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碧亭正前方,就是一大片的南天竹,而右邊越過小道,就是一片春梅。
而左邊,隔著一條小道。就是鹿鳴湖。
浮碧亭修的高,所以很清楚的能看見鹿鳴湖。湖上被小雨打出一個一個的小點,漾開,整一湖水都像是活了一般。
沈初柳將手放在眼睛上方,過雨水打出來的霧氣四看著,就在那紅的春梅里,尋到了一抹白:“那是白梅?”
“回主子,那是兩株梨花。”紫蕊道。
“哦?”沈初柳一笑:“果然不是白梅,梨花比白梅好看。”
“你這話,那些自詡清高的聽了,不知如何不屑。”齊懌修坐著喝茶,一邊看著景一邊道。
“皇上也說了,是自詡清高,那就是假清高,臣妾不管那些。”沈初柳也坐下。
“梨花極其不耐雨水,只怕明日就要鋪滿地了。”沈初柳一笑:“古人說‘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如今倒是宮中一夜聽春雨,梅林明朝滿地雪。”
“妃文采極好。”齊懌修道。
“皇上真是不走心,明明都不雅韻。”沈初柳哼道。
齊懌修看著,笑了笑沒說話。
把目放在了鹿鳴湖上。
沈初柳也不再說話,扭頭也去看那湖面。
倒是難得與皇帝一起放空,看著雨大湖水,竟也就這麼靜靜的呆了好久。
直到沈初柳覺得冷,腳都冷了起來的時候,齊懌修道:“冷了吧?走吧。”
“皇上今日還有事?要沒有的話,去臣妾那如何?”沈初柳歪頭對皇帝做出邀請。
齊懌修笑了笑:“既然妃有請,朕豈敢不去?”
“皇上真是的,明明是給了臣妾面子,竟還要把臣妾抬得這樣高。臣妾可不上當。”沈初柳哼道。
齊懌修沒說什麼,起牽著。
他的傘足夠大,所以多一個人也是遮得住的。
也是巧了,他們剛回去,雨停了。
兩個人都有點無語。
沈初柳人先伺候皇帝更,然后泡了個熱水腳,想好翠云軒的奴婢們給力,剛才就把需要的東西預備好了。
燒水也不必去膳房,這里就辦的了。
初四之前也人回去拿裳了,所以及時換了一。
弄好了,舒舒服服的坐在外間說話。
“皇上今日興致真好。”沈初柳給齊懌修倒上熱茶。
“妃興致不好?”齊懌修反問。
“那自然是好的,本來也沒什麼不好,皇上興致好了,臣妾自然也就很高興。又看了景,自然哪哪都高興了。”沈初柳道。
齊懌修拉坐在自己側:“妃巧,朕本便是只有三分興致,你一說,也有七分了。”
齊懌修看著擺在柜子上頭的那個燈:“這燈喜歡嗎?”
“喜歡。”沈初柳看著那燈:“只是哪天碎了,皇上給新的嗎?”
齊懌修看:“朕賞賜的,也敢碎了?”
“古人說過呀,世間好不堅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沈初柳笑道:“臣妾接的是皇上的心意,哪里是這死了?”
齊懌修沒說什麼,只是這句話,卻進了心里。
直到次日早上回去的時候,都在路上琢磨這句彩云易散琉璃脆。
他想到了意妃。
意妃就是那易碎的琉璃。
而其他人,都比容易在這個宮廷中存活。
長樂宮中,意妃其實好多了,只是整個人與以前比,是完全不同的樣子。
如今子已經是大不如前,所以就算是好了,也是經不起一點折騰的。
而住在宮里,就不可能不見其他人。
便是不見,也要聽到,不得接。
三月初一,藻宮請安。
今日兩宮太后要去承安寺祈福。
所以皇后這里基本沒有消磨時間,就徑自去了太極宮。
兩宮太后來之后,齊懌修和皇后一起帶著眾人送走了兩宮太后。
們至要在承安寺呆半個月。
送走了兩宮太后,大家各自回去。
沈初柳剛回去,就見皇上的賞賜到了。
還有點愣怔,臘月笑呵呵的:“奴才恭賀景婕妤生辰,這是皇上的賀禮。”
沈初柳恍然,這可是頭一回:“多謝皇上惦記著。有勞你了。”
臘八笑著拿著荷包走了。
送來的是一大一小兩個木盒子,打開大的那個,是一截樹木。
沒錯,就跟雕似得,但是又不是,而是上頭枝椏繁茂,打磨的的白樹木。
而不僅如此,每一個枝椏上,都掛著一件東西。
手鐲,戒子,瓔珞,耳墜子,以及有些枝椏中空,就著釵或者簪子。
“呀!這是首飾架子?”紫蕊驚訝的很:“還能擺在桌上,這樣主子您取用起來就很方便了。”
“這可是巧思。”沈初柳失笑:“這是什麼木頭?”
折梅看過之后道:“是白果樹,寓意長壽的樹木。恭喜主子,皇上這是想您長壽又漂亮呢。”
沈初柳失笑,人打開那個小的,只見小盒子里,還有一個致的雕花檀木盒子。
再打開,就見是一模一樣十二顆蠟丸。
“這是什麼?”紫蕊好奇,見那盒子下面還有一張紙條。
展開,見是個藥方子。
折梅接了一看就笑起來:“主子,這才是千金不換的好東西呢!”
“是什麼?”沈初柳好奇。
“是上定坤丹。”折梅笑道。
紫蕊不解:“定坤丹怎麼千金不換了?不是很尋常的藥?”
雖說是專供廷的藥,但是主子們基本都能有。
有些得臉些的奴婢們主子給也能吃。主要是調理子氣以及子宮的,不算什麼神奇的藥啊。
“并非是尋常的定坤丹,上定坤丹中,多了死味藥材,那可是十分難得的。單只這地巖硝一味,就本難得。此藥還能養,可不是主子過去被接過的那種艷丸那般有害。這上定坤丹并不霸道,反倒是溫和調理。能給人好,人氣通暢。越是年歲大的人,越是有益。只是有一點,虛之人不可服用,否則要出事。”
“那你這麼一說,這可難得了。”紫蕊高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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