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喜歡,走時帶上一些吧。”靜妃娘娘的聲音依舊是溫溫的,開口說道。
“不必了。”花想容輕輕笑了笑,“怎麼敢勞煩娘娘。”
靜妃娘娘見不要,便也沒有再把勸,只是垂下了目。
花想容覷著的神問道,“娘娘今日我宮究竟是怎麼回事?”
“前段日子我兒曾經離開京城許久,那件事和你有關麼?”靜妃娘娘目不抬,只是開口問道。
花想容抿了抿薄,知道說的多半是自己被追殺時,褚辰景和自己一同流落京外農家的事,點頭答道,“有關。”
“他離開了京城很久,回來的時候不大好,自己偏說是路上生了一場病,還沒養好便回來了。”靜妃娘娘聲音平靜,“我瞧著不像,可是怎麼追問他都不肯再多說半個字。”
花想容靜靜地聽說著,一時間沒有。
“你實話告訴我,當初在京外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會和你在一?”靜妃娘娘抬眼,目中盡是心疼,“他不告訴我,你和我說說實吧。”
花想容呼吸一滯,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應對。
可以理解此時靜妃娘娘的心,并非是在質問自己,只是想知道寶貝兒子在京外經歷了什麼危險,了什麼傷。
“凌王殿下和小在京外遇到了追殺,殿下中了毒。”花想容避重就輕,極其簡潔的說道,“后來有段時間沒回來也是在京外養傷,差不多了才回京的。”
即便他們覺得褚辰景的子好的差不多了,為生母的靜妃娘娘看他一眼就知道了他過傷。
“追殺?”靜妃娘娘凝眉問道,“怎麼會有追殺?”
“是小連累了凌王殿下。”花想容低下頭,愧疚的說道,“還請靜妃娘娘恕罪。”
靜妃娘娘輕輕搖了搖頭,“他主去沾惹你的麻煩,我不怪你。”倒是比花想容想象中的要開明很多,“只是你又為何會被追殺?”
“小不似凌王殿下那般被人捧在手心中疼著,也沒有殿下那般和善的好子,在京中樹敵頗多。”花想容苦笑了一聲答道,“追殺暗算這種事屢見不鮮,小已經習慣了,只是連累凌王殿下著實不是我的本意。”
靜妃娘娘深深的著,沉默了半晌后嘆了一口氣道,“換言之,我還得替我兒謝過你的救命之恩,那毒是你解的吧?”
“慚愧。”花想容沒有瞞,“那毒很是罕見,小沒有這個本事,是藥王谷的老谷主恰巧路過,出手搭救的。”頓了頓接著說道,“小也就是這樣結識了藥王谷谷主。”
“原來如此。”靜妃娘娘見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心中也就信了的誠意,緩聲說道,“你莫要怪我問,我……”斟酌著詞句,后半句噎在中一時沒能說出口來。
“娘娘子心切,實在是人之常,小心中絕沒有半點責怪。”花想容站起來,俯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反倒是小自己的事幾次三番連累凌王殿下,給娘娘賠罪。”
“坐。”靜妃娘娘把玩著手中茶盞,沉聲說道,“幫你是他自己的選擇。”
“對了,你府中的養子這些日子怎麼會一直住在凌王府中?”靜妃娘娘想到了什麼,接著問道。
花想容心中的慚愧更盛了幾分,如實答道,“宇祐是在京外農家之時與我們二人識的,與凌王殿下極其親厚,和平王的關系十分僵,因此我出京之時才無奈之下把宇祐托付給了凌王府。”
“原本打算昨日就接他回府,誰知他聽聞平王這幾日在府中,說什麼也不肯回來,便只好再由他住上幾日了。”花想容想了想又補充道。
真的可謂是和盤托出,什麼都沒有瞞。
靜妃娘娘輕輕點了點頭,“我再翻一翻陳年舊賬,你莫要介懷。”
“娘娘有什麼想問的盡管開口,小知無不言。”花想容的語氣之中滿是真誠。
“當初我兒執意退婚相府之花清錦,其中可有你的原因?”靜妃娘娘開口問道。
花想容一震,這陳年舊賬未免翻得也太遠了一些。
“回娘娘,凌王殿下起初推遲了一次婚期確實是小求來的,但后來退婚一事小的確不知。”花想容回憶了一番后答道。
靜妃娘娘沒有懷疑,整個人依舊平靜,抬手品了一口案上的香茗。
花想容卻半點喝茶的心都沒有,原本就對褚辰景懷著一些愧疚,如今靜妃娘娘將那些舊賬通通翻了一遍,忽然意識到自己欠了凌王不知多東西,單單懷一些愧疚之心本就還不清這個人。
忽然站起來,沉聲說道,“小明白娘娘的意思了,您放心,日后小定然會離凌王殿下遠一些,麻煩也好危險也罷,通通不會再讓凌王殿下沾染。”
靜妃娘娘子心切,那些褚辰景覺得無所謂的事看在眼中只會心疼,如今花想容已經是有夫之婦,他做的這些是真真正正的毫無回報,為一個母親,自然不會愿意他接著經歷這些。
“我不是讓你離他遠一些。”靜妃娘娘抬眼,目中滿是深邃,“還是那句話,幫你是他的選擇我不會怪你。”
“那娘娘的意思是……”花想容眉心微微一,開口道。
“我想請你保護好自己。”靜妃娘娘輕聲說道,目中平添了幾分央求,“他都幫了你這麼久了,我就算不準你們二人日后再有集他也不會聽我的。”
靜妃娘娘頓了頓,接著說道,“所以請你保護好自己,不要再有危險了,我兒也就會好上許多,可好?”
