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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隊伍就在城門外休息。
晚上蘇縈從包袱里拿了買的燒餅讓大家就著水吃了,又一人拿了塊虎干,今天大家都傷了,自從蕭燼跟蘇縈掉下斷崖后,他們就沒再睡過安穩覺,現在他們都平安的回來了,他們總算是能好好的瞇一會兒了。
可是睡到夜半,天又下起了雨來。
靠在馬車邊上的蘇縈睜開眼,就看見在漆黑的雨幕中,有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因為被雨淋,隊伍的人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
“誒,你看那邊,怎麼有那麼多人過來了?”有犯人指著城門外道的方向道。
其他人聽見他的聲音,紛紛朝道看去,果然看見有麻麻的人走了過來。
乘著夜,那些黑的影漸漸顯在灰白的月下。
他們面容蒼白,憔悴,都宛如行尸走一般來到了城門外,看城門還沒有開,就找了個地方席地而坐,那樣子比他們這些流放的犯人都還要慘上幾分。
蘇縈站起,看著那些人皺起了眉頭。
因為那些人的靜不小,隊伍里不人都被驚醒了。
“是逃荒的人。”賀首義看著那些人開口道,說話時,他已經來到了馬車邊上,神都變得警惕起來。
蘇縈想了想,還是道:“我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走到那些人中間,攔下一個正在朝城門走的大爺,那大爺警惕的瞪著沒有吭聲。
蘇縈從上拿出一塊干糧快速的塞到大爺的手里低聲道:“大爺,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大晚上的,怎麼都往云水城來了?”
大爺看了眼手里的干糧,趕藏了好才道:“我們那邊起了水患,我們是從村子里逃災出來的,連日大雨,烏江上游的大壩都裂了大口子,我們的村子都被淹沒了,我們只能北上。”說完,大爺也不再理會蘇縈,兀自找了一個距離城門最近的地方坐下,以便早上開城門時,能第一時間進去。
蘇縈回到馬車邊上,這個時候,除了在車里睡的三個孩子外,其他人都醒了過來。
蘇縈將大爺說的話告知了他們。
蕭燼沉了臉,“渡烏江,是到北荒的必經之路。”
賀首義臉也很難看,“若是烏江上游大壩垮了,我們都不一定能夠過去。”
按照行程,他們是要先渡過烏江,抵達粵城,之后再一路往西北走。
可若是過不去烏江,他們的路就被阻斷了,繞都沒地方繞開。
這個認知,讓幾個人都變得沉默,如果走不了,他們這幾百人的隊伍能到什麼地方去?大災過后又可能還有大患,他們躲得掉嗎?
想到這些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災民的到來,讓原本死寂的隊伍蒙上更為沉重的氣息。
差也覺到況不對,立即從犯人中挑選出幾個還算強壯的,讓他們看守著資車,還讓人將推車拉到了蘇縈的馬車邊上跟馬車同行。
李達過去也遇到過一次這樣的況,這些無家可歸又沒有東西可以吃的災民,真發起狠來可不管你是不是朝廷的人,這些人,沒有吃的都能把你給吃了!
看著越來越多的災民,李達立即讓人整隊,準備出發,遠離這些人。
可這一路走下去,一直都能看見源源不斷的有災民往云水城的方向去,他們都想要進城躲災,可人多了,府的人為了保證城中百姓的安全,是不會讓他們進去的。
“啊!”
張翠娘突然驚呼一聲,蘇縈循聲看去,就見在隊伍的不遠有一已經被雨水泡發的尸。
蘇縈擰了擰眉,讓張翠娘不要看,只注意著前面的路就行。
這時,走在前頭探路的差駕馬而來,跑到李達跟前后利落的翻下馬,“頭兒,渡烏江的碼頭被水給淹了,我們這時候過去也是白跑一趟。”
李達啐了一口,“今年真是時運不濟,什麼好活都給老子遇到了。”
碼頭都淹了,還渡個屁的江,可現在雨下得淅瀝瀝的,他們去哪里找落腳的地方。
“頭兒,往回走,在云水城外有一座廢棄的破廟,那里大。”有差提議道。
不能渡江,也不可能讓大家一路跟著淋雨,就只能先找個地方落腳了,李達點點頭,帶著人回頭往破廟的方向去。
只是,能想到在破廟歇腳的不僅僅是他們,當他們走到破廟時,里面已經逗留了不逃難的災民了。
那些災民看見一下子都那麼多人進來,都警惕的瞪著他們。
為了便于管理,李達讓差將災民安置到旁邊的偏殿去,隊伍里的犯人則是集中在正大殿,那里面可以同時容納好幾百號人。
蘇縈牽著馬車到院子里停下,將大寶跟二寶他們都從車上抱了下來,馬車上的東西也一并拿了下來。
江帶著蕭燼,挑選了一個比較僻靜不引人注意的地方落下。
蘇縈抱著兩個小包進去,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餿臭味,熏得眼睛發脹。
這大堂雖然足夠大,但幾百人進來,也將堂得滿滿當當的了。
蘇縈將兩個孩子放下,“外頭的災民太多了,這幾天我們就吃得簡單些。”的意思是,這幾天都不生火煮飯了,免得引人注意。
蘇縈的主意得到了大家一直的贊同。
蘇縈從上拿了藥出來遞給大寶,“霽兒來,這是你今天要吃的藥,雖然你上的傷已經好多了,但還沒有痊愈,在好之前是要繼續吃藥的。”
大寶睜著一雙跟蕭燼一模一樣的眸子看著,他覺得蘇縈是壞蛋,可是這個壞蛋卻又救了他,現在大寶的小心十分的復雜,他想要繼續討厭蘇縈,可是又覺得這樣不太對。
故而一張小臉都快皺了失水黃瓜。
蘇縈看他那糾結的小模樣,生出了逗他的心思,“不吃藥,傷就不能好,好不了就保護不了你爹跟靈兒,你就不怕他們會被壞人抓走嗎?”
大寶一聽這話,兩只大眼都瞪圓了,“我一定會保護好爹爹跟靈兒的!哼!”
說著,他抓過蘇縈給他的藥,張開小一口就吃了進去。
“唔!”藥丸的糖融化掉之后,苦得小娃一張小眉頭都擰到了一。
“哈哈哈哈。”蘇縈看他這可的模樣被逗得笑出了聲。
大寶心不麗,回頭就鉆進了蕭燼的懷里。
蕭燼涼涼的瞥了蘇縈一眼,“稚。”
蘇縈笑意不變,挑釁的挑眉,“那也是為了孩子。”
蕭燼拿了水袋給大寶喂水,連個眼角都不再給。
蘇縈好笑的揚,父子兩真是一個樣,當然,大寶還是比蕭燼可多了。
“爺,求求你給我們口吃的吧,我們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了。”
“滾滾滾,這里沒有干糧,都給我滾開。”
蘇縈回頭就看見差在門外被好些災民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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