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撿起筷子，許妍張了許久，沒有發出聲音。

 緩了緩，才開口。“不……不好。”

 顧臣彥起，重新給許妍拿了干凈的筷子。“不用想太多。”

 許妍說的是不好，而不是不行。

 “顧總，不要和蔣恒站在對立面，他是山建的總裁，顧氏與山建之間的合作太過切且都是大的合作，兩家互利共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許妍知道，顧臣彥比清楚這些。

 可還是說了。

 顧臣彥沒有說話，他自己會權衡利弊。

 公司的利益固然高于一切，何況他現在的境同樣不容樂觀。

 但相比之下，如何選擇，還是要看孰輕孰重。

 顧臣彥自己也沒有想過，他會是一個的人。

 過去，邊所有人都說他太過理了，理到冷。

 可現在，他連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吃了口面，許妍轉移話題。“關于投資部劉燁的事，顧總有提前安排嗎？”

 “去三亞這幾天，公司部有會議，關于副總裁位置的選定。”顧臣彥點頭，將平板推倒許妍面前。

 “目前的投票結果來看，劉燁的票數領先。”許妍蹙眉，這不利于后續的作。“公司講究的是狼文化和競爭，劉燁作為曲紅手中的王牌，自然對副總裁的位置勢在必得。”

 如今公司副總裁的位置有四個，其中一人是顧臣彥的人，兩人是顧興業選的人，若是最后一個換了曲紅的人，那顧臣彥就會變得十分被。

 顧臣彥在公司這些年，給公司創造的利益和價值是有目共睹的，公司本也應該屬于他。

 可惜，顧興業并不是一個好父親。

 “你怎麼想？”顧臣彥看著許妍。

 “這個趙承明的，是您的人嗎？”許妍問了一句。

 趙承明排在第二位，但遠遠落后劉燁。

 “嗯。”顧臣彥點頭。

 許妍很聰明，能看出現在的公司部局勢。

 “兩人的票數相差三十四票，雖然最終總裁來決定，但如果相差太大，您做的太明顯，怕是會……”引起公司的公憤。

 “票數的事，陳宇可以暗下作一下。”顧臣彥讓許妍放心，不出三天，趙承明的票數會趕超劉燁。

 “在票數相當的況下，那就只等他自己犯錯了。”許妍想了想，小聲開口。“劉燁的票數這麼高，背地里肯定是要拉票的，公司的人私下對他的評價很高，這個人應該是被捧著的，認為您不敢違背公司民意，您要順著他的想法來。”

 捧殺。

 “明天，我和陳宇先去找他談話，表明您有暗中拉攏他的意思，在公司部大肆幫他宣傳他的能力，讓所有人都認為他是民心所向，眾所歸。讓他自己也覺得，您不可能違背民意，選擇其他人，這對您不利。”

 許妍讓顧臣彥配合。

 顧臣彥笑著點了點頭。“你這些法子，都是從哪學的？”

 “就……就心理學，和孫子兵法。”許妍結結的說著，手忙腳。

 “確實……在公司部捧殺一個人，讓其德不配位，出現問題，再趁機下手。”顧臣彥點頭。“但如何能拿到位，很考驗你的能力。”

 許妍咬了咬角。“你放心，我可以做到的。”

 怕顧臣彥不信自己，許妍再次開口。“我真的……可以的。”

 “高層中，解決了劉燁這個麻煩，你就是功臣。”顧臣彥笑的有些深意。“可以提前想想自己想要什麼獎勵。”

 提前讓許妍想獎勵，就是證明他無條件信任許妍。

 許妍紅了耳廓，低頭吃著面條。“不……不用，是我應該，應該做的。”

 顧臣彥破天荒了吃了一整碗面條，要知道他平日里自律的嚇人，從來不會在半夜吃這麼多碳水的。

 可自從許妍出現，他發現……總能打破他全部的忌。

 這并不是不好，反而讓他覺新奇。

 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到哪一步。

 ……

 夜瀾珊，高端會所。

 蔣恒喝了不酒，臉很不好。

 “蔣總這是……什麼刺激了？”朋友笑著調侃。

 蔣恒沒說話，見顧哲宇來了，抬頭示意所有人先出去。

 其他人看況不對，就起出去了。

 “蔣總，您要見我？”顧哲宇蹙眉，坐在一旁。

 “聽說，顧氏集團部在競爭副總裁的位置？”蔣恒淡淡的問了一句。

 “蔣總對我們顧氏，似乎很興趣。”顧哲宇多有些防備。

 “呵……”蔣恒靠在沙發上，看著顧哲宇。“同樣是一個父親，你和你哥的差距可真夠大的，我該說你笨，還是該說你單純？”

 顧哲宇臉愈發難看。“蔣總到底想要什麼？”

 “山建與顧氏集團合作，并非一定要和顧臣彥這個人合作，誰坐在高位，我們和誰合作。”蔣恒深意的提醒顧哲宇。

 “蔣總不是一直都看不上我？”顧哲宇也沒有蠢到那種程度，自然明白蔣恒的意思。

 “看不上你，不代表你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蔣恒淡淡開口，端起酒杯。“我可以幫你，幫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蔣總會這麼好心？”顧哲宇狐疑的看著蔣恒，他想要什麼？

 “我需要一個聽話的合作對象，而不是顧臣彥這種與我爭搶的競爭者。”蔣恒手指輕輕敲打著杯面。“想辦法將許妍從顧臣彥邊走，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顧哲宇蹙眉。“蔣總，這麼多年了，您對許妍還沒死心。”

 “許妍是我看上的人，只能是我的。”蔣恒的占有太強。

 “六年前，您為了把從我手中搶走，可沒下功夫。”顧哲宇的手指慢慢握。“可你和鐘家是聯姻關系，就算你不娶鐘云秀，也會有下一個聯姻對象，你不可能給許妍名分。”

 “除了名分，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蔣恒聲音低沉。

 “我哥那種人，不會將人放在首位，他現在不過也是利用許妍，來向我父親還有我母親示威而已，用不著，許妍很快就會對顧臣彥沒有了價值。”顧哲宇冷哼。

 在他看來，顧臣彥不會對許妍興趣多久的。

 許妍會被顧臣彥像是扔垃圾一樣的扔出去。

 “我沒有那麼多耐，就像你母親也沒有那麼多耐等一樣。”蔣恒提醒顧哲宇。

 “走許妍……有很多辦法。”顧哲宇蹙眉，握手指。

 他現在需要蔣恒幫他穩固在顧氏集團部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