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柳洗了洗臉和手,用了一點面脂。
“伺候皇上吧。”沈初柳道。
“嗯,沒什麼事,來坐。”齊懌修道。
沈初柳就過去,坐在了齊懌修側。
“來,看看這個。”齊懌修從一邊桌上拿起一本折子遞給了沈初柳。
沈初柳心里大概有點數,就打開。
里頭是馮家彈劾靜安候駐守同州期間多征稅。
這是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一時間朝廷銀子不夠,就同州知州稅收直接給軍中。
那會,齊懌修還是太子呢。
“皇上給臣妾看這個做什麼?這都幾年前的事,這種事,臣妾可不知道的。”沈初柳撅:“皇上壞壞的。”
“嗯?還敢說朕壞?”齊懌修的鼻子。
“皇上!您壞,就是壞,您給臣妾看這個不好的。一來外頭的事臣妾不懂也管不了。二來這以后要是臣妾跟馮淑妃娘娘有點什麼,皇上會不會多想覺得臣妾是記恨?”沈初柳丟下折子,抱住齊懌修的手撒。
齊懌修下:“好好說話。”
“皇上臣妾說什麼?”沈初柳鼓鼓腮幫子:“那求皇上把彈劾臣妾祖父的這個……”
沈初柳又去撿回那折子看了一眼:“馮書林大人抓起來!”
齊懌修彈額頭:“胡鬧!”
“那怎麼辦嘛,臣妾又舍不得說皇上收拾祖父的話。皇上還說不壞,就是欺負臣妾。”沈初柳哼唧唧的委屈。
齊懌修深吸一口氣:“好了,這些事朕會置。”
“多謝皇上。”沈初柳笑起來:“伺候皇上批折子吧,臣妾可看見了,還有不沒批。皇上是明君可不能懶呢。天下臣民都瞧著您呢。”
齊懌修深深看了一眼,又在潔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磨墨去。”
沈初柳吐舌,然后去了。
齊懌修就不看,手親自整理起折子來了。
齊懌修不失。
倒是好笑。
知道這人聰慧,可這人也太過狡猾。
意妃不行,總有人需要站在馮淑妃對立面。
齊懌修覺得沈氏就不錯,沈氏有家世,自己也聰明。他既然肯扶持,勢必不會以后沒下場。
可自己顯然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他也不必強迫。
齊懌修心很清楚,他對這個人很有興趣,自然不會因為不愿意就不在見。
與此同時,沈初柳也是一邊磨墨一邊想事。
皇帝肯定是有想法,不過沒想到是因為意妃不得用。
而是想到意妃懷孕了,所以皇帝換了個目標?
不過,不管怎麼樣,不可能直接給皇帝當槍使的。
好在,皇帝沒堅持。
至于那折子,也不在意。
一個臣子,手握重兵,要是從沒被彈劾過,最后來一下狠得才嚇人吧?
一如過去,還是磨好一硯臺就休息一會,等皇帝用的差不多了再來一硯臺。
時間差不多之后,初四就進來道:“皇上,快午時了。”
齊懌修停手:“嗯。”
他慢吞吞的將最后一本折子批復了:“準備擺膳吧。給景人預備些吃的。”
“多謝皇上。”沈初柳笑道。
“皇上,臣妾伺候您洗手吧。”沈初柳道。
齊懌修挑眉:“這是賠罪?”
沈初柳才不認:“臣妾沒有罪,臣妾這是討好皇上呢。”
討好?
行吧。
齊懌修不再說了,由著伺候他洗手。
用膳時候,沈初柳又謝過皇帝,然后放心的吃起來。
齊懌修看著吃飯的樣子,又看了了看的肚子,心想這個人要是有孕了,孩子想必會很健康。
用過午膳,沈初柳就又撒:“皇上,臣妾下午也給您伺候筆墨好不好?”
“這是要膩著朕?”齊懌修好笑。
“好熱啊,這會子回去中暑了怎麼辦?等黃昏時候臣妾回去還不行?”沈初柳勾著他的指頭。
齊懌修搖搖頭:“好了,朕困了,先睡一會,你一邊伺候吧。”
說是一邊伺候,其實就是一道歇晌。
一覺睡醒,齊懌修不見了。
沈初柳茫然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太極宮皇帝的寢宮。
想了想皇帝想必是有事,不然不會直接丟在這里一直睡。
“來人。”沈初柳了一聲。
“景人您醒了。”立春笑著進來:“尺素在呢。”
“有勞,那就進來吧。”沈初柳坐起。
尺素很快進來,伺候換上了一翠綠襦,這是寄梅送來的。
穿戴好,喝了一盞茶,立春又來道:“皇上在書房呢,說下午沒什麼事,人您自己轉轉。晚上再一道用膳。”
“這樣?那立春姐姐陪我去小花園坐坐如何?”沈初柳笑道。
“是,奴婢伺候您。”立春笑道。
很快,們幾個就到了太極宮旁邊的小花園。
這里比不得花園大,但是也有不花草。
一個好看的雪白蘭花開的好,看得出被照顧的不錯。
“這是什麼蘭花?”沈初柳問。
“回人,這是雪蘭花,皇上喜歡的。”立春笑道。
“是個名品吧?倒是沒見過。”沈初柳好奇。
“是呢,不過如今這花兒花草房也可以養了。人要是喜歡,就去搬幾盆。奴婢聽說,馮淑妃娘娘和意妃娘娘宮中都養著呢。”立春也是好意。
沈初柳明白,笑了笑:“太名貴了,我看看就好。”
呸,皇帝喜歡就養著?多大臉?
立春見此也不說了。
心知這位心里有算呢。
書房里,齊懌修將那本折子直接丟去了角落里。
那就是留著不發的意思。
馮家盯著沈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今看,沈初柳對沈家,可遠沒有馮素心對馮家那麼忠心不二。
想到沈初柳,齊懌修不一笑。
沈氏是不遜了些,有時候他不快。
可這樣的人才有滋味。
再一想,牽制馮氏,倒也未必用沈氏了。
有康德妃盯著呢。至于意妃……
就看自己的命數吧。
要是果然能好好生下皇子,就算是不晉位,也不容小覷,一樣能用。
“傳話去吧,今夜景人侍寢。”。
初四哎了一聲,心想您都留了景人了。這麼一看,那折子可沒傷著景人分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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