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xklxsw.net

聽到顧言晟的道歉，顧言白皺了皺眉，他有些不理解的問：“……為什麼要道歉？”

該道歉的，不應該是他嗎？

是他害死了媽媽，是他氣跑了笙笙……他搞在了一切。

可顧言晟卻垂下了濃的長睫，苦笑著說：“因為母親去世后，我一直都像個混蛋一樣，在逃避，在放縱自己，把所有麻煩事都丟給了你……他們把你關進了瘋人院，我甚至都沒有去看你。”

顧言晟對顧言白的，很復雜。

顧言白是他的弟弟，他們從小相依為命，在一對比瘋子還瘋狂的父母的養育下，彼此扶持著，非常艱難的長大了，所以毫無疑問，顧言晟是顧言白的。

但同時，他也害怕顧言白。

他是個正常的小孩，他害怕顧言白做的標本，他害怕顧言白面無表解刨尸時的模樣……母親死前，這份恐懼還沒有那麼明顯，畢竟和瘋狂的父母相比，只是擺弄標本的弟弟，顯得并沒有那麼危險。

但母親死后，偌大的別墅里，就只剩下他，弟弟，還有弟弟做的標本了。

管家和傭，也只是白天在，一夜，他們便會回到自己家里去。

顧言晟便只能獨自面對，那些漂亮但僵，在夜幕里甚至顯得有些嚇人的標本了。

顧言晟也知道，他們的母親為什麼自殺。

所以他沒有辦法，不去怪顧言白。

但他又不能真的恨顧言白，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不是顧言白的錯。

所以，當顧言白因多次謀殺顧天澤失敗，而被關進神病醫院后，顧言晟一直都沒有去看過他。

他怕看到顧言白后，他會想起他們慘死的母親。

他怕看到顧言白后，那噩夢般的年，會重新纏上他，讓他夜不能寐……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他其實有能力繼承顧氏集團，但他沒有做，他其實能幫弟弟渡過難關，但他沒有幫，他什麼也沒做，他當了逃兵，用花天酒地來麻痹自己，讓自己短暫的忘記，以前那些艱難的記憶。

不過，也幸虧他一直在逃避，沒有真的接手顧氏集團，所以后來顧才不得不，冒險把顧言白帶出來神病醫院。

而發現這點后，顧言晟墮落得就更明顯了，他故意藏自己的才能，裝出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模樣，無大志，得過且過，就是不希，放棄顧言白。

顧看似對兩兄弟很好，但顧言晟心里很清楚，如果有更好的選擇的話，顧肯定不會管顧言白。

他和顧言白從小一起長大，就連他，有時候，都會對顧言白產生恐懼，更不要說，他們小時候從來沒有來看過他們的顧了。

所以他必須得是個廢，是癱爛泥，只有這樣，顧家，顧氏集團才離不開顧言白，顧才不會放棄顧言白。

他用自己的墮落，換弟弟為顧氏集團的新任繼承人。

這是他唯一，為弟弟做過的事。

“對不起，阿白，我早就應該去看你的。”顧言晟攥了拳頭，無比愧疚的開口道：“……我早就應該來幫你的。”

畢竟，一直以來，他們兄弟倆，都只有彼此。

弟弟從來沒有放棄過他，可他卻在弟弟最需要他的時候，選擇了逃避……

面對顧言晟的道歉，顧言白先是一愣，然后突然笑了：“我一直覺得，該道歉的是我。”

“你道什麼歉呀？”顧言晟說：“生無型人格又不是你的錯。”

“不是這件事。”顧言白悶聲說，他低下了頭，罕見的出了愧疚的表：“是母親的死……我……”

然而，不等顧言白道歉，顧言晟便打斷了他：“那不是你的錯。”

他手，用力的了下顧言白的肩膀，然后沉聲道：“母親活著的時候，就一直很痛苦，死亡對來說，也許是一種解。”

曾經，顧言晟確實怪過顧言白，也曾很混蛋的覺得，這一切都是顧言白的錯。

但那時候他畢竟還小，思想不，所以會把錯誤，簡單的歸咎到，自己天生缺乏的弟弟上。

現在他已經長大了，他開始明白，他的母親是自殺，死亡，是他母親的選擇，這不是顧言白的錯，甚至不是顧天澤的錯，這只是他母親，做出的一個選擇罷了。

也許對母親來說，活著太痛苦了，所以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這是一樁悲劇，他和顧言白都是害者，作為兄長，他不應該責怪年的弟弟，而應該承擔起兄長的責任，保護好弟弟。

只可惜，當年他并不明白這個道理……

“不要到自責，母親的死跟你沒有關系。”顧言晟再次強調道：“你曾經也想過自殺，對不對？你覺得，你是因為某個人，才想死的嗎？”

顧言白搖搖頭：“我是因為覺得活著沒什麼意思。”

“你看，自殺其實是一種自發的行為，所以不要自責，也不要愧疚。”顧言晟說：“母親生前很痛苦，這點你我都很清楚，整夜失眠，瘋狂酗酒……而且隔三差五被顧天澤施暴……對來說，死亡真的是一種解。”

顧言白點了點頭，兄弟倆對視了一眼，然后笑了。

橫在他們兄弟倆之間多年的鴻，這在這一笑里，煙消云散了……

下午的時候，顧言白收拾好東西，然后去了機場。

說是收拾好東西，但其實他什麼也沒帶，就帶了一張銀行卡，和一個很小的，紅天鵝絨的盒子。

顧言晟、陸明瀚還有韓靜雅都去機場送他了。

“去吧，兄弟！”陸明瀚出拳頭，在顧言白的前輕輕錘了一下：“找到笙笙，然后把帶回來！”

“哼，這次追回來笙笙，可不要再惹傷心了！”韓靜雅氣鼓鼓的說，已經從陸明瀚口中，得知了事的真相，所以還有點生顧言白的氣：“再敢惹笙笙傷心，我饒不了你！”

“放心，他要是再惹弟妹傷心，不用你出手，我第一個先收拾他！”顧言晟笑著說：“以前沒有盡到當哥哥的責任，現在我可要連本帶利的全補回來！”

顧言白：“……”突然不是很想要這個哥哥了。

于是，在朋友和親人熱烈的目中，顧言白登上飛機，踏出了他追妻火葬場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