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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清池。

據說是楊貴妃跟唐玄宗泡過澡的古董池子里面。

朱慈烺正跟幾個嬪妃，在這里嬉戲玩水。

這幾個嬪妃，是畢才特意從米脂網羅來的。

這可是相當不易啊，西北這邊，人口損耗頗多，所以，適齡能送到朱慈烺宮里面的人，是真心不多。

好在，作為朱慈烺的老師，畢才是知道朱慈烺口味的，所以也沒專挑那些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還給朱慈烺送來了幾個的小婦。

有這些人作伴。

朱慈烺在西安的日子。

自然是。

好不快活。

如今，眼瞅著要進到了寒冬臘月。

而朱慈烺似乎，也不打算在這寒冬臘月里面，離開陜西，而是繼續地留在西安，一邊遍訪西安的名勝古跡，山川水。

一邊也不忘記，跟他一同到此好的嬪妃們，荒無道，好不快活。

不過，朱慈烺呆在陜西，卻引得了很大的連鎖反應。

呃。

雖然朱慈烺自己，公開的消息說，自己在陜西是北巡。

是北巡到了陜西。

來年開春之后，他就會走陳倉道，然后南下蜀，在四川呆一陣子后，在四川逗留個幾個月，欣賞一下蜀景致后，沿江而下，在湖廣的行宮住一段時間后。

趕在隆武九年的盛夏，到廬山避暑。

然后，在隆武九年的秋天，返回自己的南京城。

但是，對于朱慈烺對外公布的行程。

卻有很多人，是持懷疑態度的。

這里面，就包括著潛伏在西安城的大唐間諜。

這不是，在西安城的一個羊湯館子里面。

幾個西北漢子，正商討著況。

“朱賊帶這麼多勁旅，呆在西安城，也賴著不走哩，看來，朱賊是想圖謀額們大唐啊……”

“是啊，這西安城有甚好哩？不就有個爛慫大雁塔，還有那個華清池，也不就是個破池子嘛，朱賊怎麼可能會看得上？賴在這不走？”

“那幾個畢才從米脂弄過來的婆姨，又如何比得上朱賊在江南網羅過來的絕，依額看，朱賊社是表面北巡，然后借機留在西安，調他的兵強將，到西北。”

“目的是想等來年開了春，趁機對額們大唐，發起軍事行……”

“對對，額也是這麼認為的。”

眾人紛紛這麼點頭。

在朱慈烺初到陜西時，他們倒還真當，朱慈烺只是北巡，可眼見朱慈烺竟然賴在陜西不走了，他們難免擔憂，朱慈烺名為北巡。

實則是想對他們大唐，展開特別軍事行。

而隨駕的那個近衛軍。

就是對他們大唐進行突襲的軍事力量。

在這樣的況下。

西安城的大唐狗特務們，自然是行的是格外迅速。

還不忘記，趕的往西域那邊，送報。

好通知一下大唐的高層們，讓他們做好應對，防范著朱賊來自侵略大唐神圣不可侵犯的領土。

就這麼的，一個天大的誤會，正在發生著……

……

長安城的冬天，也冷的。

剛剛下過一陣白小雪的長安城。

街面上，顯得是格外的清冷。

大唐在西域的長安城，說起來并不是一座大城。

整座城的居民，不超過十萬。

擱大明朝，這本算不得一座大城。

而在長安城的居民，數量也多是府兵戶員。

還有量的民戶。

因此，在長安城，商業是顯得很凋敝的。

這倒也符合大唐的國策——重農抑商。

臨街的道路兩側，清冷得很，偶爾才能夠見到不多的鋪面。

也都是大唐的勛貴們家里面開的鋪子。

還有一些，府兵戶家里的子，持的小買賣，又或者是西域后，有點手藝的民戶們，開的酒館飯鋪。

當時間進到隆武八年臘月初。

也就是，大順東平十年臘月初。

寒風蕭瑟，街面上刮著白雪的時候，老夫子范進，正穿著一厚重的儒衫，懷里夾著書本，結束了一天的課業的他。

心不錯，出來了幾把大錢，走到了一個常去的小酒館。

“溫二兩酒，再切半斤熱豬頭，再來兩張大餅，一碟茴香豆。”

“范夫子，今天下了課了？”

酒館的老板齊胖子，他聽到了范進的吩咐，扭頭朝后廚料理著飯菜的婆姨吩咐了幾聲后，便笑呵呵的打了二兩的黃酒，又在滾燙的熱水里，連著酒壺一道，燙了燙后，便笑呵呵的將酒端到了范進的桌前。

“下了課了，都到臘月了，沒幾天課可上了嘍，到時候，又可以歇息一陣……”

范進笑的說。

利益于大唐現在定下來的“義務教育”政策，他這個夫子的日子，過得是滋潤的很，有朝廷的俸祿拿，而府兵戶雖然兇，但對兒功課，也是抓的很，多也會送他一些銀子，禮。

所以，他也有了閑錢，隔三岔五，下下館子，喝上些酒。

在點的酒菜上齊后，范進便在靠窗的位置坐了定，然后還將窗子給打開了，他到底是個文人嘛，腦子里面，有點詩畫意的東西。

是欣賞的雪景，就要喝上幾杯。

可正當范進，倒了杯溫熱的黃酒，抿了一口，抓起筷子，準備夾起塊，裹了蒜水，和調料的豬頭，大快朵頤時。

外面，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間響徹而起。

旋即，但見到一騎快馬，從外面急速奔騰而過。

這馬蹄踏在地面上，頓時激起一陣地面上融化積雪的泥水，這泥水偏巧，又落到了靠窗的范進桌上。

頓時，上好的酒，平白的沾上了許泥水。

“這……”

