我旁,用力地抓著我的肩膀急聲道:“雪兒,你可知道這件事背后是誰在控?這件事本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手的,離得越遠,就對你們越好!”
“危險又怎麼樣?難道因為危險我就要把紅姨一個人丟下?你習慣了拋棄,而我不行!”丟下這句,我就再也不想和冥野再作爭吵,急匆匆地就開始往山下跑。
冥野見勸說不過我,只能跟在我后輕聲地說:“雪兒,若是你堅持本王自然會陪著你,但你必須答應本王,若遇到危險,第一時間就躲到本王后來。”
聽著冥野這話,我心里一陣不是滋味,好似所有的調味料都一同灑了似的。
若是從前,我定然欣喜不已,哪個人不希被自己心的男人保護著。可經歷了那件事之后,我對冥野的信任已經落到了冰點。我沒辦法判斷出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謊言,更不敢輕易地去相信,害怕自己會又一次傷害。
然而現在并不是思考這些事的好時機,紅姨到底是個什麼況目前還尚未明了,再沒有見到之前,我想什麼都靜不下心來。
我也不理冥野,只自顧自走著,但總是會忍不住側目悄悄他有沒有跟在我邊。他估著也知道我不想理他,就跟在離我三步之遙的位置,不上來,卻也不會遠離。
走了近一個多小時,我們才走回了村子。村子外一片狼藉,落葉飄飄,荒涼可怖。道路兩旁的荒草染上了不跡,一。夜過去,而今已經變得暗紅發黑,極為滲人。
村口的位置還殘留著不昨夜我撒下的黃米,但卻沒有到毫的破壞,除了偶爾一陣北風吹過,卷起些許米粒之外,就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些僵尸沒有到祖墳去,還是說昨夜中途又發生了什麼異變?
我心里疑,原本打算到墳地邊上去看看,卻又惦記著紅姨的安危,只能先進村子里找到紅姨,其余的之后再做打算。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進村之后我莫名地覺得周圍的空氣好像下降了許多,原本燦爛的天空也變得昏暗沉重,給我一種極為抑的覺。
村子里一個活也沒有,就連前幾天見到的大黃都已經沒了蹤影。我才想著它若不是離開了這里,多半就是死在了哪個角落。
只可惜我現在沒有心去管一只狗的死活,心里只記掛著紅姨,著急地往和紅姨分別的位置走去。
越往村子里走,我就越發地覺得不對勁。雖然現在快到立春時節,但在這一片還經常會下雪,夜里空氣更是冷的厲害,然而這一路我看到的地面都是干燥開裂的,仿佛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水分的滋養了。
卻偏偏是這樣的土壤環境,路兩旁卻長出了許多以前我從未見過的樹木。它們乍看之下有點像矮灌木,卻長到了我口的位置,樹枝呈現出暗紅,上面帶有麻麻的小刺,樹葉卻有我掌般寬。
快走到目的地的時候,前面的路卻被新長出來的怪樹給擋住了。這些樹估著都是藤蔓科的,相互纏挨著生長在一起,一點兒隙都不留。
就在我苦惱著到底該怎麼走過去的時候,旁突然傳來一道怪異的“沙沙”聲。
接著面前突然就甩出了一條墨綠的藤蔓,猶如巨型的手般猛地朝我上打來。我正想掏出口袋中的黃符與眼前的藤蔓對抗,后便有一張大手用力地將我向后拉去。
我腳下一個不穩,順勢倒在了冥野冰涼卻又結實的懷抱中。下一秒就看見冥野徒手抓住了那條巨大的藤蔓,他似乎都沒有多使勁,微微一扯就將那藤蔓從面前的大樹中扯了出來。
只見冥野冷眸微凝,掌心那麼一用力。
瞬間,握在他手中的藤蔓就燃起了藍紫相間的鬼火。兇猛的火蛇快速地蔓延至整棵怪樹,熊熊的鬼火猛烈地燃燒著,不過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怪樹就被鬼火燒了灰燼,消散在凄冷的寒風中。
我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切,甚至連自己還靠在冥野懷中都忘了。從前我并非沒見過冥野出手,只是而今自己學習了,才真正地領悟到方才他行云流水的這一番作多麼厲害。
若是讓我獨自一人對付那條藤蔓,起碼折騰上一個小時也未必能夠徹底解決,而冥野不過是輕飄飄的幾個作就將那怪樹除得干干凈凈。
這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自己先前不過就是對付了兩個小鬼罷了,就妄想著一步登天對付葉,搶回自己的親生孩子。以我的本事別說是葉了,可能連間最低等的差鬼使我也對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