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生意就賺到十六文凈利潤,姜笙高興的同時,也沒忘了收菌子時遇到的事。
要救張姑姑于水火之中。
這件事需得求到方恒頭上,誰讓全家就他武力值最高呢。
“你要打斷一個人的手腳?”方恒愣了一下。
他覺得自己要對小姜笙改觀了,這樣一個可可的小姑娘,居然如此心狠,堪比京酷吏。
“不打斷手腳也行。”姜笙認真道,“只要讓他沒法彈就可以。”
方恒,“……”
挑斷手筋腳筋嗎?這好像更殘忍,斷手斷腳還能恢復呢,筋斷了就是徹底廢了。
姜笙能覺到,三哥的眼神愈發怪異。
撓撓頭,不解道,“趙家的那個伯伯老是打姑姑,我就是想讓他安靜點,不要再打姑姑了。”
一個小孩能有什麼壞心呢。
方恒松了口氣,驚覺自己想的太過復雜,竟然把姜笙當了京的貴們。
小小年紀,勾心斗角,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是這樣,倒也不難。”方恒從回憶中離,“我們先回去。”
揣著三十六文巨款在鎮子上,屬實不太安全。
姜笙也覺到了有人在后瞄,心頭微,擔心龐大山報復來了。
“別怕。”方恒走在最后,“有我在。”
姜笙的心就放回了肚里,三哥在心里是那麼那麼厲害,有三哥在,才不怕龐大山那個二流子。
就這樣,三個孩子大搖大擺地離開鎮子,回了破廟。
路上,他們商量了一個對付周志強的方式。
周志強嗜酒,時常喝地醉醺醺瞎逛,姜笙決定在破廟不遠給他挖個大坑,上面覆上一層干枯樹枝,眼看著是平地,一腳踩過去就摔進坑里。
不過半人高的深度,也摔不死人,但能摔個七葷八素。
要是能扭個腳斷個什麼的就更好了。
說干就干。
回到破廟,把三十六文錢藏在佛祖腳下,姜笙就拉著幾個哥哥挖坑。
鄭如謙跟方恒是主力,溫知允幫忙找枯枝葉,許默坐在破廟外放哨。
要是有人來,幾個孩子就用蓋住泥坑,假裝頑劣。
幸好,一直到陷阱做,都沒有人來。
但怎麼讓周志強從陷阱上過去,是個問題。
還好姜笙早有應對,拍拍脯,“那個周伯伯看我不順眼很久了,好幾次要不是我機靈跑得快,早就挨打了。”
如今只需要再次敵,周志強定會上當,追著打。
姜笙為自己的聰明到沾沾自喜,沒注意到幾個哥哥的眼神都變了。
妹妹,以前過的究竟是什麼苦日子。
“我看有一個坑不夠。”許默沉,“要不里頭加點石子吧。”
“加點削尖的樹枝。”方恒眼神冷。
“加點狗屎。”鄭如謙咬牙切齒。
溫知允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捧著一只冬眠的刺猬,扔進坑底。
姜笙果然把周志強引來了。
甚至沒來得及吐舌頭做鬼臉,只探探頭,喝醉的周志強就罵罵咧咧,“那不是老吃我們家東西的小賤種嗎,沒爹沒娘的東西,吃了我家的,給我吐出來,吐出來……”
“還敢跑,看老子不打死你,把你的打折,把你賣了……”
他醉眼迷蒙,冷不丁一腳踩空,跌進坑里。
瞬間,整個十里鋪村都聽到了一聲哀嚎。
“啊……”
石子扎腳,尖樹枝刺破了,臭狗屎糊了一,但最疼的還屬那只蜷著的刺猬,差點把周志強扎了篩子。
“誰他媽挖了個坑,害人啊,哪來的刺猬……”
周志強罵罵咧咧,中氣十足。
張姑姑聞聲而來,看到當家的這個模樣,嚇得倒在地。
“你這個賤婆娘,把我拉出來,快把老子拉出來。”周志強扭過頭又沖著張姑姑大吼,“沒用的東西,拉我啊。”
他好吃懶做,一橫,張姑姑卻單薄如紙,手一拽,差點沒把自己摔進坑里。
“沒用,沒用。”
周志強罵罵咧咧著,被村里其他男人抬了出來。
張姑姑含著淚過來扶他,卻被他反手打倒在地,“一點用都沒有。”
是村里其他人看不過去,勸了兩句,又把他抬著送回了周家。
張姑姑像個氣小媳婦,諾諾地跟在后。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姜笙才從破廟里探出頭,在后,齊刷刷歪著三個腦袋。
許默坐在褥子上,含笑看著一群弟妹。
“為什麼他都這樣了,還要打姑姑,罵姑姑呢。”姜笙不解,“難道真的要打斷他的手腳嗎?”
許默的頭,“書里講過,問題要追溯源,張姑姑挨打罵,最本的原因不是周志強。”
“那是誰?”姜笙仰起頭,琥珀的眼睛里滿是不解。
“是張姑姑自己。”許默認真道,“若是無法反抗,即使殺了周志強,將來還會有趙志強,李志強,無數個志強。”
姜笙似懂非懂。
太過懦弱的人,嫁給誰都會氣,因為懦弱,可以無限激發放大對方的惡劣與放肆。
只有自己強大,聰慧,果決,遇到什麼樣的人,都可以游刃有余,練應對。
姜笙好像不明白,但又好像明白了。
“那周伯伯這樣欺負張姑姑,就沒有懲罰嗎?”還是不太甘心。
許默微微一笑,瞄了一眼往破廟走來的周家人,“嗯……怎麼沒有呢。”
周志強回到家里,簡單清洗了傷口和臭狗屎,發現右腳腫脹異常,有老人判斷他應該是腳扭了,需要趕看郎中。
周家人趕收拾東西要推著平車往鎮里送。
正巧趙大柱在,惋惜地告訴他們,“鎮子上的醫館出事,夫婦倆都沒了。”
“不過村口破廟里有個小郎中,年紀小但醫不凡,我爹腸疾用偏方治了幾天,竟然好轉了。”
“他診費還便宜,只要兩文錢。”
此話一出,周家人喜出外,趕著人來破廟里請小郎中。
溫知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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