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鏡繁沒好氣的斜了一眼,扶風郡主親自上門威懾,在郡主的面前連連答應,在王妃的面前自然也該有所表示,比如親自登門致歉。
可這侍詫異的問起,總不能把自己不反蝕把米的事連這個下人也告訴,聲說道,“這是我的事,不到你這下人來問,只管去準備厚禮就是了。”
“是。”侍抿了抿,不敢再多問些什麼,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背對華鏡繁時,目中盡是不滿。
平王府中的幾位主子恰巧都是下人們最喜歡的類型,褚遲郢白天不怎麼在府中,晚上服侍他的也多是書房中的小廝,他平日里對侍雖然神冷了些,卻也不會無故苛責。至于和善的郡主和整日與侍玩鬧的花想容,更是沒什麼架子的人。
相比之下數華鏡繁的份地位最低,到頭來卻是最為挑剔,先是嫌棄院落寒酸,后是嫌棄侍笨拙,下人們全都看在眼中,被分到落雪院來的下人們紛紛哀嘆自己的命不好。
第二日,花想容剛起不久,紅袖正幫梳妝,添香走進門來,一副見了鬼的神說道,“王妃,來了。”
花想容剛剛起床還不大清醒,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道,“誰?”
“華鏡繁。”添香直呼其名。
“來做什麼。”花想容沉聲說道,“不見。”
脾氣不算不好,卻也不是什麼可以隨意招惹的人,華鏡繁昨日搬弄是非,可沒有心今日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笑臉相迎。
“王妃,不走。”添香出去后不多時又走了進來,滿臉不愿的說道,“說您要是不見,就一直不走,還跪在外面了。”
“跪在外面了?”花想容吃了一驚,“這是做什麼?”
添香沒好氣的說道,“誰知道那個小劍人又懷的什麼心思,王妃您就讓跪著吧,跪累了自己會走的。”
“這樣不好吧。”紅袖怯生生的說道,“或許是真的有什麼事呢。”
“哼。”添香冷哼了一聲,“昨日在王爺面前可謂是大獲全勝,今日來見王妃不是炫耀就是演戲,誰想看見那張臉。”
“可是……”紅袖很會固執的反駁添香的話,這次卻一反常態的堅持,“傳出去不好聽。”
紅袖的一句話說了花想容,人言可畏,平王府昨日的事就已經夠熱鬧了,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添一把火,說不定會有多轟。
花想容畢竟為平王妃,與王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心中多生褚遲郢的氣,行事還是以王府利益為先。
“讓進來吧。”嘆了一口氣,開口吩咐道。
添香見王妃已經決定,便也不再多勸什麼,無奈的將華鏡繁帶了進來。
還不等花想容開口,華鏡繁一進門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把屋中的幾人統統嚇了一跳。
“華夫人……您……”紅袖目瞪口呆,連話都卡在間說不出來。
添香抿了抿薄,移開了視線。
對華鏡繁的印象實在深固,華鏡繁做什麼都覺得這是沒安好心。
“有什麼話好好說。”花想容和添香的想法差不多,不過好歹是堂堂王妃,心中所想不能直接表出來,語氣還算和善。
華鏡繁搖了搖頭,沒有起,跪坐在花想容的面前說道,“王妃,昨日鏡繁一時糊涂,做了些傻事,還請王妃寬恕。”
添香聞言當即轉回目,瞪大了雙眼,若不是還要估計尊卑禮節,幾乎要口而出一句“你說什麼?”
花想容同樣驚訝,不過比添香多了一層疑慮,凝眉問道,“你葫蘆里賣的這是什麼藥?”
