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的亮度慢慢熄滅下去，商渺放在桌上的指尖一片冰冷。

自己本沒有預約過檢。

臉上的表差點控制不住，也在忍不住的抖。

一個檢通知，讓認識到自己有多可笑，又有多可悲。

“商渺姐，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正好，宋音音捧著一小份文件過來，商渺抬眼看向。

商渺的臉很難看，哪怕帶了濃妝也還是能到緒的不好。

然而宋音音卻像沒察覺似的，將自己手里的文件放到商渺面前，小聲說道：“商渺姐，這里的規格不是很確切，要怎麼排序呢？”

商渺垂目看向那份文件，片刻后冷冷吐出一句話：“你是沒有手，還是沒有上過網？”

宋音音一愣，沒料到商渺會是這種反應，畢竟按照之前的慣例，商渺應該都是自己將活給擔過去。

但宋音音反應極快，臉上怔愣片刻，隨即出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聲音又低又綿：“商渺姐，我只是想請教你這個問題而已。”

說這話的時候，小臉恰白，瘦弱的肩膀搖搖墜。

商渺突然覺得自己以前不理會宋音音這些小作的決定好像錯了。

才會讓宋音音以為好欺負。

將宋音音放到桌上的文件翻幾下，隨后開門見山的說，“產品規格不清晰，蔚藍的文產品在網都有明確信息，你連打開網址的力氣都沒有嗎，還是說你的實習生涯，總裁辦公室的人甚至連怎麼查詢資料都沒教給你？”

商渺語氣冷，態度也不好，宋音音被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可憐兮兮的咬著，眼眶已經開始泛紅。

辦公室里的人注意力早就集中在這邊，現在都安靜的看著們。

這種被人看熱鬧的覺，讓商渺很不舒服，緩了下說道：“資料留下，在你學會怎麼運用搜索引擎之前，不用再來。”

宋音音出去的時候，眼眶已經紅的不樣，吸了吸鼻子，低著頭從辦公室出去。

正好到下班時間，宋音音一走，商渺就著眉心，疲憊不堪。

沒什麼胃口，小葉去吃飯，也只擺擺手。

“那商渺姐，我幫你帶點吃的回來？”小葉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出了辦公室。

直到辦公室里空無一人，商渺才又一次按亮手機，屏幕仍舊停在津南醫院發過來的短信上。

商渺默然片刻，直接將那條短信刪了。

下午，商渺聯系了蔚藍的負責人，對方態度好，在商渺表明意思以后，就可以面談。

就沒再耽誤，收拾東西就出了公司。

結果在停車場見了李爍。

李爍是盛聿邊唯一的男書，平時除了工作，存在很低。

他看見商渺，主打招呼：“商渺姐，你要出去嗎？”

“嗯。”商渺頷首，沒有要多說的意思。

李爍幾步走到旁邊停著的黑邁赫旁邊，車窗緩緩降下，出盛聿面無表的臉。

“盛總，去蔚藍那邊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和負責人也約好了一會一小時以后見面。”

李爍知道盛聿對這次和蔚藍合作有多上心，只是他覺得怪異的是，明明這事已經給商渺負責，又為什麼不帶商渺去蔚藍，而是帶他。

商渺不知道盛聿也在，自己在車里坐了會，剛準備開車，就接到了外公打來的電話。

外公從出院后，商渺這幾天都忙著，沒怎麼去看他老人家。

調整好緒，保持著緒穩定開口：“外公？”

外公的聲音比起之前要衰老許多，他問商渺：“后天有沒有時間？”

商渺心里陡然一沉，后天是外婆的忌日，這幾天因為心煩躁，差點忘記。

外公和外婆關系很好，在外婆因病去世以后，外公就一直孤單一個人。

也就是每年外婆的忌日，外公會主拉商渺一起去看看外婆。

商渺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了幾分，說：“后天早上我過來接您。”

蔚藍的位置不在城中，而是在臨近郊區的地方，商渺和負責人約好的兩點，過去的時候，還有五分鐘時間。

商渺對著鏡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妝容，才抬步朝著里面走去。

負責人姓陳，陳卓，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商渺臉上扯出職業笑容，“陳館長，您好，我是凌華公司的商渺，負責這次和蔚藍的對接工作。”

陳卓三十多歲，氣質儒雅，他和商渺握了手，然后問道：“只有商書一個人嗎，盛總不是也要過來嗎？”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后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盛聿冷淡低沉的嗓音響起：“陳館長。”

陳卓看到盛聿，立馬迎了上去，“盛總，我剛剛還在問商書您怎麼還沒到呢。”

盛聿說：“臨時理了點事，抱歉來晚了。”

商渺站在原地，始終沒有轉過。

現在別說看到盛聿，就是聽到他的聲音都會覺得有些生理不舒服。

陳卓迎著盛聿往里面走，在路過商渺的時候，盛聿旁那聞慣了的雪松味，突然就跟寒風暴雪似的，刺的嗓子生疼。

盛聿在旁微頓片刻，就跟著陳卓進去了。

李爍上前來，看商渺仍舊不，他小聲提醒道，“商渺姐，盛總已經進去了。”

但商渺站在只想轉離開。

用了好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不出那麼難看的表，閉眼點頭，嗓子發啞：“你們怎麼也來蔚藍了？”

“盛總上午就約了蔚藍的負責人見面。”

商渺明白了，盛聿從一開始就沒想真的把蔚藍的事真給。

否則也不可能，分明在和蔚藍聯系，卻什麼都不告訴。

像個小丑。

商渺在心里這樣暗嘲自己一句。

蔚藍這邊估計也是被影響到，所以陳卓在和盛聿通的時候，出來的信息也多。

其中包括，來和蔚藍通的公司遠遠不止凌華一家，還有其他好幾家和凌華實力相當的。

而陳卓顯然又是個圓的，不說死，但也不留，估計是想在幾家公司里面選一個最優的。

商渺低頭看著文件，角抿的很。

從進來開始就低著頭看文件，沒抬頭看盛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