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里,下了雪。
其實皇城里下雪的時候不算多。
也不是每年都有雪。冬天最冷的時候,下的也可能是雨。
不過,越是這般天氣,越是冷的厲害。冷刺骨。
沈初柳窩在外間榻上吃山核桃,地下火爐子枉著,怕冷著,懷里還揣著一個小手爐呢。
“主子您瞧,這雪還不小,咱們還在家里的時候也有過這麼一場。”紫蕊道。
“嗯,確實有過。”沈初柳應著。
“等雪停了,奴婢陪您出去賞雪去。”紫蕊道。
“嗯。”沈初柳想,這宮中的人也不大見雪,只怕是賞雪遇見的人不會。
“主子。”元宵在外了一聲。
“進來吧。”
元宵進來,站的遠遠的怕上帶著冷氣涼著主子。
“主子,瑩小儀那太醫了。”元宵道。
“嗯?昨兒不是好好的?”沈初柳道。
“奴才剛才去膳房就聽見這麼一。奴才再去打聽。”元宵道。
“嗯,也不著急,你去喝點姜湯再去,別著涼了。”沈初柳道。
元宵應了一聲去了。
沈初柳道:“沒見生病啊,莫不是有了?”
“啊?那宮里可就三個有孕的了。”紫蕊道。
沈初柳繼續吃著核桃,沒接話。
李家父子已經回了西南了……
馮家走的不是這個路子,朝中能牽制沈家的……如果有一日沒了馮家……
陸家畢竟只是文,當今登基之后就削弱了陸太傅的影響力。
那麼到時候,能牽制沈家的,就是皇上執意要培養的李家了吧?
所以,瑩小儀真是懷孕了,這一胎是必生的。雖然小產過一次,但是此一時彼一時。
后宮里的子嗣,除非是做母親的出不同,否則都看自己能不能保住吧。
這般說,到了自己懷孕的時候,孩子是需要留還是不需要?
皇帝不會主孩子沒了,但是他會選擇不保護。
這麼想,沈初柳倒是覺得,不生也可以。
想遠了些,眼下還是瑩小儀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將近午時,雪停了之后,元宵也回來了。
他一邊提了膳食回來,一邊也把消息帶回來了。
“回主子,瑩小儀真的懷上了,說是已經兩個多月了。皇上下旨,封了瑩才人。”
“嗯,喜事。圣旨既然傳開了,下午就紫珠送禮去吧。”沈初柳笑了笑。
“哎。”元宵小心翼翼看了沈初柳一眼:“主子,您別著急,下一個肯定是您。”
“你這愣小子,忙你的去吧。”沈初柳失笑。
元宵嘿嘿笑著去了。
吉云軒里,剛送走了皇帝。
香福:“恭喜才人了。”
瑩才人著肚子:“我這是第二回有孕了。”
“才人,過去的事就別提了,這一回,您一定會好好生下皇子的。”香道。
“是啊,過去我是沒人重視的李寶林,如今我是瑩才人了。”瑩才人嘆氣:“只可惜,還是不夠資格養孩子。就算是我生了再晉位,也不可能為九嬪之一的。”
“主子放心,您的出不同,定然這孩子不會養在別。要是您暫時不能養著,孩子只會住在瑞慶宮里的。”香道。
瑩才人點頭,寧愿養在瑞慶宮里,也不能養在旁人那。
不然還與親近什麼?
瑩才人有孕的事傳開,四賞賜與賀喜的東西接的不。
第二天,瑩才人就告假了。
有過一次小產的經歷,這回是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的。
皇后無所謂,告假就準假。
倒是麗婕妤和陸寶林都到了。
麗婕妤肚子也很明顯了,是二月末三月初的日子生。
如今也有六個月子了。
倒是陸寶林剛滿三月,還不顯呢。
“按說,景人侍寢的日子可不,尤其是自打這麗婕妤有了孕,景人伺候的比以往還多些,怎麼倒是不見景人有靜呢?”謹妃笑著問。
“那誰臣妾沒本事呢?”沈初柳道。
這話倒是把個謹妃堵住了,這還說什麼呢?
“知道自己個兒沒本事,就霸占些皇上。宮里的姐妹們也能得見天。”陸寶林道。
自打上回,陸寶林也不跟沈初柳裝了,如今也是懟來懟去了。
“宮里姐妹如今都由你一個寶林代替了?有本事你跟皇上說去呀。”沈初柳哼道。
“景人這素來不饒人,陸寶林說的有什麼不對?”馮淑妃道。
“那臣妾一會就跟皇上說,說馮淑妃娘娘和陸寶林不許臣妾伺候皇上。要替皇上做主安排怎麼寵幸后宮眷呢。”沈初柳涼涼的。
皇帝這個大佛好用啊,既然能用,為什麼不用?
“淑妃娘娘也不是不知道景人的,何苦與爭辯?”意妃道。
意妃病好了之后就照舊來請安了。
不過這一場大病瘦了不,風采是大不如前。
皇上如今偶爾去那罷了。
“這可真是,后宮里也有這麼幾個高位呢,倒是都拿一個人無可奈何了?”馮淑妃冷笑:“意妃你是怕了,本宮可沒怕。”
對于聽不懂好賴話的馮淑妃,意妃無話可說。
“說起來,今年是個好年限呢。三位妹妹有孕,來年,宮里怕是要添上三個皇子呢。”康德妃不管意妃和馮淑妃,笑道。
“嗯,要是三個小皇子,自然是好事。”皇后一笑:“只要是小皇子,屆時都有賞賜。”
“那麗婕妤這賞賜拿定了,臣妾看著,就是皇子。”康德妃笑道。
皇后看麗婕妤:“嗯,瞧著是像。好事。如今宮中只有這麼兩個小皇子,到底單薄了些。”
“皇后娘娘自己生一個才好呢。”馮淑妃道。
“本宮生不生,生什麼,難道還能搖?”皇后淡淡的。
“自然不會,皇后娘娘母儀天下,也不是用生不生皇子來斷定的。”麗婕妤笑道:“何況,娘娘只是不到時候,遲早是會有嫡出小皇子的。”
皇后笑了笑,就人散了。
沈初柳被拖著賞雪,紫蕊還說為了避免到人,就去花園比較角落的地方。
沈初柳見興致的,就由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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