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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從的畫早就絕版,如今市面上僅存的畫作不多,因此每一副現世都能引來大家狂風暴雨般的狂熱追求。
趙月讓人將畫拿了出來遠遠的掛著,如果說剛剛的拍賣是年輕公子哥的狂歡,這幅畫一出來就引起了中老年人的熱。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張老先生的《追魚圖》,今天我沒白來!”
“瞧瞧那魚尾,也就只有張老先生才能畫得如此飄逸靈。”
距離有些遠,大家只能模糊的看個大概。
“這幅《追魚圖》十九年前曾經出現在一個拍賣會上,后來被神買家買走,從此再無蹤跡,齊先生,沒想到那神的買家竟然是你!”
“要不是老爺子大壽,恐怕我們都難以得見。”
要是仔細看,齊橫的表有些不正常,不過那點細微末節很快就消失在他的笑容里。
齊霜看到趙月拿出的這幅圖讓全場震驚,心里那高傲得意油然而生,很快又有些心疼,這麼好的東西白白拿來做了慈善。
都怪宮漓歌這個賤人,要不是胡說八道,趙月又怎麼會拿出來?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畫卷上,只有宮漓歌表耐人尋味,似有些不屑,又有些期待,仿佛接下來會有一場好戲。
在拍賣前宮漓歌已經找了位置坐下,儼然一副吃瓜群眾的模樣。
豈料,耳邊傳來景旌戟的聲音:“那畫有問題?”
宮漓歌的笑容僵在邊,怪不得容宴和景旌戟會是好友,聰明人果然都是和聰明人玩在一起的。
過去的自己愚蠢不堪,所以邊圍繞著的也都是蠢人。
“怎麼說?”宮漓歌從托盤里端起一杯橙,優雅得像喝紅酒一樣。
景旌戟盯著那橙半晌,橙的在銀的玻璃中晃,燈折下,明艷得像是暖,是他喜歡的。
“這本就是那位齊小姐臨時搞出來讓你難堪的戲碼,齊家人本不知道有這茬,從我對齊家的資料印象來看,齊家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讓他們拿出一副價值難以估計的畫出來做公益,不是我在做夢就是齊家人在做夢。”
宮漓歌淺淺的抿了一口橙,酸酸甜甜,比酒要好喝多了,腦子里想的是容宴,自己給什麼他就吃什麼,問他什麼他都說好吃,要不要下次用檸檬試試看?
宮漓歌笑瞇瞇,滿眼滿腦子都是容宴吃了檸檬的樣子。
“大姐,我在和你說話。”景旌戟提醒道。
宮漓歌收回心思,“我錯了,你繼續,齊家人做的什麼夢?”
景旌戟有些頭疼,容宴的目還真特別,這宮漓歌時而天真、時而冷傲、時而蠢萌,究竟容宴喜歡什麼呢?
“其實也不難猜,以齊家的尿絕對不可能舍得拿出來,這幅圖早就在十九年前消失,如今出現在這,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宮漓歌眨眨眼,“你就這麼肯定?”
“當然,這幅圖一定是假的。”景旌戟口吻更加肯定了。
“萬一齊家真舍得呢?”
“不好意思,十九年前,我正好在那個拍賣場親眼見過這幅畫,即便是隔得這麼遠,我一眼就知道,這幅畫是假的。”
宮漓歌表示懷疑,“你那時多大?”
“六歲。”
在宮漓歌一臉懷疑的表中景旌戟又補充了一句:“你別小瞧我,兩歲以后的事我記得清清楚楚,當年那個神的買家絕對不是齊家任何一個人。”
宮漓歌臉大變,橙也不喝了,一雙眼睛盯著景旌戟,“你見過買家?”
“那當然了……”
宮漓歌緒遽然起伏景旌戟沒有半點驚訝,他神神的又補充了一句:“我不僅見過買家,我還能猜到如今那幅真正的《追魚圖》不在齊家,而在你手邊的這個長形木匣里,我有沒有說錯?”
他沒說錯,一點都沒錯。
本來宮漓歌是打算送齊老爺字茶的,那天被齊霜打了節奏,也正好提醒了,齊家不會善罷甘休,今天的宴會們肯定會想法設法自己。
宮漓歌想到上一輩子趙月送的《追魚圖》,在收拾父親給留的那些產中,恰好就見過這一幅。
世間只有一副《追魚圖》,不認為爸這種傳說級的人會給留一副贗品,宮漓歌今天所攜帶的賀禮正好就是這幅畫。
如果齊家給難堪,那就亮出這幅圖,讓齊家更加難堪。
萬萬沒想到這一來齊霜就自己作了一個大死,為了給填補虧空,趙月只得拿出這幅圖。
這件事宮漓歌連容宴都沒說,當然不是故意瞞,只是在容宴邊,很會提及自己的過去以及那些無關人員,就像容宴也從未主提過他的眼睛為什麼會瞎,他的又為什麼會斷一樣。
景旌戟知道也源自于多年前的拍賣會,宮漓歌突然有些羨慕,“你見到我爸了?”
“算吧。”
宮漓歌羨慕那些親眼見過宮斐的人,不像自己,所有對他的了解都是通過別人的口述和文字信息。
“我爸是不是很帥?像別人說得那樣帥?”
景旌戟笑了笑,“那當然了,你爸當年可是A市的風云人,帥是肯定帥的,早幾年我媽那還留著你爸的小照片,前幾年被我爸給翻出來了,差點沒把我爸給氣死。
那次我是和爸一塊去的拍賣會,我爸想給我家老爺子把這幅畫拍回去做禮,誰知道半途殺出個陳咬金,我爸和他將價格都拉到了五千萬,十九年前的五千萬你一下,和現在可不是一個級別的。
本來我爸就已經很豪了,沒想到還有一個更豪橫的人,他仔細一打聽居然是斐叔,用我爸的話說,遇到這條瘋狗……”
宮漓歌的眼睛瞪了過來,景旌戟活生生改了口:“咳,遇到這條瘋狼,我爸也只得松了口,我爸說斐叔上有子瘋勁,遇到獵絕不撒手的瘋,那幅畫被你爸拍走,我有些好奇這個攪得A市風云變幻,讓無數男人警惕自己老婆,生怕被夢中人給勾走的男人是什麼樣子?我就去的看了一眼。”
景旌戟講得活靈活現,宮漓歌也了迷,仿佛跟著他回到了十九年前,“什麼樣?”
“我開門,就聽到里面傳來爽朗的男聲,他說——”
“說什麼?你快說。”
“阿邪就這些老頭子才喜歡的古董,我們的寶貝小公主肯定也喜歡,我就囤著給我家小公主當嫁妝好了。”
聽完這句話,宮漓歌的眼淚沒止住,瞬間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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