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潯沒得到回應,忍不住眉梢了下,又問商渺:“你認識晏書錦嗎?”
商渺回過神,收去臉上的神,緩聲道:“他是我朋友。”
說完又朝著謝潯出手:“你好,我是商渺。”
謝潯和握了手,然后在對面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晏書錦說你想做藝策劃?”
“嗯,有點興趣。”商渺也沒害,“想試試。”
謝潯手指纖細修長,看上去很秀氣,他朝服務生打了個響指,要了一支筆和一張紙過來,然后在上面窸窸窣窣的寫下一行數字,推給商渺,語氣淡淡的開口:“最近幾個比較不錯的展,可以去看。”
謝潯字如其人,龍飛舞,筆鋒銳利,但又工整漂亮。
商渺看著下面的一長串數字問:“這是你的電話號碼?”
“嗯,不常用微信。”謝潯說完起,他看了下時間眉心擰起,又淡聲問商渺,“你要在春城待多久?”
商渺說:“不知道。”
“那等你看完展館再聯系我。”他這樣說就意味著還有事要忙,商渺也跟著起。
結果站起來的時候沒注意到,被旁邊的桌角絆了下,商渺重心不穩,直直的向前倒去。
胳膊被人穩穩扶住,男人上清爽干凈又混合著油漆的味道傳來,商渺穩住形站好。
撐著鎮定看向謝潯,但語氣還是有些尷尬:“謝謝。”
“這邊家的設計很有民族特,確實容易磕到。”謝潯臉上沒什麼表,他的手快速從商渺肩膀上回。
商渺愣了下,正想說話,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盛聿的電話,商渺接通,那邊就一句:“帶上東西,現在去見客戶。”
說完就掛,不給商渺反應的機會。
謝潯還沒走,只能帶著歉意的說,“下次再請你吃飯,麻煩你特意過來一趟。”
謝潯點點頭,抬出去,他今天突然約商渺見面本來也是為了躲一個難纏的客戶,
謝潯前腳離開,商渺后腳就出去。
盛聿和周沅還在那家餐廳等著,商渺過去的時候,周沅正在和盛聿說著話,臉上笑的很。
看見過來,盛聿眉骨一抬,隨口問了句,“去哪兒了?”
“在隔壁吃飯。”商渺簡單回答。
商渺瞥見周沅手里已經提著一個新包,應該是過來之前,盛聿就帶著周沅去買了。
雖然不包,但也接過不,所以一眼就認出這是某奢侈品大牌的當季新款,價值五位數。
周沅注意到的視線,笑了出聲,然后特意將包提起來問商渺:“商書也覺得好看嗎,盛聿可真大方,我說喜歡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買了。”
商渺垂目,確實大方,涂仙瓊的合作會不會繼續都不好說,倒是先給兒花了不錢。
只是這話也不能說出來,淡淡應了聲就去開車過來。
分公司的合作對象有兩個大頭,一位是涂仙瓊,另外一位姓張,張譚。
三十五六的模樣,戴著金邊眼鏡,擺出一副斯文儒雅的模樣。
商渺見到張譚的第一眼就知道這人遠沒有外表表現出來的好接近。
周沅要跟著來,說是想看看盛聿怎麼和客戶通,反正他們也不會有競爭關系,盛聿同意了。
周沅大大方方的在盛聿旁坐下,桌上的空位就只剩下張譚旁邊那個。
商渺眼神閃爍往旁邊讓開幾步,沒打算座。
周沅挨著盛聿,故意問:“商書,你這樣站著,好像不太好吧?”
商渺拿著文件,淡淡看一眼,周沅又說道,“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在嫌棄張總,才不愿意和他坐一起呢。”
商渺斂眉淡聲道:“我只是盛總的書,和張總坐一起實屬冒犯。”
周沅臉上僵了下,跟過來的名頭就是盛聿的書,哪有書這麼明正大的和老板關系這麼親的?
果然,張譚看著的眼神微妙起來,隨即心照不宣的和盛聿說道,“盛總可真是年輕人吶。”
盛聿神不變,并未搭話。
他抬眉看向商渺,眉心中有些冷厲,說的也直接:“不想在里面就自己出去,不用這麼矯。”
他語氣難聽的就像今天上午在會議室的當眾訓斥一樣,是真的沒有半點顧忌商渺的,只是這次不知道誰惹著他了。
一天之被當出氣筒兩次,商渺再能忍也有些火大,看著盛聿,拿著文件的手指收。
正想說話,就聽見看夠了熱鬧的張譚開始打圓場說,“盛總果然是年輕火氣旺,面對這麼漂亮的書小姐,都能發起火。”
他笑著看向商渺,“我旁應該也沒有危險,書小姐可以坐下來。”
他笑的虛偽,商渺握著文件的手因為力氣太大,指關節都有些發白。
心里沒由來的冒出一反胃的覺,商渺將手里文件放在盛聿面前,扭頭出了咖啡廳。
后約還能聽見周沅在說:“盛聿,做你的書可真好,想走就走。”
但直到出了咖啡廳,商渺回過神來才有些不知所措。
說實話,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對盛聿表達出這麼強烈的不滿。
回頭看了下咖啡廳,不知道現在應該去哪兒。
商渺皺著眉心,心里煩躁至極,但又不愿意回去看見盛聿和周沅。
遲疑之間,想起什麼,將放進包里的謝潯給的紙張找出來。
現在時間已經半下午,拿手機搜索了下,發現謝潯推薦的五場展覽里,只有一場還沒閉館。
商渺買了票,打車過去。
目的地不遠,十分鐘就到了。
這是一個普通的展覽,展出的都是一些畫作,商渺看了下署名,是同一位畫家。
應該是某位不認識的畫家。
但值得一提的是,整個展館的布置很有意思,設計巧妙有趣,愣是將那些看上去一般的畫作都拉升了一個檔次。
商渺正停在最中間一副被吊在半空中的大幅人像前,就聽見旁邊傳來一聲又冷又淡的嗓音:“你好,我們要閉館了。”
商渺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見下午才和分開的謝潯,正朝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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