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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概是痛到了極點，杜笙笙居然笑了，通紅著眼睛，用帶著濃烈恨意的目看向顧言白，然后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關系，只不過是下賤的床上關系而已？”

顧言白皺了皺眉，立刻否認道：“當然不是，我……”

他本來想說：我不是那種隨便和人上床的人，實際上，除了你以外，我對其他人，都不會有反應。

然而，他還沒把話說完，杜笙笙便哭喊著打斷了他：“夠了！我不想再聽了！”

夠了，已經聽夠了。

聽夠了他用陌生的語氣，陌生的表，跟講他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聽夠了他毫無愧疚，毫不容，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的跟講，他都是怎麼騙的。

也聽夠了，他把心里，最完最純真的，說得這麼骯臟不堪！

……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個笨蛋，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你是一個沒有的怪呢？你明明表現的那麼明顯。”也許是氣壞了，杜笙笙也開始口不擇言：“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我居然一直把你的反常當可？我可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B！”

里有一個詞，做相相殺。

杜笙笙其實一直都很不理解這個詞，因為覺得，真心一個人的話，寵他他還來不及，怎麼舍得傷害他呢？

然而這一刻，在這和理智雙雙崩潰的一刻，杜笙笙終于理解了這個詞。

因為好痛，所以也報復的，想讓對方痛。

因為已經遍鱗傷，所以不能容忍，他毫發無損。

“顧言白，你知不知道，你父親早就來找過我，他警告過我，說你患有反社會型人格障礙，說你是個沒有的怪，可我本不相信，我聽到他這麼說你，我簡直氣得要死，我把他轟走了，我甚至還擔心，你知道他回國后，會不會崩潰！”

杜笙笙聲嘶力竭的喊著，一邊喊，一邊力的推了顧言白一把：“你知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你？

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這其實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句發泄。

可顧言白商還是沒有合格，他點了點頭，居然給出了答案：“恩，我早就知道他回國了，也知道他去找過你。”

“所以我將計就計，想要利用顧天澤來圓謊……這就是你不久前，你給我機會坦白時，我編的瞎話，其實我一直都是顧氏集團的繼承人，我也沒跟顧家斷絕過關系，我母親也不是顧天澤死的，是因為知道了我和顧天澤一樣，是反社會型人格，所以才徹底崩潰，選擇自殺的。”

“所以其實真的要追究的話，我才是死我母親的人，我是垮的最后一稻草。”

“顧天澤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應該也沒有我可惡吧，我把所有臟水都潑給了他，因為我知道，顧天澤回國后肯定會去找你，他肯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你真相，為了讓你不要相信他，所以我給他塑造了個十惡不赦的形象，好引起你的反，讓你覺得他說的一切，都不可信。”

杜笙笙睜大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開玩笑的吧？都到這一步了，顧言白他……他為什麼還能保持冷靜？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冷漠，沒有任何波，他臉上也沒有任何表，那麼痛苦，那麼絕……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可他仍舊無于衷。

這就是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嗎？

原來，沒有，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當你面對一個沒有的人的時候，你甚至都無法再保持憤怒了。

因為他無所謂。

你淚眼婆娑，他面無表，你痛不生，他無于衷，你肝腸寸斷，他波瀾不驚。

多可怕呀……

他甚至不會在乎你恨他。

他也覺不到你的恨，你翻天覆地的，在他看來，空空如也。

這一刻，杜笙笙甚至生不起氣來了，只覺到心灰意冷。

“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干什麼？你本不會懂。”杜笙笙紅著眼眶，凄涼的笑了，突然覺得好累，就仿佛一剎那間，上所有的力氣，都被人干了一樣：“你本什麼也不懂……”

說著，杜笙笙轉，失魂落魄的向屋外走去。

離開這里，必須立刻離開這里，這令人窒息的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笙笙……”顧言白嚨滾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抬腳，想要跟上。

別走啊笙笙，我還沒有說完呢。

舉辦婚禮前，那些纏綿的話，確實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在撒謊，都是在哄你。

但舉辦婚禮后，那些話，已經有百分之五十，是真心的了。

度完月回來后，那些話，那些表白，起碼有百分之八十是真心的。

因為那時候，他已經不需要再哄騙了，大多數話，是到深，自然而然的說出來的……

顧言白想把這些，也告訴杜笙笙，好讓知道，他們的婚姻，也不完全只是欺騙。

可是——

“別跟過來！”杜笙笙猛的回頭，聲嘶力竭的喊道：“離我遠一點！怪！”

這一聲怪，是帶著恨意喊出來的。

真的好恨。

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可顧言白什麼也覺不到。

他確實是個怪，可憐直到現在才發現。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好可憐，其實顧言白剛開始坦白的時候，甚至還天真的想：沒關系的，只要他還，可以接，神不穩定的他。

不就是反社會型人格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既然他已經上了，那就說明，他是有的，他的反社會型人格是能被治愈的。

笑傻也好，說腦也罷，杜笙笙就要挑最的骨頭去啃，只要他不離開，也絕不會拋棄他！

然而，這天真到愚蠢的想法，最終還是被現實狠狠的打了臉。

沒有，可不只是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而已。

當你的恨仇，在對方眼里，空無一的時候，這份，又要如何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