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落還想說，就算達合作，可什麼時候能研發出來用於臨床，是個未知數。也許一年，也許三年。

還有可能，最後沒有任何結果。

奚嘉的病能等到那個時候？

話到了邊，向落又說不出。

莫予深的聲音傳來，“謝謝。”

向落提醒莫予深：“要了，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余掃向薑沁。

莫予深‘嗯’了聲，收線。

讓薑沁主跟向落示好，和登天一樣難。

薑沁的微信，現在還躺在他黑名單裡。奚嘉沒發話，他不敢放出來。

考慮半天，還是沒頭緒。

莫予深給程惟墨打電話，把事的來龍去脈全說給他，現在，大概只有程惟墨的面子，薑沁能給幾分。

程惟墨扶額，以前武楊這麼形容薑沁的脾氣，吊炸天。

讓主示好，不是要的命？

程惟墨決定：“到時我套路一下薑沁。”

莫予深：“……這樣好不好？”

程惟墨：“發小不就是關鍵時刻拿來坑的麼。”

別無他法。

兩人就這麼決定。

反正以前，他跟薑沁坑過程惟墨，程惟墨跟薑沁也一塊坑過他。現在就當是風水流轉。

程惟墨問：“薑沁在劇組怎麼樣？”

他這個問題，仿佛問的沒頭沒尾。

莫予深：“還行，脾氣收斂不。跟奚嘉也沒起衝突。”

程惟墨掙扎半刻，還是問了句：“奚嘉病什麼況？”

莫予深聲音低沉，“只有靠很近才能聽清楚旁人說什麼。”說著，他看向湖面。

暖照，雲霧散開。

電船已經開出很遠，只有一個黑的點。

半山腰，煙囪裡冒著一縷青煙。

程惟墨：“跟向教授合作，說不定很快就有好消息。”

莫予深也時常這樣自欺欺人。

——

晚上聚餐結束，回酒店。

莫予深打開房門，奚嘉不在。今晚沒去聚餐，說要去阿婆家吃飯，還說九點前趕回來。

他給奚嘉發了消息：【到哪兒了？】

奚嘉很快回復：【馬上就到。】

奚嘉正在景商店口，剛才隨意走走，就走到了這裡。

回到房間，浴室的水流聲傳來，莫予深在洗澡。

奚嘉收拾行李箱，將的用品都放進去。

莫予深從浴室出來，看穿戴整齊。“你還要出去？”

奚嘉走過來抱著他，眼神歉疚：“我想去陪陪阿婆，說不定下月初我就回北京了，山裡的戲，基本都是尚老師刀劇本，對長輩的心裡把握比我好，小輩部分，我已經把劇本潤的差不多。”

莫予深著的眼，關系已經公開，卻選擇到阿婆家住，應該是聽不太清楚了，不想跟任何人待一塊。

包括他。

去阿婆家，應該還個原因，要連夜趕劇本，趕分析，在自己徹底聽不見前，想把所有劇本完修改，不耽誤拍攝。

莫予深點頭，聲音很大，“多陪陪阿婆，等戲殺青，還不知道哪天再來。”

奚嘉：“謝謝老公。”收起所有脆弱，轉拉行李箱。

莫予深陪一塊走去阿婆家。

奚嘉不知道要跟莫予深聊什麼，聊什麼都聽不太清，就像湖面跟木屋，隔著數裡。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下水的原因，下午，耳朵裡沉悶，像通道被關上。

今晚趁在酒店吃飯，找借口去看阿婆，沒參加。其實沒去看阿婆，去了景區的醫院。

醫生說，耳朵沒進水，讓到縣裡的醫院拍個片子，看什麼況。

心裡有數，是腦部病變所致。

原本從湖裡出來，的耳鳴好一點，沒那麼刺耳，還以為是好事，其實，是變壞的前奏，不是耳鳴變小，是聽不清了。

“老公，我跟葉秋打個電話。”

莫予深點頭，他刻意跟保持距離，走在後邊。

奚嘉上耳機，開了莫予深給錄的那段音頻，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假裝跟葉秋聊天。

聊天容，大多是跟霍騰有關。

今晚，風輕雲淡。彎月懸空。

路上不時有遊客迎面走過。

莫予深和奚嘉的影子，在直路上分開，拐彎時有一瞬的重合，很快，又分開。

影子幾次分合，就到了阿婆家門口。

第五十一章

莫予深把行李箱給奚嘉拎到屋裡，阿婆睡了， 莫予深沒打擾， 也沒多逗留。

奚嘉送他到門口， 抱了抱他。“今天， 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天。”

莫予深知道所指何事，他在劇組公開了份。

他攥著的手，環在他腰間， “等這邊戲份殺青，我們去度假，找個你喜歡的有教堂的地方。”

奚嘉笑著， 用力點頭。

不舍得他現在就回酒店，找著話題跟他說兩句，趴在他心口，離他很近，能聽到他說什麼。

“今天我跳湖裡去撈包包，你都不擔心我呀？”

莫予深著耳朵：“知道你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