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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白原本還閃耀著微弱星的眼睛,此刻卻一寸寸黯淡了下來。
他那深淵般漆黑的眼睛,原本空無一,在上杜笙笙后,漆黑的深淵里燃起來一亮,然而此刻,那亮又逐漸熄滅了。
“……你……你都聽到了?”短暫的沉默后,顧言白有些手足無措的開口道:“那你……”
原諒他在方面還是個新手,所以總會問一些,顯而易見的白癡問題。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沒有原諒他,可他自欺欺人的不想認這個答案,所以開口自取其辱,非要直白的再說一遍。
于是杜笙笙滿足了他。
“不明白嗎?呵,也對,你沒有嘛。”杜笙笙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用,你能聽懂的話,來告訴你答案好了。”
杜笙笙頓了頓,然后猛地扭頭,對上了顧言白重回深淵的眼睛,咬著下,傷害他的同時,自己的心也在滴:“顧言白,你不覺得,你白天說的那些話,都非常的可笑嗎?”
顧言白僵住,他不理解,為什麼笙笙會這麼想。
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呀?
……哪里可笑了?
“兩天前,在你的莊園里,你還一臉冷的跟我說,你沒有過我,你對我的所有,都只不過是,因為的刺激,讓你著迷罷了!”杜笙笙死死的攥著拳頭,略長的指甲,深深陷進了手掌心里,把手掌心都掐紅了,可卻不覺得痛。
因為比起他帶給的疼痛,這點疼痛,本就不算什麼!
“現在才過了兩天的時間,你居然又跟我說,你上我了?”杜笙笙覺得非常荒唐,荒唐到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了:“顧言白,你耍我玩兒呢?!”
顧言白懵了:是他腦子出問題了,還是笙笙腦子出問題了?
為什麼他和笙笙對于兩天前在莊園里的記憶,完全不一樣呢?
兩天前,在月琴海莊園里,他對笙笙說的明明是:我不知道我對你的,是真正的,還是因為的刺激,讓我沉溺癮,誤以為自己上了你。
為什麼這麼理智,這麼中立,這麼不確定的一句話,傳到了笙笙的耳朵里后,卻變了,他不笙笙了?
笙笙到底是怎麼聽的呀?
別人都是,只能聽到自己想聽的,笙笙倒好,只能聽到,自己不想聽的。
“笙笙,你理解錯了……”顧言白努力的想要解釋:“我那天說的是,我不確定,那時候,我還沒有徹底認清自己的心,我不想再欺騙你了,所以我當時是怎麼想,我就怎麼說了。”
“但我現在,已經確定了,我對你的,我是你的,從來都沒有人……”
不等顧言白把話說完,杜笙笙再一次打斷了他:“顧言白,你在開玩笑吧?兩天前,你還不能確定自己的,這才過了區區兩天,你就確認了?”
嗤笑一聲,用無比譏諷的語氣說:“那你的,也太廉價了。”
不僅廉價,而且變化還快,前兩天還說不呢,今天又了。
這樣朝令夕改的,誰敢要呀……
“確實確認得有點快,我自己也很震驚。”顧言白承認道:“我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開竅了……大概是因為兩天前你突然離開,我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失去你了,失去你帶給我的沖擊,讓我對有了新的認知和悟。”
他說得很誠懇,以至于原本狠了心,要冷酷到底的杜笙笙,此時也有些不忍了。
“笙笙,我是認真的。”見杜笙笙表有所松,顧言白乘勝追擊,他手扶住杜笙笙消瘦的雙肩,然后凝視著漂亮的桃花眼,一字一句,鄭重其事的向告白道:“我這輩子,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字,但……我你,全心全意,至死不渝。”
這人的告白,如果是在兩天前聽到,杜笙笙一定會得熱淚盈眶,甚至都可能會因為太過,而當場原諒顧言白。
但和可惜,現在不是兩天前。
現在的杜笙笙已經不會再輕易被打了。
“呵……你沒說過……”杜笙笙突然很小聲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顧言白一愣,然后猛的想起來,謊言未被穿前,他其實有對杜笙笙說過“我你”,而且還不止一次。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顧言白連忙解釋道:“那個時候,我其實……”
不等顧言白把話說完,杜笙笙便冷笑著替他,補充完了這句話:“那個時候,你其實是在說謊。”
顧言白僵住,想要解釋,卻又無法解釋。
其實,他那個時候不完全是在說謊,很多時候,他都是到濃,自然而然的,把說出了口。
但若要說,這不是謊言,似乎也不準確,因為他在上杜笙笙前,也對杜笙笙說過“我你”,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善察人心的他,很敏銳的察覺到,杜笙笙想聽這三個字,所以他便說給聽了。
所以他沒辦法為自己辯解,他確實也說謊了。
既然說謊了,就要承擔代價,顧言白低頭,等待杜笙笙給他審判。
“你看,這就是我想說的。”杜笙笙的目,失中帶著疲憊:“你以前說的‘我你’都是假的,都是謊言,那我要怎麼分辨,你現在跟我說的‘我你’是真的呢?”
“萬一你又是在騙我呢?萬一你千里迢迢的過來找我,不是因為你真的上了我,而是因為你已經病膏肓,你需要一個人來拯救你,所以你想起了我。”
“又或者,你甚至不想被拯救,你就是格惡劣,就是想玩弄我的,所以你編了這些謊話來跟我告白,看能不能再一次功的攻略我!”
“我這麼說你能聽明白嗎?”杜笙笙紅著眼眶,目里全是心碎:“顧言白,你已經把我對你的信任,全部耗了,就算你現在說的是真話,我也沒辦法相信你了,因為我沒有辦法去分辨,你到底是在說謊,還是在真心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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