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其實很有人知道商渺住在哪里。

李爍說：“商渺的房子和盛總在一個小區，城南的高級住宅區里。”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畢竟誰都知道盛聿住的譽府世家是津南出了名的高級公寓，很多打工人矜矜業業一輩子也就能買得起一個廁所。

商渺拿套房是李爍去負責辦理的，所以知道是盛聿買來給商渺的，只是后續是什麼況他就不清楚了。

所以李爍才一直都是公司里對商渺態度一直都很好的那個，畢竟除了商渺，他也沒看見盛聿還給哪個人買了房。

男人對人的真心程度，很大程度上從是否愿意花錢能看出來。

宋音音聽他說完，臉瞬間很難看。

商渺的房子是盛聿買的，還是在寸土寸金的譽府世家？

那呢？

和自己父母還在六十平的小公寓里，盛聿就不知道嗎？

宋音音眼眸里的晦暗加深，咬著，面部表有瞬間的扭曲。

商渺從公司出來后，就直接去了醫院。

半路的時候接到謝潯的電話，從出事到現在，謝潯和晏書錦給發了不消息，一直在安。

商渺因為緒不好，都沒怎麼回復家。

加上昨天外公的事，商渺腦子里炸一團，更是沒時間去管。

手機鈴聲一直響，商渺正在開車，鏈接上車載藍牙接了電話。

謝潯低沉的嗓音立即傳了出來，“你在哪？”

“在車上。”商渺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現在去醫院。”

旁邊傳來晏書錦的聲音，“你生病了？”

他很是擔心，“渺渺，你別擔心，照顧好自己最重要，事肯定都會解決的。”

其實不太好解決，現在網友自詡自己有正義，越是要下去的東西，他們反而越有興趣。

晏書錦找了不人幫忙，結果反而讓這些人像是找到了和資本對抗的樂趣一樣，一次又一次的刷起來。

商渺嗯了聲，“我是去看外公。”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剛從病房出去，看見商渺過來，問道：“病人家屬嗎，來辦公室一趟吧，病人的況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更嚴重。”

“病人現在的腦供和供氧都不太行，病人腦卒中的況已經非常嚴重，雖然之后還會進行更全面的檢查，但是家屬要考慮好，病人是否愿意進行手。”

“病人年紀大，手風險很大，但病人在缺的況下，又有出，如果不清理塊的話，很難保證。”

“當然，所有的選擇，我們都尊重病人和家屬自己的意愿。”

醫生的話一直回響在商渺耳邊，回到病房的時候，護工正在給外公臉，外公還在睡覺。

商渺在病床邊坐下，接過護工手里的帕子，慢慢替外公著臉。

心里一片荒涼，握著外公干瘦的手，幾度又想掉眼淚。

可不敢，害怕吵醒外公。

商渺替外公完臉又手，最后將被子蓋好才離開。

外公以前常常說人年紀大了，就應該走得有尊嚴點。

可商渺剛剛才發現，做不到那麼豁達。

也想自私一回。

想留住外公。

因為也不知道，如果連唯一一個還著的外公都離開了，還能怎麼面對這個世界。

商渺在醫院門口站了很久，最后終于忍不住去路邊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煙，出來一支，巍巍的點燃。

商渺沒有過煙，沒什麼經驗，打火機對了好幾次都對不準。

就那樣沒有毫形象的蹲在小賣部前，固執的點著煙，可好幾次好不容易點燃了，卻又被落下去的淚珠給熄滅。

到最后，好不容易點燃了，煙卻已經只剩下半截。

商渺接到何穗電話的時候是第二天，自從宋音音和盛聿在一起以后，何穗已經很聯系。

商渺接了電話，何穗只有一句話：“我要見你。”

商渺頭疼，“我最近狀態不太好，有什麼事電話里說吧。”

何穗冷笑：“凌華被你連累這樣，你確實應該狀態不好，直說吧，我也不想見你，但是關于盛聿給你買的房子，總要有個說法，不然你以為我們盛家是做慈善的，到收留要飯的？”

何穗說話一如既往的刻薄，商渺只覺得頭疼的厲害，昨晚又失眠，一閉上眼就是外公上滿管子被推進手室的模樣。

說：“房子的事，我自己會和盛聿說。”

“你說？你說什麼，你既然已經從凌華離開，那和盛聿也沒什麼關系，以前我就當是給你的員工福利，現在你算什麼？”

何穗冷呵著，“聽說你還想要要賠償款？商渺，你可真是夠厚臉皮的，凌華的名聲被你害這樣，沒找你要賠償都不錯，你還好意思開口？”

何穗的聲音尖銳，商渺聽的耳朵疼，索將手機直接放到茶幾上。

說到最后，何穗才下了最后通知，“你最好趕搬走，否則別怪我不給你臉，直接找人幫你搬！”

商渺不明白何穗上那種耀武揚威的覺是哪里來的。就好像是商渺以前多欺負了一樣。

何穗的電話一掛就恢復了清凈，商渺緩了好一會才出門。

網絡上的熱度，已經完全沒時間關心，也就只有小葉偶爾會給截圖幾張公司某個同事替說話的言論。

今天外公的檢查出結果，和昨天醫生說的差不多，最佳治療方案之后開顱清理塊再做個搭橋，只是風險也很高。

“如果不做手會怎麼樣？”商渺著聲音問。

“病人會保持這樣的狀態，而且有不確定。”

是什麼樣的不確定，都不用多說。

商渺的臉一下子白了，醫生想了下安：“手都有風險，但醫生都會努力將風險降到最低，而且過兩天，著名的腦科醫生何醫生會來津南，你如果有人脈也可以找找他，”

醫生在說什麼，商渺已經完全聽不見。

在醫院待到天黑才回家，然而剛到家門口，就看見的門上被了封條。

商渺心里一跳，過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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