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因為不得王爺寵,雖有嫡妃之位,但京都貴夫人看上王妃的並不多,康王妃是其中之一,謝柏庭在狩獵場遇刺中毒後,久治不愈,以前和王妃好的幾位夫人關係也淡了,隻有康王妃還時不時的登門陪說說話。
年初,積雪消融,凜冬沒寒的康王妃,初春的時候病了一場,起初王妃隻當是小小傷寒,吃幾服藥就會好,可斷斷續續拖了一個月,再之後就全浮腫,王妃看了都心疼。
隻是謝柏庭況也不妙,王妃憂心兒子,實在顧不上康王妃,康王妃病了小三個月,也隻去看過一回,說來都慚愧。
王妃讓清郡主坐邊,問康王妃況,那邊,跑進來一丫鬟,道,“王妃,雲二姑娘來了。”
王妃眉頭一皺,下意識的看向蘇棠,以前雲二姑娘來府裏,王妃歡喜都來不及,如今謝柏庭娶了蘇棠,雲二姑娘再來,王妃反倒不知道該怎麽對待了。
隻能說庭兒和有緣無分,大好的,王妃很滿意,既然沒有在一起的緣分,就不要再藕斷連,對誰都不好。
王妃問丫鬟道,“雲二姑娘人在哪兒?”
“去,去靜墨軒了,”丫鬟聲音的低低的,怕蘇棠會生氣。
蘇棠也確實生氣了,隻覺得雲二姑娘腦子有坑,讓嫁謝柏庭不願意,弄出落水避嫁這一出,搭上蘇棠一條命,結果嫁了,又來撥,把謝柏庭把蘇棠當什麽了?!
蘇棠微微一笑,道,“去靜墨軒肯定是找我的,我回去看看。”
說著,蘇棠起,帶著半夏離開。
出了天香院,半夏就氣不過道,“雲二姑娘到底想做什麽,不是不喜歡姑爺嗎?”
蘇棠看著遠,一碧如洗的天空,更顯得雲潔白無暇,道,“不是不喜歡你家姑爺,隻是更自己而已。”
雲二姑娘怕嫁給謝柏庭要守寡一輩子,才會在臨出嫁,選擇了逃避,把無辜的蘇棠推火坑。
隻是蘇棠嫁了,謝柏庭不僅沒死,還醒了過來,昨天在沁玉軒吐暈倒,也很快就轉醒了,雲二姑娘現在肯定很害怕自己當初做了錯誤的選擇,尤其昨天謝柏庭陪大秀恩,把雲二姑娘秀急眼了,怕謝柏庭真的移別了。
說到底,還是不夠喜歡謝柏庭,做不到為他豁出去,也不夠信任謝柏庭。
這樣自己不願意嫁,又要別人眼裏心裏隻有的人,在蘇棠眼裏,就是朵奇葩。
蘇棠以為謝柏庭和雲二姑娘怎麽著也在屋子裏說話,畢竟回門的時候,都把支開了,但沒想到兩人就在院子裏,邁步進去,就聽到雲二姑娘那宛如鶯啼呼喊,能把人骨頭喊了。
“柏庭哥哥……”
這四個字把蘇棠聽出來一的皮疙瘩,都不知道這是怎麽喊出口的,惡不惡心人啊。
恨不得掉頭就走,奈何這兩天和謝柏庭大秀恩,秀的不人信以為真了,這要雲二姑娘一來,滴滴的一喊,喊的謝柏庭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那昨天不就白秀恩了嗎?
必須要上前潑兩盆冷水,讓謝柏庭冷靜一下。
蘇棠朝他們走過去,笑容比頭頂上的太還晃眼,朱輕啟,“怎麽還柏庭哥哥呢,該改口姐夫了。”
比雲二姑娘大一個月,但就算隻大一天,一個時辰,論排行,也在雲二姑娘之上,的夫婿,自然就是雲二姑娘的姐夫了。
雲二姑娘臉一變,衝蘇棠道,“你爹還沒有認祖歸宗呢,你算我哪門子的姐姐?!”
蘇棠覺得好笑,“滿京都都知道我爹是老王爺的兒子,難道你覺得老王爺隻是閑來無事把我爹從清州接進京戲耍嗎?”
蘇棠走到謝柏庭邊,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相公是想聽雲二姑娘你柏庭哥哥呢還是你姐夫?”
謝柏庭歪在椅上,慵懶中帶了幾分疲於應對的敷衍,“姐夫吧。”
算他識時務。
這回答,蘇棠很滿意。
有人滿意,自然有人不開心,雲二姑娘隻覺得自己一顆心像是被藤蔓纏,到讓窒息,疼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死死的盯著蘇棠,被蘇棠頭上的紅寶石頭飾狠狠的刺了眼,這套頭飾知道,是沁玉軒三樓的,當時一眼就相中了,隻是實在太昂貴了,便選了另外一套。
沒想到,蘇棠代替出嫁衝喜才三天,柏庭哥哥就給買這麽貴重的首飾,這些,本該是的!
雲二姑娘強忍著把眸從頭飾移到蘇棠上穿的服上,拳一握,張口就衝蘇棠怒吼,“誰許你穿我的服的?!”
蘇棠,“……”
聲音夠大,夠響亮。
謝柏庭不讓穿雲二姑娘的服,沒想到倒幫了。
蘇棠手搭在謝柏庭的肩膀上,笑道,“得虧這裳是錦繡坊今早才送來,又是相公親自幫我挑的,不然我真有口難辯了。”
謝柏庭看了眼蘇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尖如筍,指甲圓潤,他道,“外頭風大,送我回屋吧。”
風大……
這哪來的風啊?
這是怕說話難聽刺激到雲二姑娘急於把支開嗎,但找借口也不找好一點,太敷衍人了。
不過蘇棠也不想和雲二姑娘糾纏,畢竟爹娘人還在信王府,便聽話的推著謝柏庭轉了,後,雲二姑娘氣的跺腳,要跟進屋,被許媽媽及時攔下,“雲二姑娘留步,這是大爺大的新房,您進去不合適。”
蘇棠把謝柏庭推進屋,就直接繞過謝柏庭去那邊給自己倒茶喝,半夏進來道,“雲二姑娘走了。”
意料之中的事,蘇棠沒什麽反應,和謝柏庭都回屋了,雲二姑娘不便進來也進不來,總不能在院子裏傻站著,招人笑話。
覺察有眸落在上,蘇棠瞥眼就見謝柏庭在看,看就算了,臉上還帶了幾分薄怒,蘇棠就沒法忍了,還沒生氣呢,他倒先生氣了,蘇棠哼了鼻子道,“這就心疼了?”
謝柏庭臉一黑,他是心疼了,被氣出來的心口疼,“簡直不可理喻。”
丟下這一句,謝柏庭就從椅上起來,去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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