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還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時,目不由地向上一瞥,忽然看見遠的樹梢上掛著一件灰藍的外套。
心瞬間就起來,口卻因為極度張而劇烈起伏著。
那件外套是紅姨的,在那外套左下角口袋邊上有一個歪歪扭扭的補丁還是我給上的,所以我絕不會認錯!
顧不得許多,我飛奔著就向前沖去,徒手就開始往樹上爬,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件外套從樹梢上拿下來。
我記得昨夜紅姨就是穿著這件外套,在袖口的地方還殘留著殷紅的跡,可是這件外套如今又為什麼會掛在這樹梢之上。
著手中的外套,我心里悲痛的緒怎麼也制止不住,子不停地搐著,淚水眼看著就要往下淌。
這時,我忽然看見外套上破開了一個大口子,正好是在口的位置,在破的位置還染上了黑紅的跡。
殷紅的跡刺痛了我的雙眼,這一瞬間,我再也繃不住了。滾燙的淚水大滴大滴地開始往下落。上的力氣也像是瞬間被空似的,雙一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我抱著紅姨的外套,撕心裂肺地大哭著,淚水源源不斷地從眼眶中滲出,模糊了我的所有視線。
“對不起,紅姨!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出事,真的對不起……”
冥野悄悄地走到我的后,輕攬著我的肩膀安著:“雪兒,這不能怪你,生死有命,你就別太自責了。”
“怎麼不怪我?”我猛地甩開冥野的手,睜著淚眼著他說:“紅姨把畢生的修為都給了我,在最危難的時候還是而出護著我。如果沒有我,紅姨本不會死!”
冥野擔心我過于激,一把就將我抱住,地將我攬在懷中,聲地勸說著:“雪兒,你冷靜點,事已至此你這麼激本于事無補!我知道你心里很在乎紅姨,但的死也怨不得你。只是這背后牽連太多,你就不要再手了好嗎?”
原本我還悲傷得不能自已,聽到冥野這話瞬間就打了個激靈,推開他的懷抱便質問道:“你知道幕后黑手是誰對嗎?”
冥野先是一愣,隨后又低著頭不發一句。
見到冥野這個反應,我心里更加確定了他知道這件事背后的,抓著他肩膀兩側的袖就激地問:“是誰?到底是誰對這麼多無辜的村。民下此狠手!”
興許是我太過激,手上力氣大了些,冥野被我拽得皺起了眉頭,然而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直低著頭不肯多說一句。
我急得不行,再次落下悲痛的淚水,哽咽地哭訴著:“你知道紅姨對我有多重要嗎?如果不是,三個月前我就死了。現在出了事,我卻連害死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冥野不愿意見我傷心,抬起頭來安著我說:“雪兒,不是本王不愿告訴你,只是這件事背后牽扯的勢力不是你能夠想象的。本王也明白你心里的難過,這件事日后一定會給你個滿意的代。”
既然冥野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想必他也一定有自己的難,就算我心里再過急切,他也定然不會告訴我躲在背后控的黑手到底是誰。
俗話也說了,求人不如求己。冥野有他的顧慮,那我也就不再為難他,為了紅姨,這件事無論如何我也要查個水落石出。哪怕躲在背后的是天皇老子,我也要為紅姨的死討個公道。
我帶著紅姨的外套回到了家中,在院子邊上的老樹下挖了個坑將紅姨的外套埋進去。以前我聽村里的老人說過,若是人尸骨無存,就一定要將死后埋在家中,日后他的靈魂才不至于無法安息。
做好這一切后,我又朝那棵老樹叩拜了三個響頭,就當是離開前對紅姨最后的道別。
如今村子里已經長滿了那些鬼樹,到都是煞之氣,活人在這里本沒辦法久留,即便我心里再不舍得也必須離開。
只是沒了紅姨,連村子都待不下去,天地之大,我卻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站在村口踟躇之際,忽然有一輛大車開了過來。
眼下這個地方是不能呆了,但我至要找個地方落腳,周圍村子估計也聽說了這里的事,我貿然前去或許會惹出更多麻煩,不如先到縣城去再做打算。
下了決定后,我便朝著那輛大招了招手,車子很快就停到了我的旁。我問了句司機能不能把我帶到城里,他答應后我便上了車,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冥野也跟在我后走了上來,挨著坐在我邊。
我也沒說什麼,只是低著頭不去看他,也不搭理他。其實我心里還是忘不了對他的,可是我又不能將從前的事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全都忘記。
就這樣,我們倆相對無言地坐在車上,氣氛尷尬得不行。山路崎嶇,大車一搖一晃地開著,不知怎麼的突然就顛了一下,我一時沒抓穩整個人就倒在了冥野的懷里。
心跳陡然停滯,下一秒又劇烈地狂跳了起來。
當下第一反應就是從冥野懷中離開,誰知他卻手將我環抱在,含脈脈地對我說:“雪兒,你知道嗎?這些日子,我好想你。”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霎那自己的心,好像是在懸崖邊上秋千似的,又激又惶恐。
這三個月以來,我無時無刻不希冥野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對我說出這句話,然而如今聽到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是該磊落地承認我也思念著他,亦或是狠心地告訴他這段日子我已經將他忘卻,如今他的出現本不起我心中的半點波瀾。
我不知道,這一刻我是真的迷茫了。
真希這個時候能有人告訴我到底該怎麼辦,我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才是最正確而又不會后悔的?
或許做選擇這件事本就是個悖論,從來沒有絕對的正確,我能做的也僅僅是對得起自己的心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