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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草在戰爭中有多重要不言而喻，普通百姓都能說出一句“兵馬未糧草先行”的至理名言。

烏孫國選擇在寒冬臘月開戰，就是清了鄰國去年災的況，仗著國庫里有余糧，用圍城的方式輕松拿下了第一勝。

小國毫無還手之力，吐蕃和茲卻不會坐以待斃，任由強勁的對手增加實力。

他們也不傻，沒想著跟烏孫國，而是選擇擴大自己的地盤。

一場恃強凌弱的混戰就此拉開序幕，原本分布在大榮西邊有三十來多國家及部落，在短短半個月就消失了近十個。

程小棠暗道一聲難怪。

這幾年已經習慣了每逢生辰到春耕的幾個月中，系統就會迎來一波西域和北蠻的積分暴漲。

今年比往年了一大截，原來是打起來了。

一開始程小棠還試圖查過是誰在外幫傳播名，可惜傳播得太廣，踏炎軍和玄甲軍的斥候都沒能查到源頭，就聽之任之了。

會出現這種況，只能說民以食為天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不管是姓趙錢孫李，還是阿史那、贊普、聶西，能吃飽飯才是百姓們最在意的事。至于教他們種地的《農書》是誰寫的，本不重要。

程小棠托著下，試圖從麻麻的積分獎勵信息中分析出西域的況，“書是別人傳去西域，應該跟我和白老夫子沒關系吧？”

不怕有人借機生事，白老夫子一把年紀可不經嚇。

蕭昀舒正月這幾天一直在臨安府忙碌，就是為了查清楚傳言的源頭，“西域諸國本就與大榮通商，《農書》并非輿圖一類的機，并無限制。”

讓他心生警惕的是西域那三個強勢國的國王，不約而同地向駐守西疆的沈大將軍表達善意，將要派使臣前往京城為皇帝賀壽。

事出反常必有妖。

鴻臚寺為了完皇帝“萬國來朝”的心愿殫竭慮，花了幾個月才說服了四五個沖著厚的待遇和回禮而來的西域小國。

吐蕃、烏孫，茲三國在大榮建朝初還是從屬藩國，每年都會派人上貢以示歸順。

后來吐蕃出現一位治世能臣，幫助國王不斷吞并其他小國，讓吐蕃國王逐漸有了底氣，認為自己應該跟大榮平起平坐，單方面否認了屬國關系。

烏孫，茲等國有樣學樣，偶爾還會派兵到邊境挑釁，試探大榮的守軍實力。

若不是先帝時期玄甲軍橫空出世，用刀劍和拳頭重新定下規矩，大榮和西域那二三十個國家之間也不會有一條相對和平的商路。

無論西域諸國打什麼樣，明面上與大榮都沒關系。

以皇帝的虛榮心，不可能拒絕吐蕃、烏孫，茲這三國的使臣。

沈大將軍對此心知肚明，故意提出許多苛刻的要求等著對方討價還價，如今正在就使臣的份和隨行士兵的數量進行商討。

鴻臚寺的文寺卿生怕白撿的面被沈大將軍攪黃，年底就派人前往玄甲軍所在的尉州施。

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兩三個月，西域使臣就要進京了。

皇帝的壽辰在十月底，算起來這些人起碼要在京城待上半年，還不知會鬧出什麼事。

程小棠起盤子里一塊點心，塞到蕭昀舒的里，“累的時候要吃甜的，先睡一覺，天塌下來還有沈大將軍頂著。”

蕭昀舒眉眼舒展，聲道：“好。”

他每日只睡兩個時辰并未覺得有多疲憊，到里的甜味后，突然有些困了。

程小棠最近休息得很充分，守著蕭昀舒閉上眼睛后，就斗志滿滿地去找程天祿商量提前上京的事。

猜不那些西域人在想什麼，只堅持一個行為準則：

進攻是最好的防守。

吐蕃、烏孫，茲三國都派出使臣了，北邊的部落八也會效仿，再加上南疆那幾個國家，加起來足夠鴻臚寺上下忙到吐。

各國使臣齊聚京城，開心的大概只有皇帝一人。

程小棠聽說靠近慶蒼州的幾個部落甚至在邊陲小鎮上給建了個一座生祠，謝發現了土豆和發豆芽的方法。

這種事可大可小，既夸贊這個佑安郡主給皇帝長臉，也能指責為大榮子民與北蠻部落有勾連。

蕭昀舒肯定也猜到了這種可能，剛才與說話時才會不自覺地皺眉。

程小棠明面上最大的優勢，就是趕在這些使臣抵達京城之前，先行找出跟他們關系切的人。

程天祿尚未及冠，是個沒有家累的翩翩年郎，隨時都能出發。齊明朗卻有些舍不得正濃的妻子和年的兒子，原打算二月中旬再進京趕考。

程大芳難得發了脾氣，齊明朗趕認錯，一舉奠定了二人在未來幾十年的家庭地位。

不過走之前，程小棠還有許多事要安排，最后定下過完元宵再出發。

正月初八，曾經想要程天祿卻被抓進府的子秋兒搖一變，在月出觀中出了本來面貌。

他竟不是子，而是一名雌雄莫辨的俊年郎。

于秋是罪臣之后，運氣好遇上大赦天下又險些遭遇仇家報復，最后王旭堯救下，了瑯琊王氏的門客之一。

他生于京城，長于京城，還有個鉆營半輩子卻不慎得罪錯人的老爹，比應霜更知京中各大世家那些明里暗里的繁文縟節。

尤其是如何怎麼在文人聚會中博得一席之地。

程文韜和齊明朗此番進京，最需要補充的就是這方面的常識。

于秋清了清嗓子，道：“從接到請帖開始，你們就要帶著疑問去觀察、分析一切所見所聞。”

“誰的主場，被誰帶局，局中想要結誰，因何結，為何結，所求之事同此人背后盤結勢力可否相悖，各家利弊都要盤算清楚。”

“上位者不會輕易宴請，下位者不可輕易相邀，上位者為何請，下位者如何邀都是學問。”

“就拿觀舞聽曲來說，要看宮中風向，若前日宮中貴人聽了琵琶曲又大加贊賞，那這段時日外出便要多聽多賞琵琶曲。”

齊明朗好奇道：“這是為什麼？”

于秋笑道：“自然是為了讓外人知道，你通曉宮中消息，地位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