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虛弱的緣故,我躺在炕上沒多久就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些天的遭遇讓我總是睡不踏實,翻來復去,好久之后才終于恍惚走進夢中。
在夢里我看見了紅姨,穿著一件帶的灰藍襖子站在家門口對我揮手,我想要靠近,可每當我向前一步,的影就會越發地遠離我。
就在我不顧一切地想要朝紅姨沖過去的時候,后突然出現十多頭僵尸,瞬間就將紅姨圍攏在。
那種讓我近乎崩潰的一幕真的不敢直視,可下一秒,我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殷紅。
“不要——”
我驚恐地從夢中醒來,背后的衫被冷汗沾了一大片。
夢中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就好像我親經歷般深深地刺痛著我的心。
我按著劇烈起伏的口,努力地讓自己的緒穩定下來。可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只要一閉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紅姨被僵尸群包圍的畫面。
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穿上服走出門外吹吹夜風,也好讓自己煩的思緒清晰些。
干娘家在一座丘陵的山腳下,距離最近的村莊也就一二百米的距離,既清靜又不至于太過遠離人煙。夜晚的村莊到是一片漆黑,除了頭頂的一明月以及稀稀落落的幾點星以外就看不到任何亮。
我坐在門口的石凳上,百無聊賴地把玩著從前冥野留給我的玉佩吊墜。這是我從間帶回來的唯一品,也算得上是我和冥野之間的定信。
然而每每看到這個玉佩,我就會想到在間發生的一幕幕。腦子里總是不停地問自己,冥野到底是真的深著我又或者只是逢場作戲?
心底最初的聲音總是會讓我相信冥野,相信自己的選擇,可我又會忍不住去懷疑他,否定自己。
越想越覺得心煩,冷風也吹得我直哆嗦,起就要回屋繼續躺著。
就在起的這一瞬間,手中的玉佩“啪嗒”一聲就落到了地上。還沒等我彎下腰將落地的玉佩撿起,忽然一道黑影閃過,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不知從哪竄了出來,一把就撿起了我的玉佩。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小男孩卻已經跑出五米開外,眼看就要消失在黑夜中。
若是別的東西被撿走了也就罷了,可這是冥野送給我的,而且他給我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我千萬不能從上拿下來。如今我不盡讓那玉佩離了,而且還被一小孩拿走了。若是被冥野發現,我又該怎麼和他解釋?
心慌意之下,我拉上的外套就跟在小男孩后追了上去。
那小男孩作極為迅速,等我追上去的時候他已經鉆進了山里的樹叢中不見了蹤影。更深重,戚戚的冷風不斷地吹著,引得山上的樹木是“沙沙”作響,猶如鬼魅嚎哭般滲人。
我著周圍昏暗的景,不由地生出了退怯之意。剛想要轉離開的時候,又想起冥野將這玉佩贈與給我時的景。
他說,這塊玉佩會代替他,無時無刻地陪伴在我的邊。
我們倆雖說現在于冷戰期,但我對冥野的心意卻從來沒有改變過。他贈與我的東西,我更是千萬個寶貝。
但現在冥野給我的玉佩卻被一個小孩撿走了,我可不放心把那玉佩留在那小孩上過夜,萬一他磕著著給我弄壞了,這可如何是好?
思慮至此,我心里的退怯之意又消散了不。
不就是天黑了些嗎?有什麼可害怕的!我可是連曹地府都走過的人,這點小東西還能嚇得了我?
默默地在心底給自己打了一通氣后,我環抱著自己又開始繼續往前。
山路崎嶇,偶爾又幾塊石頭擋在路中央,一不小心就會被絆倒在地。然而這一切都不算什麼,最令我害怕的是這山上不知道藏著什麼野,時不時地就高嚎一聲,嚇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越往山上走,我越覺得空氣中滲著一詭異的冷氣,仿佛有什麼臟東西躲在附近似的。而且走了這麼久,連一戶人家都沒有,三更半夜的,那小孩往山上跑什麼?
這時,草叢中突然傳來一道窸窸窣窣聲響,聽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向我靠近似的。
我當下第一反應就是警惕地看向四周。在我扭頭要察看后的況之時,一道黑影突然從草叢中飛撲而出,徑直地向我襲來。
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到那黑影真面目的時候差點沒把我嚇呆了。
眼前向我撲來的正是那個撿走我玉佩的小孩,然而他卻和普通的孩子不太一樣,腦袋上長了一張貓臉,眼珠子也泛著幽綠的芒,在黑夜的映襯下尤其可怖和滲人。
我盯著那貓臉男孩看了許久,在他尖利的五爪就要撓到我的臉上之時,腦袋瞬間一個激靈,閉眼就默念了一句。
“今吾弟子奏請太上神君,八方顯靈,萬惡可擋!”
話才落下,一口便咬破了食指,懸空便畫出了一道符文。殷紅的懸浮在半空中,瞬間化作一道無形的符咒,對著貓臉男孩就徑直打去。
眼看貓臉男孩就要被擊中,忽然一道紅閃過,正好擋住了我符的那一擊。
只覺得一暖流猶如千年巖漿即將發般涌上頭,子往前一仰,瞬間我就吐出一大口沫子來。四肢陡然發,渾上下綿綿的,仿佛力氣全被走似的。
原以為這一擊十拿九穩,卻不料遭了反噬,看來今晚我能不能平安回去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早知如此,睡不著的時候我就不出來吹什麼夜風了,否則也不會發生后來這麼多事。
腦袋一陣眩暈,眼前灰蒙蒙的就只剩下那個貓臉男孩慘慘的冷笑。
或許今夜我就要死在這里,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了。不過我若是死了也好,這樣也不會再牽連其他無辜的人,害得他們含冤慘死。
只可惜我還有話沒有和冥野說清楚。我好想告訴他,其實我心底從來都是相信他的,我也一直在等他給我解釋,但以后我可能就聽不到了……
子不控制地往后倒,就在快要跌落在地的時候,忽然有一冰冷而又結實的臂膀出現在我背后,穩穩地接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