花想容抿了抿薄,心緒一時復雜,難以言表,半晌后才點頭道,“娘娘放心,小明白了。”
“你是個好孩子,我看的出來。”靜妃娘娘的聲音中滿是和,“我不知道是誰對你有這麼大的敵意,幾次三番想要置你于死地,不過日后你有什麼麻煩盡管來找我。”
幫表示幫自己的兒子,靜妃娘娘早已看穿了兒子的心思,可那已經是不可逆轉的選擇,不斥責自己的兒子,便只能好好護著花想容,免得兒子再赴險境。
“多謝娘娘。”花想容深吸了一口氣,事到如今,除了一句謝,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沒有別的事了。”靜妃娘娘開口說道,已有送客之意。
“小告退。”花想容順從的說道,俯行了一禮后轉退出了大殿。
凌王府。
“平王妃出宮了沒有?”褚辰景向一早便出去打探消息的暗衛問道。
“還沒有。”暗衛答道。
“還沒有?”褚辰景的心擰了起來,“怎麼耽擱了這麼久?皇上不放出來?”
“不是。”暗衛沉了片刻后說道。
“那是什麼?”褚辰景心中奇怪,疑的問道。
“平王妃出宮的路上被靜妃娘娘去了宮中,談許久。”暗衛如實答道。
“母妃找做什麼?”褚辰景吃了一驚,想不通自己的母親和花想容能有什麼糾葛,為何會召宮。
“這個……屬下不知。”暗衛沉聲說道。
“已經耽擱很久了?”褚辰景問道。
“是。”暗衛點了點頭,“平王妃早已從書房中出來,在宮中耽擱到現在多半是因為靜妃娘娘。”
“宮。”褚辰景吩咐道。
“現在?”暗衛吃了一驚。
“是。”褚辰景沒有毫猶豫,催促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
“遵命。”暗衛不敢再多問,只得下去準備了。
褚辰景急匆匆進宮之時,迎面見到花想容從宮中走了出來。
褚辰景原本是擔心母妃會為難花想容,此時見毫發無傷,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原本焦急的面平靜了下來,添上了幾分笑意招呼道,“聽聞母妃召你宮了?”
“是。”花想容頓住腳步,點頭答道。
“可有難為你?”褚辰景問道。
“沒有。”花想容搖了搖頭,“娘娘十分和善,只是和我說了些閑話罷了,你別擔心。”
“那就好。”褚辰景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你先回去吧,我正巧宮看看母妃。”
花想容定定的看了他半晌,這才低下頭說道,“那我先走了,殿下輕便。”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什麼正巧宮看母妃,借口罷了,多半是聽聞自己被靜妃娘娘召進宮中,擔心自己遇上麻煩吧。
花想容心思通,這樣簡單的事自然不會看不出來,只可惜此時倒寧愿自己看不出。
褚辰景踏進母妃殿中時,靜妃娘娘正在品茶,轉頭見他來了,笑了笑說道,“你來的還真快。”
褚辰景輕咳了一聲,裝傻道,“來的快?母妃何出此言?”
“還不承認?”靜妃娘娘眉梢一挑,“你怕不是聽聞我召了平王妃宮,你才急匆匆的趕來的吧。”
褚辰景見母親已經心知肚明,便也不再瞞,坐了下來說道,“母妃心思靈,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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