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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然喝多了很不大好打發。
是哭鬧就算了,關鍵是不睡覺,不論溫司晨怎麼安,就是抱著他不撒手,一會兒讓他唱歌一會兒讓他講故事,末了又抱著他嚎啕,開始一頓臭罵天下沒一個好男人。
懷政策不行,溫司晨無奈之下只得使用武力鎮。
他把空調開低,隨后用被子將孔然捂住,堅決不許再鬧騰:“閉,睡覺。”
孔然掙扎著要起來:“我不睡,不睡!”
溫司晨太怦怦跳,深吸口氣道:“兩點了,不睡覺你還想作什麼?”
孔然的腦袋從被子里出來,有些委屈地癟癟:“我還沒卸妝呢。”
溫司晨這才注意到,臉上本來好看的妝容鬧騰了一晚上后都已經花得沒眼看,也難為都這個德行了還惦記著要卸妝。
他嘆了口氣:“你在這好好躺著,我去給你卸。”
“你不會。”孔然推開他就要起來,卻又被溫司晨一把按下去。
他難得沒有往日的輕佻,反而加重了語氣:“讓你躺著就躺著,別!”
孔然被他這麼低聲一吼,還真被吼住了,眨眨眼,不了:“你那麼兇干嘛?”
溫司晨:“……”
他簡直快要被逗笑了,這丫頭倒打一耙的能力真是什麼時候都丟不了。
他手彈了一個腦瓜蹦,語氣放輕了些:“不兇你能聽話?”
孔然的弧度拉下來:“兇,小心以后找不到老婆!”
溫司晨頓了頓,輕笑一聲:“行了,這事兒就不著你心了啊。”
他說著拍了拍的小腦袋,轉頭進浴室了。
梳妝臺上,孔然的化妝品七八糟堆了一堆。
溫司晨看得頭大,搞不懂明明沒多東西,這丫頭怎麼就能把好好的洗漱間擺得像倉庫。
他將那些瓶瓶罐罐挨個拿起來看了一遍,總算在里面找到了上面標注著“卸妝水”的瓶子。
卸妝水旁邊就是卸妝棉,他研究了一會兒,才明白這東西是要倒在卸妝棉上,然后去掉臉上的妝。
溫司晨長這麼大都沒干過這麼細致的活兒。
等他費了好大勁弄好,拿著兩片卸妝棉出去的時候,卻聽到了均勻的呼吸聲。
走近了,他才發現,原來孔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頂著那張花貓臉,呼吸勻稱,仿佛剛剛作天作地的那個人不是。
溫司晨一時間哭也不是笑也不是,片刻后還是邁步走向。
剛剛進來為了方便,他就只開了床頭燈。
此刻溫的橘暈將孔然的臉照得分明,微微張著,睡姿稱得上是豪放,一個人斜著占了大半張床。
溫司晨勾了勾,過去輕輕點了點的肩膀:“還卸不卸妝了?”
回應他的是孔然直接招呼過來的胳膊,“啪”的一聲,說輕不輕說重不重,正好打在溫司晨的側臉上。
與此同時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好吵。”
溫司晨:“……”
他無語一瞬,干脆幾下將的擺正,也不再征求的意愿,直接將卸妝棉糊在的臉上。
剛開始他還有點魯,但慢慢的,他的作慢了下來。
臉上斑駁的底一點點被干凈,本來清晰白的面容一點點顯出來。
等都完,兩張卸妝棉已經沒了本來的,床上人的臉卻已然干干凈凈。
溫司晨看著床上睡得不知白天黑夜的人,一時間有些出神。
深夜格外安靜,只能約聽到一點點空調制冷的聲音。
平常張揚鬧騰的姑娘,似乎只有睡覺的時候是沉靜下來的,不知道做了什麼夢,的角微微挑高,笑得有點發傻。
溫司晨就這麼看了一會兒,慢慢出手,似是想的臉頰。
然而就在他指尖眼看就要到的前一刻,卻聽孔然閉著眼嘟囔道:“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喜歡我嘛。”
溫司晨的作猛然頓住。
半晌,他長出了口氣,垂下了手。
起,他不再看,轉去外面給鐘林撥了一通電話。
此刻的鐘林正在公司實驗室。
今晚的實驗的確出了問題,公司又沒有別人,下面的助理沒辦法,只能把他回去看看況。
檢驗,排查,重新實驗,一個流程下來,時間也不知不覺的流逝。
直到他眼睛熬得通紅,實驗才總算重新進了正軌,他看了眼時間,眼看都快凌晨三點了,也懶得再往家里走,干脆準備在公司的休息室湊合一晚。
結果他要挪步,電話就響了起來。
鈴聲一響,他第一反應是午夜兇鈴,被嚇了一跳。
直到看到上面“溫學長”的來電顯示,才堪堪松了口氣,然而接著他卻又是不解——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難道是投資的事出了什麼問題?
懷著些許的忐忑,他接起了電話。
“喂,學長?”
“小鐘,還沒休息?”對面溫司晨的聲音有些沙啞。
“還沒呢,晚上不是說實驗出了點問題麼,我這才找到原因,剛解決完正打算去洗洗睡呢。”
“咋麼樣,問題嚴重麼?”
“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一個參數搞錯了,學長你這麼晚給我打過來電話是……”鐘林終于忍不住試探。
對面溫司晨沉默片刻,隨后開口道:“投資的事,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通過審批了。”
對面的鐘林愣了愣,隨即驚喜道:“真的?!”
溫司晨“嗯”了一聲,接著卻又開口:“小鐘,你也知道我是我們公司的CEO,最后無論審批的結果如何,都需要我這邊簽字確認的。”
鐘林不明所以:“我是知道,學長的意思是……”
溫司晨輕咳了咳道:“你去和然然約會,這筆錢我明天審批通過,下午就可以打到你們公司的賬戶。”
鐘林:“???”
他驚恐睜大眼睛:“學長你說什麼?約會?!我和孔然學妹?!”
“對,約會,和孔然。”
鐘林:“……”
他一時無語,半晌才磕磕道:“學長,我……我今天不是和你說了,我對孔然學妹沒覺,我們倆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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