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來意躺在病床上,在家族群討論得不亦樂乎。
半個小時后,顧淮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抬頭看向他,剛想和他打招呼,卻見顧淮手里還拿著的那一幅畫。
而顧淮似乎是一路跑過來的,有一些氣吁吁。
此時林鹿溪和喬桃桃已經走了。
病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粲然一笑:“怎麼樣,喜歡這個遲來的禮嗎?”
顧淮穩了穩呼吸,雙眼深邃得好像要將吸進去,帶著將包裹其中的溫:“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他又看了一眼畫,轉移不開視線:“原來那天,你想給我的是這個。”
意意頷首,還覺得有點憾:“這次沒有洋桔梗了,不完了。”
顧淮捧著畫搖頭:“不,我不覺得。”
他坐到床上,目溫得像注視著珍寶:“我會用我的生命來珍惜這幅畫的。”
焉來意:“?”
顧淮抬眼看:“謝謝你。”
嘶了一聲,不太滿意:“你這就有點本末倒置了吧,你用生命去珍惜這幅畫干嘛?難道不是應該用生命去珍惜這幅畫的主人嗎?”
顧淮想也沒想:“可我早就已經用我的生命去你了啊。”
他目炙熱得毫不掩飾:“我說過很多次你了。”
焉來意心臟驟停,開始心跳加快。
不太好意思地低下頭:“如果那天,我沒有從icu里出來,你會怎麼辦呢?”
他想也沒想:“跟你一起走。”
意意皺眉:“我是認真的。”
顧淮把畫抱在懷里,抬眼看:“我也是認真的。”
怔了一怔,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人生本來就會有很多種可能,天底下誰沒了誰都可以活下去,地球沒了任何一個人都會繼續轉。”
顧淮不否認,辯駁:“可顧淮沒了焉來意就是會死啊。”
焉來意:“?”
顧淮把畫拿在手中,修長五指輕輕著畫上的:“焉來意,你發表的看法,是你看世界的眼,對世界的態度,你的世界觀,和我的世界觀是不一樣的。”
“我認為,人生是一場自由度很高的游戲,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他語調沉穩,握住焉來意的手:“在顧淮的世界里,焉來意就是全部。”
“顧淮只要和焉來意在一起,去哪都可以。”
焉來意淚水就像是了線的珠子,含淚著他。
。
想大吃一頓。
顧淮眼睛里有小星星,把畫舉過頭頂,鄭重其事地道:“等有一天我死了,我得告訴別人,記得把這畫跟我一起埋起來。”
“但是在這之前,我想讓它弄個畫展,讓所有人都看到這是焉來意送給我的畫!”
他勾一笑:“這是送給我顧淮的畫!”
焉來意破涕為笑:“太夸張了吧!”
顧淮不釋手:“不夸張,一點也不。”
意意抿,看著顧淮閃爍著淚的眼。
他似乎又要哭了。
但默契地別開頭,就當沒看見。
保存的男孩的一點小小的自尊心。
沒過一會兒,焉來意手機響了。
一接通,焉無咎喜氣洋洋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了過來:“焉來意可以啊!你這幅畫剛才有一個大師看到了,說很喜歡,正好要辦畫展,本來是想要帶一個徒弟的作品去的,但是那個徒弟臨時出了事不能去了,想問問你,能不能把你的這幅畫帶上去。”
因為離得過近,連顧淮都聽得見這聽筒里面的聲音。
他看向焉來意:“我們恰好需要一個畫展。”
焉來意驚喜點頭:“是誰呀?”
焉無咎大方道:“司敘阿姨,你見過的。”
焉來意一怔,語氣瞬間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我還在想是誰呢?原來是你前友啊!~”
焉無咎前友司敘是個很溫的人。
更是個極其厲害的畫家。
有一陣子火出過圈,因為長得漂亮又是個繪畫天才,且沒結婚沒孩子,在孤兒院領養了一個小姑娘,一直把那個小姑娘當做自己的親生兒培養。大風小說
這樣的人生是現在流行趨勢,司敘因為這個原因,火過好一陣子。
焉無咎語氣懶懶的:“前友啦,已經沒了,今天看到你的畫特意過來聯系我的,現在去你病房的路上了,想和你當面商討一下。”
焉無咎還沒說完,焉來意的病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焉來意尋聲看去。
一致小香風套裝的人在門口,對笑得很溫:“意意,還記得我嗎?我是司敘阿姨。”
焉來意眼前一亮,熱道:“阿姨您請進!”
焉無咎還在那邊說了些什麼。
焉來意就把電話給掛了。
司敘笑盈盈地走到面前,后還跟了一個看起來楚楚可憐的。
意意卻有些恍然。
司敘和焉無咎約會的樣子仿佛就在昨天,但現在領養的孩子都很大了。
司敘阿姨溫溫,喜歡畫畫,還喜歡烤餅干和蛋糕,是所有舅舅往對象里唯一一個不排斥和哥哥們的。
但有一天,司敘看到焉無咎神病發,嚇得不清,沒辦法接男朋友有神問題,所以提出了分手。
分手一年后,司敘又接連往了好幾個男人,全都被男人劈,幡然醒悟男人靠不住,最后領養了個兒。
焉來意看向司敘兒,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再和司敘說:“我舅舅跟我說了您想要拿我的畫去辦畫展的事。”
司敘笑盈盈地點了點頭,坐在沙發上說:“是的,本來我有一個學生,的作品我是想掛到畫展上去的,但是作品還沒畫完,本人又遭遇了一些變故,所以那個位置就空出來了。”
焉來意眨了眨眼,很好奇:“那還會回來嗎?如果回來的話,我占用這個位置是不是不太好?”
司敘臉上的笑容有一些僵,“我直說吧,我那個學生在國外遭遇了一次搶劫,手筋被挑掉了。”
焉來意:“?”
畫家被挑斷手筋?
是敏嗎,怎麼覺那個學生是得罪了什麼人呢?
司敘看臉變了,以為害怕了,試探著說:“所以,這個位置空出來給你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焉來意有一些尷尬,剛想說話——
司敘的兒司俏溫溫地開了口:“焉小姐,我媽最喜歡天才了,上一個學生就是心中的天才,本來這個位置那個小天才坐不上就是我的,結果我媽媽又看到了你的畫,打算把你的畫掛到畫展上去,連我這個親兒都沒有資格呢。”
司俏咧一笑,人畜無害:“你就答應了我媽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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