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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母一眼就看中了這跟木釵,便直接拿了去,雖不舍,可作為新婦,哪敢忤逆周母。
再者這釵子留著難免讓人生出不該有的念想,倒不如就給周母拿去,徹底的了斷。
如今再看到,林婉兒才發覺,有些東西,并不是不去想就能代表真的了斷了的。
拿起木釵,眼淚順著臉頰落在襟上。
木釵雖能回來,可其它的,卻是再也回不去了。
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向林母:“娘,我先回屋歇著去了。”
林母聞言,看著林婉兒落寞的背影,心中不忍,卻也只能嘆了一口氣。
“去吧。”
林婉兒也回屋去了,堂屋就剩林予北和林母了。
林母站起來,當即打發林予北也回屋歇著去。
只是林予北卻是說道:“娘,我還有件事要和你說。”
林母聞言,當即又坐了回去,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只是令沒有想到的是,林予北說的居然是他要離開的消息。
“娘,我明日夜里就該走了。”
林母臉一變,驚愕道:“不是,你這才回來一個月,怎麼就要走了?”
“兒子這次回來本就是有命在,如今任務完了,自然也該回去了,再者上頭已經在催了。”
林予北一五一十的說道。
林母聞言,不免有些不舍。
可也不能攔著,孩子大了,總該出去闖一番的。
總不能因為外面危險而讓他留在家中,若是這般,林予北也算是廢了。
只能點頭,心里則是開始琢磨,這得去給林予北準備些干糧和裳。
雖說這干糧有銀子也能買到,可若是到了荒郊野嶺,吃這家中備的干糧,想起來也暖心些。
“對了,你媳婦那邊你和說了嗎?”
林予北聞言,搖頭說道:“知道我要走,但是不知道是哪天。”
林母眉頭一皺:“這可不行,你該先同說一聲的。”
以前的李玉姝自視清高,瞧不起們,林母便也懶得去提點兒子這夫妻之道。
畢竟提點了,在李玉姝那邊也不討好,到時候就是熱臉冷屁,自找罪。
而如今的李玉姝就跟完全換了一個人一樣,良善,孝順,還十分疼言哥兒。
這麼大的變化,是李玉姝當初的借口,林母如今是不信的。
不過林母雖不知道李玉姝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也不想知道。
也是自私的,對而言,如今的兒媳婦讓歡喜,讓孫子歡喜,這就夠了。
所以自然也是希兒子能早日與李玉姝修復關系的。
“娘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媳婦這段時間的改變娘看的很清楚。
是個好的,你們之間已經有了言哥兒和皓哥兒、潤哥兒,娘希你能好好想想,別辜負了……”
“娘……”林予北皺著眉,只是才說了一個字,林母就抬手打斷了他。
“都說知兒莫若母,娘知道你想說什麼。
只是你有沒有想過,天底下那麼多人,為何有變化的人是。
而不是我,或者是你大嫂,是你二嫂、三嫂?
老四,娘知曉你聰慧,但是有時候,聰慧過度反而容易迷失本心。
你爹常說,凡事上天自有安排。
娘不求你跟爹那般看的開,但也希你該糊涂的時候就糊涂些。
既然來到咱家了,你就好好待,不然往后來追悔莫及,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一番話,林母說的極其認真。
林予北聽完后,沉默不語。
林母說過的,他何嘗沒有想過,只是這天意,真的就是好的嗎?
林予北心知這個問題他無法找到答案,于是乎他只能選擇暫時的逃避。
林母看他這般模樣,當即也沒了繼續開口的。
擺擺手,頗為無奈的說道:“天不早了,你回屋去吧,我也歇著去了。”
林予北低頭應了一聲,出了堂屋。
此刻月朗星稀,秋風習習。
林予北站在院子里,盯著四房那窗戶隙出的燭,許久,他才走過去,將門推開。
李玉姝還沒睡,正在給林皓換尿布。
林予北抿,他走過去,抱起了炕上的林潤,率先打破了沉寂:“潤哥兒的尿布換了嗎?”
“還沒呢!”
林予北聞言,便拿起了一塊干凈的尿布,給林潤換了起來。
眼瞅著尿布都要換好了,林予北終究還是開了口:“那個,我明日夜里就該走了……”
李玉姝給林皓系帶子的手一僵,但也很快回過神來:“哦,那繡件我已經繡好了。
你還有什麼需要帶的嗎?我明個兒給你收拾……”
林予北看著眼前這張悉的面龐,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他搖了搖頭,將林潤放回了炕上:
“不用收拾,陳掌柜那邊都會備好的。”
李玉姝沒有說話,將林皓放下來,去了立柜旁。
“他那邊準備是他的事,這你的裳放在家中也是積灰,倒不如帶去,都是洗干凈曬過的……”
垂著頭,將林予北的裳一件一件拿出來,抱在懷里,語氣聽著有些不對勁。
林予北眉頭一皺,他抬眸去,只見燭之下,李玉姝抱著裳,眼眶微微泛紅。
李玉姝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心里決定不要男人,帶著孩子做地主婆去的。
可這會聽見林予北說他要走,竟是回想起生孩子那日林予北嚷嚷著保大的畫面、
自己被林予北的值吸引而看呆了的畫面、被林予北吻、還有與林予北真正意義上親吻的畫面來……
那些畫面一幕幕的出現在腦海中,只覺得鼻子和嚨都酸酸的,心里竟是生出幾分不舍來。
“別哭。”
林予北見又要落淚,下意識的就抬起了手。
李玉姝聞言,連忙拭掉了臉上的眼淚。
倔強的扯出一抹笑來,將林予北的裳放在了櫥柜上:
“你哪只眼睛瞧見我哭了?我這是因為你要走了,留的高興的眼淚。”
昨日林予北說出那句“不裝了”之后,李玉姝就明白,林予北怕是知道不是原主了。
這會便也沒在掩飾了。
林予北也意識到剛才自己失態了,他不聲的收回那僵在半空中的手,牽強的笑了笑。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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