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雜？”皇后心里咯噔一下。

凌玥輕輕點頭：“娘娘脈象紊，初步判斷是中毒所致，且娘娘混合了十幾種的毒，其中十種，臣婦可以查出，還有五種，不得而知。”

聞言，皇后心底駭然，表咔咔凝固在臉上，慢慢蠕著，似是接不了這一天大的打擊：“本宮中毒了？中了十幾種毒？臉上的紅斑為中毒所致？那本宮的病可有法子醫治？”

忽然意識到自己的緒有些激，極力掩去眼底的焦愁和怒意。

皇后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毒全部是凌玥的手筆，這天底下除了鬼醫司蒙，便只有凌玥能解開。

于是，凌玥開啟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模式：“娘娘臉上的紅斑的確是中毒引起的，只不過，是哪種毒所致，臣婦暫時無法判斷。要想醫治娘娘的病也不難，不過……”

“不過什麼？”聽聞此病可以醫治，皇后的神又開始焦急起來。

“不瞞娘娘，娘娘的每種毒都極為復雜，要一一解開，有三大難題。”凌玥眸波著狡黠之，滔滔不絕道，“第一大難題，娘娘有五種不知名的毒，要查出是什麼毒，需要娘娘服一些帶毒的草藥，而服用毒藥，肯定會損耗娘娘；

第二呢，解毒的草藥珍稀難求，需要消耗人力財力去尋，這其中的費用嘛，娘娘應該明白臣婦的意思；這最后一點，解毒過程十分痛苦，臣婦擔心娘娘不了這個罪。”

皇后臉僵如鐵，角狠狠了好幾下。

還沒開口呢，凌玥的聲音再次響起：“娘娘臉上的紅斑是不是一夜長出來的？”

皇后點頭。

“那娘娘今日可有出過儀宮？”凌玥又問。

皇后搖頭：“這倒沒有。”

凌玥認真叮囑道：“娘娘有一種毒名為半邊月，中毒之后不能見，只能待在屋。在娘娘的毒完全解開之前，千萬不要踏出儀宮半步，否則會加重病。”

“本宮記下了。”皇后上沒說什麼，心里卻有其他的盤算，“半夏，去把本宮床頭的木箱拿來。”

“是，娘娘。”

很快，半夏懷抱一個一尺長，半尺寬的木箱回來。

皇后讓放在桌子上，隨即打開。

木箱里全部都是珠寶首飾，不過只裝了半箱。

“這些東西，是本宮最喜的頭面。”皇后扯開一個慈祥和目的微笑，語氣真誠，“本宮的病，即日起全權給淵政王妃。等本宮病愈，還會有重賞。”

凌玥：“……”

這麼點東西，給塞牙都不夠，打發花子呢！

凌玥擺了擺手，直言：“娘娘恐怕是誤會了臣婦的意思，又或是沒明白臣婦的意思。要將所有解藥尋齊，至要……”

沒有明說，手掀開茶杯，沾了點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的數，并繼續說，“……這個數。娘娘這些頭面，恐怕連一種解藥都配不齊。”

看著桌上的水漬，皇后一雙驚異的目流出一抹疑。

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凌玥的醫，只是用這些頭面試探凌玥而已。

凌玥竟獅子大開口！

可是一國之母，是最尊貴的中宮皇后，能得到的賞賜，能為治病，那是別人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可凌玥顯然不識好歹。

強掩心中的不悅，目平靜的看著凌玥，語氣鎮定：“是本宮考慮不周。”

“今日本宮有些乏了，就不多留淵政王妃。至于解毒所需的錢，本宮會盡快派人送去淵政王府。”

說罷，佯裝疲乏的樣子，了發酸的額角。

凌玥起福禮：“臣婦告退。”

“半夏，替本宮送送淵政王妃。”皇后抬頭。

半夏應聲，做了個請的姿勢：“淵政王妃，請。”

走了幾步，凌玥忽然回頭，“娘娘，勿要忘記臣婦的叮囑，千萬不能踏出儀宮半步。”

皇后笑著點頭：“本宮中毒一事，不希有第四個人知曉，淵政王妃可明白？”

“臣婦謹記。”凌玥垂眸。

皇后：“退下吧。”

“臣婦告退。”

等完全看不到凌玥的影，皇后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毒蛇般的險歹毒之，扯出絹帕掉桌上的水漬，若有所思。

到底是誰膽大包天給下毒……

時，半夏回來，到皇后前小聲提醒：“娘娘，奴婢覺得淵政王妃的話不可信，娘娘可不能輕易被騙了。”

“本宮自然不會全然相信的話。”皇后手，“本宮中毒一事代阿塔暗中詳查，切勿聲張。”

半夏雙手扶著皇后的胳膊，將從榻上扶了下來。

兩人朝著儀宮外殿走去。

半夏想到什麼，問：“娘娘這是要出去？”

“說的話可不可信，本宮去院子里走一圈便知。”皇后眸愈發沉冷，“膽敢戲耍本宮，本宮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半夏垂眸：“娘娘英明。”

皇后在殿門口站了片刻，才舉步走到院子中央，仰頭闔眸，沐浴著午后的。

八月末的雖不算毒辣，但曬久了依舊會讓人覺到不適。

沒一會兒，皇后額角已布滿一層細汗。

半夏只瞧見皇后鬢邊的汗，并未發現其他不適，問：“娘娘，曬了這麼久，可有覺得哪里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