華鏡繁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王妃明鑒,鏡繁是誠心認錯,王妃大人大量,就饒過鏡繁這一次吧。”
花想容一頭霧水,輕笑一聲說道,“昨天你在王爺面前可是得意得很,今日就忽然轉了子,著實令人費解。”
華鏡繁還想說些什麼,花想容截口道,“有什麼話還是站起來說吧,你這般姿態我可不起,傳出去又有人要說我這個王妃心狹隘了。”
著重咬著心狹隘這四個字,直令華鏡繁抿薄。
華鏡繁無奈,站起來,這才接著說道,“鏡繁昨日好好反省了一番,覺得在王爺面前的確有失分寸,中傷王妃,實在不妥,這才一早就備下禮請王妃恕罪。”頓了頓,抬眼看向花想容,目中盡是期冀,“小小禮恐怕不了王妃的眼,不過妹妹實在也拿不出更好的了,還請王妃不要介意。”
紅袖接過禮單遞到了花想容的面前,花想容掃了一眼,以華鏡容的份地位的確是拿不出更好的東西了。
“你昨晚好好反省了?”花想容似笑非笑的看向華鏡繁,一句話問的意味深長。
“是。”華鏡繁到底還是不敢正視花想容的目,低下頭輕聲答道。
花想容面上的笑容更盛,點了點頭道,“好,既然你都已經知錯了,此事便算是過去了。”緩緩說道,“不過你昨晚反省出來的東西大概不止這些,其他的東西不必告訴我,牢牢記在心里就是了。”
“是。”華鏡繁知道花想容是已經猜到了昨晚的真相,只不過是不愿明說罷了。
“禮我就收下了,你退下吧。”花想容將禮單放在一旁的桌案上,在添香與紅袖詫異的目中擺了擺手道。
“多謝王妃。”華鏡繁見放過自己,松了一口氣,俯行禮后退了出去。
“王妃,您就這麼讓走了?”華鏡繁一走,添香忙不迭地說道,“昨天那麼過分,您就這麼既往不咎了!”
花想容的角勾起笑意,開口答道,“有人已經替我收拾過了,不勞我親自手。”
添香一頭霧水,“誰?”
“你當真以為真的是自己反省了一個晚上然后痛改前非了?”花想容反問道。
“我不只不信這個,我連痛改前非了都不信。”添香始終覺得此事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簡單,華鏡繁的葫蘆里定然還藏著迷混藥,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暗箭傷人。
“的確未必是真的。”花想容不置可否的說道,“不過至短時間之不會再來了。”
“為什麼?”添香更加不解了。
“一夜之間有這麼大的轉變,必然是因為昨天晚上有人對說了什麼。”花想容開口道,“整座王府之中,還有什麼人會為我出頭呢?”
“您的意思是扶風郡主?”不等添香開口,紅袖搶著答道。
“你這丫頭越來越機靈了。”花想容含笑點頭,夸贊道。
添香若有所悟,“就是說所謂的反省,是郡主親自出面……收拾了?”
“差不多。”花想容的心明顯好轉了不,雖然昨日委屈憤怒的重點其實是褚遲郢的態度,不過顯然不怎麼指褚遲郢會做些什麼,華鏡繁先低頭認錯倒也不是壞事,“走,去謝謝郡主。”
將軍府。
“大小姐來了。”一聽說花清錦來了,陸錦塵親自出門相迎,語氣中很是尊敬。
花清錦一時失笑,“舅舅下次不要這樣了,再怎麼說您現在也是堂堂翰林。”
陸錦塵上位后,各方勢力都沒日沒夜的盯著他,有的人想要找出他的錯出來直接置陸家于死地,還有的人是生怕他掉鏈子,走進別人的圈套。花丞相是典型的后一種。
由于花丞相的關系,花清錦對陸錦塵這些日子在朝堂上的所作所為也有所耳聞,總而言之沒有白費的一番心。
雖然他論起資歷和經驗比莫老翰林差了不,不過才學和能力很快就將質疑的聲音了下去。
這也不奇怪,莫老翰林一輩子的經驗若是還不如一個年輕后生,那才是世間奇事。
花清錦一開始有些瞧不起陸家兄弟,是因為陸錦暉在前線幾乎沒怎麼勝過,陸錦塵有整日在府中揮霍家財,坐吃山空,還連累陸錦詞一起苦。
如今陸家卻是變了一副樣子,早有傳聞說皇上已經心,邊境戰事很快就會平息,也就是說陸錦暉以后就不會再有敗仗吃了,朝中的陸錦塵日漸寵,將軍府一掃前些日子的頹廢不堪,已經有了復興之勢。
陸錦塵已經不再是花清錦眼中的窩囊廢,花清錦的態度自然好轉了許多,先前連一聲舅舅都滿是鄙夷。
“那怎麼行,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畢竟大小姐您是陸家的救命恩人。”陸錦塵倒說不上卑躬屈膝,但語氣之中著實尊敬。
“母親在哪?”花清錦說不過他,便干脆轉移了話題,開口問起了母親。
“過幾日大哥要回京,妹妹正忙著迎接的事宜。”陸錦塵答道。
“回京?這麼快?”花清錦還真是剛剛才知道這個消息,先前還以為這是傳言,沒想到皇上真麼快就做出了決定。
“這個還要多謝丞相大人。”陸錦塵說道。
“怪不得。”花清錦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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