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騙你?”

白凝拍了拍手，站起，居高臨下地瞅著慕容輕舞，突然說出這麼一句來，俊臉之上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

“看？”

這要怎麼看？

慕容輕舞腦袋上方頂著一個問號，沒有明白白凝的意思。

“這麼看。”

一邊說著，白凝一邊將桌子上面還剩下的十幾柳條一齊拿到了手中，接著將十幾放在手心里，繼續方才慕容輕舞所教的方式編制手鏈。

“咔吱。”

悉的聲音再度響起，慕容輕舞眼睜睜地看著那十幾原本完好的纖細柳條在白凝的手中再度被扭斷兩截兒。

哦，不，是無數截兒。

慕容輕舞只覺自己那點兒僅剩的耐心，也跟著那被扭斷了無數截兒的纖細柳條一樣，瞬間崩盤。

“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好端端地將最后完好的柳條給扭斷，別以為還看不出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白凝挑眉，將手心里那些飽經摧殘的纖細柳條兒放到了慕容輕舞的手里，道：“你仔細看看。”

仔細看什麼？

慕容輕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但眼角的余還是本能地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不打，下一秒慕容輕舞便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將其拿近了幾分，這才確定，手中這些被扭斷的纖細柳條兒切口整整齊齊，就好似被什麼利刃切出來的一般！

而方才明明親眼目睹了……這些柳條兒在白凝的手中，被扭斷的整個畫面。

他是魔鬼嗎？

“你是魔鬼嗎？”

慕容輕舞下意識地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出口，引得白凝俊臉上的淺笑微僵，差點沒有掛住。

雖然他能從慕容輕舞的表之中判斷出來，慕容輕舞這句話應該是表達對他力的敬佩之意，但是……

魔鬼……

怎麼聽著卻像是在罵人？

“咳咳，我的意思是，你的力已經強大到了控制不住的地步了嗎？”

或許是看到了白凝臉上怪異的表，慕容輕舞這才反應過來竟然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了口，頓時有點面皮掛不住地補救了一句。

雖然并沒有達到什麼補救的效果。

“顯然，你這個辦法行不通。”

讓他一個大男人親手編制一條手鏈給師傅他老人家？

這點子，怕是也只有能想得出來了。

慕容輕舞沉，此刻也從事實之中看到了，這個辦法確實是行不通了，至在白凝這里妥妥的行不通。

那……

“你可知道，你師傅平日里有哪些其他的好？”

“好？”

白凝微微鎖起眉頭，似乎在思索著慕容輕舞說出口的問題。

慕容輕舞小啄米一般地點了點頭。

行，親手編制手鏈固然有十足的誠意，但是細想起來，讓白凝送他師傅一條手鏈……咳咳，好像也帶著那麼點兒的怪異。

當然了，慕容輕舞是絕對不會承認其實存了一點想整白凝的心思的。

白凝沉眼細想了一番，抬頭回答道：“采藥，算不算？”

慕容輕舞一道白眼不客氣地送了過去。

算你妹啊！

采藥？！

難不，要白凝親自去找他師傅，誠意滿滿地說：“師傅，我們一起去采藥吧？”

他師傅就能原諒他了？

他在搞笑呢吧？！

“除了采藥，難道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興趣好了？”

他師傅就真的這麼無無求？佛系至此？

“好像有……”

沉了好一陣，白凝的腦海之中閃過一道多年以前的畫面。

慕容輕舞終于松了一口氣。

就說嘛！

哪有人會真的將自己活一尊古佛？得道高僧？

“快說、快說，是什麼？”

慕容輕舞開口催促道。

上的傷已經調養得差不多了，不能繼續待在這里，不為黃鸝的死做點什麼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更何況，季無雙欠下的可是一條命！

“是……”

……

老者今日一早起來就產生了一種怪異的覺，也說不出到底是哪里怪異，但是心間那種怪異的覺卻總是揮之不去。

“師傅，這些覆盆子也可以藥嗎？”

小孩懷里抱著一小堆新鮮的覆盆子小跑了過來，仰著紅撲撲的一張小臉，盯著老者，追問道。

“那是自然。古書有記載，覆盆子，屬，食之，可添補髓，疏利腎氣，不問下焦虛實寒熱，服之自能平。”

老者還沒有開口，自竹屋里面便傳出了一道悉的年輕男子聲音，伴隨著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寧寧懂了，我這就去將這些覆盆子放好。”

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有些驚奇地多看了被自己給抱在懷里的那些新鮮覆盆子幾眼，接著便快步地跑回竹屋里面，將之包好存放起來了。

院子里面，便只剩下了老者同白凝兩人。

“師傅，明日我便要回去了。”

白凝沒有走過來，只是站在竹屋門口幾步遠的距離，負手而立，一襲白錦，語氣之中竟然還能聽出幾落寞的、彩。

老者沒有說話，只是收拾著草藥的作微微頓了一秒鐘的時間，極度短暫，但是卻被白凝捕捉到了這一細節。

“哎……此次一別，你我師徒二人若想要再度相聚，便不知道是何年何夕了。”

白凝的語氣之中的失落還有留，是那麼的明顯，毫都沒有加以掩飾。

老者手中整理的作又是跟著一頓，但旋即卻又繼續，好似他不僅是瞎了，更是聾了一般！

這一點，悉和了解他脾氣的季末然莫名地產生了一種想要失笑的沖。

師傅啊師傅，我倒是想看你還能忍到幾時？

“師傅……”

白凝緩緩走到了老者的后，接著自腰間取出了一個模樣異常致的木雕來。

木雕的形狀是一匹狼的形狀，姿矯健，迅猛如鷹。

白凝將木雕放到了老者的手心之中，開口道：“師傅，我知道你一直對當年黑黑的死耿耿于懷，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都沒有放下過。是以，我親手雕刻了這只以黑黑為原型的木雕，希你能夠早日釋懷。”

老者接過了白凝遞給他的那只木雕，放在手心里下意識地了。

眼眶里面竟然約約看得到點點潤的淚。

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