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聽聞,一個人遭巨大變故之后,是會發生變化的,宋姑娘從皇后之位變階下囚,又到嚴刑拷打,接著父母兄弟全都死于非命。”
德公公聽了夜亦痕的話,慨道:“突然從云端跌谷底不說,是失去所有家人這一打擊就能讓人痛不生,宋姑娘能有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是不是覺得朕太絕了?”夜亦痕轉頭看著德公公,問道:“那般折磨于,還殺了的父兄。”
“不,不。”德公公慌忙說道:“當年是宋姑娘背棄皇上在前,皇上您把全副心全都放在宋姑娘上,卻嫁給了夜則熙,到懲罰是應該的。”
當年,宋星辰帶給夜亦痕的傷害有多深,別人不知,德公公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在宋星辰與夜則熙剛婚的那段時間,夜亦痕幾乎是日日與酒作伴,整個人頹廢消沉如廢人一般。而他之所以能夠振作起來,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要向夜則熙和宋星辰報復。
“宋老將軍還有稍將軍的死也怪不到您頭上。”德公公又道:“他們抵死抵抗,被俘虜之后您多次勸降他們都不愿就范,還在獄中自殺,他們想以殉國,您只是全了他們罷了。”
“只是這些宋姑娘都不知道。”德公公嘆氣:“只怕現在還把這筆賬算在您的頭上,您說您冤不冤,要不臣去和說說。”
“你敢多,朕割了你的舌頭。”夜亦痕道:“這是朕與之間的事兒,不需要旁人手。”
想當皇后不是嗎,他便奪下這江山,想逃,他便給一個牢籠。
夜亦痕想,他哪天要是死了,也要陪葬。總之,這生生世世,都別想掏出他的手掌心。
德公公著夜亦痕高大而又凄涼的背影,不由到心疼,他就不明白曾經那麼好的兩個人兒怎麼就弄到了如今這個局面,心中唯有嘆氣。
“宋姑娘,只希您能放聰明點,乖乖地呆在皇上邊,別再生事才好啊!”
梨花院里的小賭場終于在下半夜的時候散場了,宋星辰和拓跋云熙著面前一大堆白花花的銀子都興的一點睡意也無。
“姐姐,本公主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多銀子。”拓跋云熙夸張地說道。
“不會吧,據我所知,你們北樾國皇室也是非常富有的。”宋星辰道:“你爹為了拉攏你,該賜給你不好東西才是。”
“你是說那些首飾皿嗎?”拓跋云熙道:“那些東西都有皇家的標志,只能用來賞玩,不能吃也不能喝。就是想要賣掉,估計也費勁能找到敢買的人。”
“那麼慘。”宋星辰拿了塊金疙瘩在口中咬了一下留了一排清晰的牙印子,“我上次出宮的時候打聽了,一千兩黃金可以在京都城里買下一座宅子,再有一千兩便可以再開個鋪子。”
“我想好了,現在也不著急出宮,等攢夠了錢在出去也不遲。”宋星辰喜笑開,仿佛宅子和鋪子都已經到手了一般,“以后我們姐妹倆就做一對兒富婆。”
“姐姐,你只怕想的太簡單了。”拓跋云熙不得不打破宋星辰的夢,“且不說夜亦痕不會放你出宮,還有夜則熙還有我那無的父皇,他們沒有一個會真的放過你我,也許呆在這皇宮里還能平安度日。”
“云熙,你真的不用太悲觀了。”宋星辰不以為然,“壞運氣用完了,好運氣自然就會來。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做好一切準備,當機會來臨的時候,不要讓它溜走。我的老家有句老話,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相信我。”
宋星辰一邊說著一邊將面前的戰利品收到了布袋里,遞給拓跋云熙,對說道:“明天你去務府找蔡公公把這些換銀票,我太困了,先睡了哈。”
宋星辰打著哈欠回了自己的臥室。
拓跋云熙獨自一人呆呆地站在那里,好久都沒有一下,直到屋外傳來一聲怪鳥的鳴聲,才猛然驚醒。
拓跋云熙悄悄出了屋子,梨花院的后院是一片面積頗大的梨樹園,尋著那怪鳥的聲進了梨園。
“云熙公主。”一道低啞的男子聲音在后突然響起,拓跋云熙停下腳步轉便看見一名全籠罩在黑袍里的高大影。
“父皇把我母后怎麼了?”拓跋云熙開口便問道。
那人沒有直接回答拓跋云熙的問題,他說道:“看來夜則熙已經把消息帶給你了。”
拓跋云熙手懷取出一支斷一半的金簪子,繼續問道:“我母后到底怎麼樣了?”
黑袍人也取出一支半截金簪扔給了拓跋云熙,兩只斷簪恰好可以合并在一起。
“這支金簪是我母后過生辰的時候,我送的,一直都帶在邊。”拓跋云熙的眼淚落到了簪子上,“你們真卑鄙,拿我母后要挾我。”
“大王太了解公主了,如果不用您最珍貴的東西相要挾,以您的格是絕對不會聽話的。”黑袍人冷酷的聲音響起,“還有一點我得提醒公主,以后要稱呼母妃而不是母后,王后已經是別人了。王妃現在很好,不過以后怎麼樣,就要看公主配合不配合了。”
“你們想我做什麼?”拓跋云熙握了手中的簪子,問道。
“大王讓公主用盡一切手段,呆在夜亦痕的邊。有需要你的時候,我自會來找你。”說完,那人影一閃鉆進了樹林之中,行快速異常。
拓跋云熙失魂落魄地回到梨花院,卻看見宋星辰正站在門口,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想好借口,宋星辰先開口,問:“妹妹,這麼晚你去哪里了?”
走過來握住拓跋云熙的手,只覺得手冰涼,語氣關切地問道:“怎麼還穿的這麼,小心著涼。”
“我……我睡不著出去走走。”
“眼睛紅紅的,怎麼還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拓跋云熙鼻子一酸,眼淚就下來了,“姐姐,我想家了,想我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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