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猶如當口一棒疼痛，我整個子抖得不行，雙更像是迎風的兩條竹竿，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我怔怔地著冥野，瑟瑟地想要開口向他解釋些什麼，卻又覺得現在無論說什麼都像是再找借口。

葉害死了我的親人，這是不爭的事實，我施法讓灰飛煙滅也是事實。說到底我們還是沒有逃得過命運的捉弄。

可我還是不甘心，這麼久以來，那麼多的艱難困苦我們都堅住了，如今好不容易守的云開見月明，就真的要散了嗎？

“冥野，你先冷靜一點行嗎？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可自始至終我都把你當做這輩子最深的那一個。我也從來都沒有忽視過你對我的那些好！我只是，我只是——”

沒等我說完，冥野嗤笑了聲就搶過了話匣，開口道：“你只是什麼？你只是從來都不覺得為鬼族的你會對你有真心。只要旁人稍微一挑撥，你立馬就會懷疑我。”

“所謂夫妻間的信任，你從來都沒對我有過，不是嗎？”

我從未見冥野用如此冰冷的語氣和我說話，整顆心就像是被一張大掌給攥住一般，疼到窒息。然而面對他的指著我卻連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在此之前，我的確對冥野產生過不的懷疑，特別是看見他大婚的那日，我只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我既相信他卻又忍不住懷疑他，那種矛盾而又復雜的心理就像是綿的刺一般，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

但這又怎麼能說我從未對他有過信任呢？若是我不信他，又為何拼了命也想和他共度這次難關？何不趁早離去，徹底和他斷了瓜葛？

心里又太多想要解釋的話，字字句句全都堵在咽不知該如何訴說。

這時，冥野忽然微微地閉上了雙眼，用一種極其冷淡的語氣緩緩道：“本王你，無論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不變的事實。”

“之前本王曾經承諾過會給你個代，如今便告訴你事實的真相。那日.你看見騎在赤炎馬上娶親的并非是我，而是我的尸。”

“至于事的經過如今已經全然不重要了，不管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本王都只想告訴你，從前對你的心意始終未變。但從今往后，卻不行了。”

我子陡然一，耳畔“嗡嗡”地作響，雙眼盯著冥野，抖著聲音問：“冥野，你說什麼呢？什麼做從今往后卻不行了？”

“你說你一直以來心里就只有我，在我心底也唯你一個。既然我們彼此相，不應該珍惜眼下，好好地在一起嗎？”

說著話，我又一次手想要去牽住冥野的手，像從前無數個場景一樣，我們兩個十指相扣，雙手在一起，著彼此手心間傳來的溫度。

可這一次，冥野甚至不讓我到他的手，遠遠地就躲開了，眼神冷漠地看向我，臉上的神更像是蓋上了一層冰似的，冷得厲害，面無表地對我說了句：“我們之間沒有以后了，再見也只會是路人。”

再見也只會是路人。

這句話猶如利刀般深深地刺了我的心里，頓時我的心臟就了起來，淚水更是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喃喃地開口問：“你是真的打算不要我了嗎？”

“董雪，別忘了是你當著我的面讓我的母親灰飛煙滅的。我不怪你心中有恨，我也只是想你能留我母親一條生路，讓安度晚年。”

“至于你心里的那些不忿，我也早就想好了，母債子還。只要能讓你寬心，無論你想要如何懲罰我都無所謂。但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了，我已經想明白了，在你心底從來都沒有真正信任過我！”

冥野的語氣冷得仿佛能夠落下冰渣子，語速更是急促得很，仿佛多一秒都不想再與我談下去。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只覺得天旋地轉，腔更是漫上了一強烈的腥味。忽然一陣暖流從膛涌出，下一秒我就吐出了一大灘鮮。

以我的能力超度葉這樣修煉千年的兇殺厲鬼，終究是太過于勉強，原本回去好好休養幾日倒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卻偏偏了冥野這麼一激，再想要養好許就不是三五天的功夫能夠解決的事了。

我以為冥野見到我吐一定會像從前一般著急地沖到我邊，地將我抱在懷中，關切地詢問著我的傷勢。卻沒想到他卻連半分反應都沒有，甚至在我險些暈倒的時候轉邁步離開，徹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以往冥野總是對我關懷備至，看向我的時候更是含著萬種。可如今連我傷了他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就這麼冷漠地將我丟下。

寒風戚戚，我就這麼孤零零地站在村路邊上，著冥野遠去的方向，淚水一滴一滴地落下，直至干枯。

連我自己也不記得后來是怎麼離開的村子，又是怎麼獨自回到干娘家的。只記得我走到干娘家門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干娘卻還沒有休息，提著燈籠站在院子里等我。

在干娘聽見我的腳步聲向我靠近的時候，我卻突然覺得上沒了力氣，耳邊依舊回著冥野對我說的那幾句決絕的話，下一秒我就雙眼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徹底大亮了，過窗戶刺進我的雙眼，我下意識地就別過臉去，目恰好落在了一旁的玉佩上。

原本通無暇的玉佩，卻在我為葉超度的時候裂開了一道碎痕。

這是冥野送給我的東西，如今他離開了我，連玉佩也碎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之間，就再也不會有以后了。

不，這不可能。我不相信冥野會就這樣拋棄我！他曾經說過這輩子就只我一個，無論發生任何事都絕不會離開我的。

現在他怎麼能說走就走？不！

心臟一陣撕扯似的劇痛，我一把就掀開了上的被褥瘋了似地開始往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