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芒也提前從后門離場。
即便是深夜,宴會廳正門依舊燈閃爍,喧嘩熱鬧。
而后門通往一條小巷,幽暗深沉,僅有的幾盞壁燈掛在斑駁的墻壁上,線仍舊暗淡。
一襲華服的突然出現,立刻點亮了四周。
秦芒裹著件黑白復古的披肩,依舊掩不住窈窕影,在巷子里拉長了影子——
紅烏發,像是行走于黑暗中一只艷鬼,如妖似魅,極致麗,又極度危險。
腳步忽而頓住。
看到了盡頭那輛悉的超級定制款豪車。
瀲滟眸子頃刻間浮上一抹笑。
算他有點良心,還知道等。
踩著高跟鞋的纖細腳踝都輕快了許多,直接而干脆地提著擺往外跑。
阿跟在后,猝不及防地追:“哎……姐,你跑什麼?”
直到看到了半開車窗出來那張華麗冰冷的男人面容,到的話,戛然而止。
幾秒后。
出姨母笑。
啊啊啊啊啊!
網上那些人真的瞎!
誰說油彩滴進水墨畫,絕不相融!
這不就融了嗎?
環顧四周,擔心會跟上次似的,被狗仔或者路人給拍到。
發現空無一人后。
這才放了心。
順便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讓他來接自己就可以了。
殊不知。
這附近有賀家的保鏢。
別說是狗仔了,就算是貓崽兒也放不進來。
跟阿想象中的好畫面不同,秦芒進去后,第一時間不是想象中的撲進賀泠霽懷里,甜甜,親親。
而是去拉他的手,“你手機呢?”
賀泠霽反住纖細腕子,垂眸凝著,如在黑暗中凝視烈日,灼灼似火,能驅散一切晦暗。
記起那條微信消息。
男人把玩著纖細如玉的指節,薄噙著極淡弧度:“要手機做什麼?”
秦芒理直氣壯:“作為賀太太,查你手機怎麼了?”
“怎麼,你還有什麼小怕被我逮到?”
“今天加了明星微信?”
叢書雙手奉上賀泠霽的私人手機:
“賀總絕對清白!”
“男明星都沒加!”
“是嗎?”
秦芒迅速接過,打開手機直奔微信頁面,先把自己發給他的最后那條消息給點擊刪除,管賀泠霽有沒有看到,先毀尸滅跡。
就算看到了,沒證據。
可真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小仙!
然后才裝模作樣地檢查了一下聯系人。
放手機時,才發現自己另一只手一直被賀泠霽松松著,反握住他的手腕,捧起來看,順勢岔開話題:“讓我來看看你的線有沒有分叉。”
“分叉說明你以后會背著我養其他小妖!”
絕對不能讓他有機會提起來那條微信。
賀泠霽略有疲乏,拔修長的姿懶洋洋地倒在真皮椅背,眼眸輕闔,隨去了。
秦芒沒有特別細致的觀察過他的手,此時卻發現,著養尊優般矜貴雅致的雙手,指腹與虎口位置,居然有一層很薄的繭。
反了好幾下,小聲嘀咕了句:
“你這是半夜背著我搬磚去了?”
天天握筆的手,居然還能有繭子。
本來呢。
秦芒是打算借機找個茬。
誰知——
男人干凈冷白的掌心,三條線清清楚楚,尤其是線,別說分叉了,連個紋路都沒有,直接貫穿手掌。
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
左右手都看了。
也沒在線附近找到條劈叉的地兒。
秦芒眼睫抬起,著男人綺麗如畫的眉眼,怎麼看都不像是什麼從一而終的純良男人呀?
這時。
叢書忽然捧出個致盒子:“對了太太,這是賀總為您準備的宵夜。”
下一秒。
秦芒表一變。
幽幽地著賀泠霽,“你真是我減重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前段時間跟他置氣,每天都選擇和他一模一樣的豪華大餐。
今天又給送甜品。
賀泠霽似是疲倦,了眉心,聲線染了幾分神閑氣定的冷淡:
“也是,吃外面野男人送的,吃飽了。”
秦芒:“???”
這又是犯了什麼怪氣病?
叢書苦著一張臉:“要不您吃一塊?”
“賀總特意給您準備的荔枝口味。”
兩次強調,賀總特意準備。
秦芒向來吃不吃。
重點是——
冰冰的荔枝慕斯。
抵抗不了。
“……”
大不了明天多跑二十圈,把今天吃的都減下來。
秦芒叉起一塊。
瀲滟如水的眸子不自覺地開心彎起。
賀泠霽平靜掠過,又重新闔眼。
*
回到環湖莊園,已經接近凌晨。
夫妻長時間未見,秦芒本來還擔心賀泠霽會跟往常一樣,要個沒完。
誰知。
洗過澡又心護后。
裹著長長的睡袍,披散著一頭蓬松卷曲的長發,裊裊婷婷地回了主臥,自帶勾魂奪魄的風蠱。
房間僅來了一盞壁燈。
昏暗旖旎。
然而——
偌大床上,俊清冷的男人早已躺在上面,雙手疊于腹部,睡姿如往常規矩,看樣子,是早就睡了。
就連秦芒爬上床時,都沒。
難得他睡得比自己早。
秦芒小心眼地在睡前拽了拽男人額角散的碎發。
見他蹙眉時。
才若無其事地回被窩。
半夜。
秦芒睡不怎麼安穩,總覺得賀泠霽上熱乎乎,都把這個小暖爐給熱醒了。
迷迷糊糊手想找涼快地兒。
循著熱源,從他寬大的睡袍袖往里,到了同樣溫度的手臂,還準備繼續時——
忽而被攥住了腕子。
賀泠霽眉心輕折。
約間,他思及秦芒之前發的那條似是而非的撥消息,以及大半夜鬼鬼祟祟的行為。
男人半瞇著那雙白日里幽深深沉,此時浸了慵懶散漫的眼瞳,隨手把旁的抱上:
“上來。”
秦芒突然騰空,整個人有點遲鈍的蒙。
一臉無辜地垂下眼睫,語調帶點:“干嘛呀?”
賀泠霽眉目染著幾分困倦,他指尖了酸發疼的額角,嗓音像是砂礪后的暗啞:“自己。”
“啊?什麼?”
秦芒反應了好幾秒,才品出了他話中之意。
不是?!
這下徹底醒了。
秦芒手心撐著,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強迫自己溫,但是還是藏不住的咬牙切齒:“賀泠霽,我有這麼重、嗎?”
賀泠霽眼皮懶散抬起,睨一眼:“有。”
說著,還扯出被秦芒了一半的睡袍。
秦芒悉了黑暗的眼眸,清晰可見他的影。
下一秒。
賀泠霽重新閉眼,一幅任人采擷的模樣:
“你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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