范進大怒啊，齊胖子見狀，頓時樂了，笑呵呵的湊上前，朝落進道。

“范夫子，莫生氣，看樣子那是傳塘報的軍驛，可招惹不得啊。”

“這麼的，額讓人把這些端下去，拿水沖洗再調好給你送上來。”

“嗯。”

范進點了點頭。

卻也是一肚子的火。

卻說那軍驛的快馬，一路直趨長安擲地有聲的宮城后。

便匆匆的下，然后將攜帶而來的的奏疏，給呈到了宮門口守候著的衛士。

旋即，這份急奏，便被送到了大唐丞相李巖的案上。

打開這份急奏，只看了幾眼。

李巖就坐不住了，他是匆匆的召集諸臣們議事。

“朱賊皇帝在西安，呆了有一陣子了。”

“邊帶來了一個近衛軍。”

“什麼？”

匆匆趕到會議現場的羅虎聽罷，不由的就是一驚。

大明朝的近衛軍，是什麼部隊，那可是大明朝最銳的兵馬啊。

這樣的軍隊，跑到陜西，可想而知，這大戰是真的要打響嘍。

“這種事，不得不防啊，朱賊素來狡詐哩很，額們沒吃他的虧，這一回，朱賊很有可能，就是想假借北巡的名義，對額們突然襲擊，看來，額們得早做準備，防備著朱賊哩……”

“那明年的西征土爾扈特部，是不是要緩下來？”

聽罷，一旁的潼關侯羅虎，趕的詢問道。

眾人點了點頭。

只聽劉芳亮說。

“還是得專心防備著朱賊。”

“另外，額們的線膛銃，也得多多生產，額們現在的線膛銃，有多枝了？”

“不過七八千枝……”

李巖眉頭鎖說道。

眾將無不是皺眉。

無他。

這實力，貌似太薄了啊。

朱賊的西北本來就有一個軍，如今，又帶過來了一個近衛軍，甚至，暗中還有一些部隊可能被調遣到了陜西，未被偵破。

在這樣的況下。

這些部隊，至有幾萬條線膛銃。

反觀大唐，就這幾千條線膛銃，怎麼看，都不足以與朱明較量，在戰陣上，也是明顯，要吃大虧的啊。

一想到這，在場的眾將，無不是出來了，憂愁之。

“額們正面對抗，不是對手啊。”

旁邊的眾將不由的皺眉。

“還是得學沙賈汗在印度堅壁清野。”

旁邊的羅虎慨道。

李巖點了點頭，說道。

“這是先帝定下來，對抗朱明的國策，如今，也唯有用這一招了。”

說到這，李巖又話鋒一轉。

“另外，除了用這一招外，我朝還可以用另一招。”

“丞相的意思是？”

眾將不由的詫異，只聽李巖笑道。

“近來，我一直派人，從朱明那邊，刺探虛實，發現如今的朱明百姓，北地百姓還好，但南方百姓，卻過得甚是艱苦啊。”

“尤其是湖廣，和四川的百姓，當初，我朝對此二地的百姓，都均了田土，可時至今日，這些地方，得了我大唐均田的百姓，卻都陸續的，又失了田土。”

“過得，甚至還不如從前。”

“他們自然，還在心里面，懷念著我朝。”

“懷念著闖王。”

“想再冒出來一個闖王，為他們均田地，均富貴……”

“額們當初，對湖廣還有四川的百姓，沒那麼好吧？”

劉芳亮有些吃驚地說。

湖廣百姓，還有四川百姓，或許是從永昌天子李自那，得到了些實惠。

但付出的代價也不啊，多人被抓了夫子，當了炮灰？

又有多人，被強行拘走了？

他們怎麼會懷念闖王？

“人嘛，總會往好的想，在太祖那時候，吃虧了的百姓，大概都死了，活著的都是了恩惠的，他們自然，是只記得好，而忽略了壞……”

“而且，年景差點，總會幻想一個青天大老爺過來拯救自己。”

“這尋常小民，都是如此，如今他們過得差了，我們稍加蠱一下，說不定……”

“說不定，朱賊境，就要哩。”

劉芳亮一喜道。

“倘若這麼的話，額們大唐，說不定還能夠再中原……”

潼關侯羅虎說道。

劉希堯卻是冷笑。

“哪那麼容易？就是有人起事，他們也經不起朱賊的殺啊。”

“朱賊殺起來老百姓，有多狠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朱賊的兵，連額們的府兵，都不見得，能打過，那些個小民，又如何是對手？”

“確實，指這些人反了朱明，那是不現實的，但他們在朱賊腹地，鬧將起來，卻能夠大大的分散朱賊的注意力，利于我朝啊……”

李巖笑呵呵地道。

“以后，我們大唐得想辦法，往朱賊腹地撒些細作，然后讓他們蠱人心，倘若朱明有朝一日，要進攻我朝，便讓他們起兵造反，分擾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