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楞了一下,將手緩緩放在肚子上,目流轉,滿目溫的輕聲說道:“奴婢啊,將來只希這個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就好了。”
云瑤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倒是希他能平安長大,但是他是皇子,就注定這一輩子都不能平凡。”頓了頓,舉了一個例子,“你看,你自己也提到了凌王,你想想,若是凌王自己做了皇帝,他還需要承這份忌憚麼?”
“娘娘,您怎麼越說越沒譜了?這樣的話在咱們宮里可是忌諱的很。”
“忌諱是一回事,非得讓你放寬心是另外一回事……”頓了頓,見欣兒出疑的神,知道自己這些話說的太之過急,所以嘆息一口氣,“我的意思其實非常的簡單,孩子以后的造化如何,也不是我們想手就能手的,全憑他自己是不是一個力爭上游之人。”
“娘娘說的對。”欣兒倒也不是一個糊涂之人,誰知道從心底里是不是想要這個孩子為最后的贏家?
再者,云瑤可不覺得欣兒是一個愿意一輩子甘愿平庸的人。
“好了,這件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如今懷著,若是因為想這些事影響了,倒了我的罪過了,回去休息吧。”
欣兒遲疑了一下,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便倒退著直接出去了。
們這位主子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惹惱了,想來沒有什麼好結果。
乾清年十月,正式冊封的帖子便直接下來了。
冊封使節乃是彭家家族,也就是彭錦繡的祖父,曲琉璃的外祖父,彭玉林。
這位老者雖然位居朝廷恩養的閑職,但是因為份特殊,所以他同意出面做這個冊封使節,使得朝廷上下有別樣心思或是不服之人都沒有敢輕易妄言的。
這消息一放出來,彭錦繡便招自己的父親和叔父進宮,明面上為了商議三月之后太后的生辰,實則是為了云瑤冊封的貴妃之位。
這其中的緣由,但凡是個了解彭錦繡的人便能明白。
永安宮,彭錦繡面鐵青,沉聲詢問道:“父親,三叔,祖父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知道自開朝以來,宮中便沒有貴妃一說,如果他越過眾人讓我做這個冊封使,這不是有心我難堪麼?”
彭懷遲疑片刻,隨后緩緩說道:“錦繡你先不要著急,你祖父那人你自己知道,但凡是他自己決定的事,我與你父親即便想要勸說也無事無補,那是你祖父,難道還能向著別人麼?”
彭錦繡的不滿直接掛在臉上,“祖父是三朝老臣了,若是祖父不愿意,難道圣上還能強迫他老人家不?”
“再如何,你祖父雖然是三朝老臣,可他依舊還是個臣,這圣上若不是有這個意思,父親不會斷然做這個冊封使的。”
彭錦繡疑的問道:“難道祖父做這個決定之前,沒有跟你們商量過?”
彭華點了點頭,“你這祖父年紀越發大了之后,行為就越發的乖張了,平日里的事便不愿意和我們說,如今他直接了冊封使,若非圣上突發此意,不然就是你祖父自己流出此意,所以圣上正好順水推舟。”
聽聞自己父親這樣說,彭錦繡忍不住皺了眉頭,喃喃自語,“這祖父到底想要干什麼?”
彭懷分析道:“看來,父親的意思,是要有意保錦繡了。”
“祖父害我在這宮中都抬不起頭來,為皇后,連這個貴妃之位,都沒有辦法制,三叔竟然還說,祖父是為了我好?”彭錦繡嗤之以鼻,若這種事都是對好,那麼裴鳴吉立這個貴妃,難道也是為了,害怕一個人理宮中務,所以忙不過來?
彭懷見這樣的張,便安,“不過是個貴妃之位,錦繡你是皇后,背后又有彭家撐腰,哪里能有什麼影響到你的地方?”
彭錦繡一臉張,毫沒有因為他的話褪去半分,“三叔糊涂,我雖為皇后,可是膝下卻只有長憂這麼一個孩子,如今云瑤若是了貴妃,將來若生下一個男嬰,如何不會影響到我的地位?”
彭華和彭懷對視了一眼,頗為震驚,這一點他們確實沒有想到,如今被彭錦繡這樣一提,不覺有些細思極恐。
“可如今圣旨都下了,我們也毫無辦法。”
彭錦繡在屋里轉了幾圈,隨后打定主意,“三叔,父親,你們今日,便去辭。”
兩個人皆是一驚,隨后,彭華便有些明白兒的意思了,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這樣一來,若是為圣上所阻,想來咱們彭家果真就了他的眼中釘了。”
“兄長,錦繡這個法子雖然有些偏頗的鋌而走險,不過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眼下想要阻止果真艱難,我們唯有背水一戰了,若真是那位瑤妃的孩子生下子嗣,那咱們彭家以后又該如何?”
彭錦繡提醒道:“不管圣上如何說,你們只一口咬定,你們只是想要辭,并不是為了別的,想來他就是真的懷疑上,也沒有辦法定下石錘。”
兩個人點了點頭,便直接退下了。
彭錦繡坐在梳妝臺前,從銅鏡中看到自己的臉上因為之前談論起那些事,所以格外的扭曲。
手平自己眉間的皺紋,恰巧裴長憂想要去掩月宮的事被所知,便連忙趕著去阻止去了。
第二日上朝,彭華與彭懷果然搶在裴鳴吉想要宣告貴妃之位之前提出自己要辭之事,這讓裴鳴吉不由有些惱火。
這彭懷與彭華在要職,皆是牽一發而全之事,這樣的事如何也不到他們想辭就能辭的。
匆匆下了朝,連貴妃的事都沒有心宣告了,下朝之后便派人將神武門外正要回王府的裴鳴風攔下,請他進乾清宮議事。
裴鳴吉問:“風弟,關于彭家二人辭一事,你不妨說說你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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