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見盛聿已經起，面無表的盯著。

片刻后，看見他拿起手機，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去買個東西。”

他語氣平淡，商渺卻有種松了一口氣的覺，倒是也不會覺得這是盛聿故意在替解圍。

只是不論什麼原因，出去總要比在這里面待著好很多。

并不喜歡這樣的氛圍，會讓下意識的心理排斥。

然而偏偏，齊頌卻吊兒郎當的看向盛聿，他嗤笑著開口，“故意支走？”

商渺微頓，旋即聽到盛聿淡聲開口：“讓去買個蛋糕而已。”

商渺看著盛聿，他并不喜歡甜食。

齊頌余一直看著商渺，聽見盛聿的話，他挑了挑眉梢，問道：“小宋要吃蛋糕？”

盛聿嗯了聲。

齊頌臉上的諷刺更甚，他將目移到商渺上，眼里的厭惡都不再掩飾，只扯著嗓子用看笑話的口氣說道，“聽到了嗎，阿聿讓你給他朋友買蛋糕。”

他特意強調了朋友三個字，就像是怕商渺不知道似的。

“不過說回來，小宋可是阿聿正兒八經的朋友，商渺你既然是阿聿的書，伺候下他未來老婆，也好的。”

“畢竟說不定以后是你老板娘。”齊頌說話，又故意補充了一句：“哦，我忘了，你因為自己沒道德，被凌華開了。”

圈子里的人誰不知道，商渺以前就是大家都猜測的盛家未來兒媳婦。

可齊頌現在卻特意提宋音音，就是故意在貶低商渺。

在暗指已經被盛聿甩了。

他話語之間赤的嘲弄，明擺著就是在看商渺的笑話。

商渺垂落的手掌慢慢收，一雙眸子盯著齊頌，茶瞳孔里緒洶涌。

齊頌被盯著，卻并沒有收斂的意思，他剛剛看到商渺那麼乖的聽盛聿的話，就猜測到商渺現在要麼是有把柄在盛聿手上，要麼就是有事求他。

所以他毫沒有收斂。

他抬了抬眉骨，“我說的不對嗎？商渺，你真不要臉的，又當又立，一邊纏著阿聿，一邊還能勾引謝潯，你也不嫌自己惡心？”

他嗤了聲：“別他媽一臉多大委屈一樣，我看著晦氣！”

商渺掌心松開，看著齊頌那幅小人得志的臉，只覺得惡心。

怎麼會有這麼惡心又自以為是的人？

片刻后，咬著牙，著聲音開口：“我以前只覺得你是自大，現在看來真是個蠢貨，而且還是十分令人惡心的蠢貨。”

“又惡毒又愚蠢，齊頌你真的……”

商渺說道這里，似乎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他，閉著眼，抖著。

又不是木頭，被人這樣指著臉罵都會毫無反應。

只是在告訴自己要忍，畢竟現在沒有能和盛聿說不的權利。

只能著。

可是再怎麼忍，也是有脾氣的，也是會覺得委屈和憤怒的。

齊頌的話讓商渺骨頭都像被浸泡了海水一樣，又疼又冷。

齊頌這樣的想法，代表著盛聿邊所有的人都是這樣想。

大概還包括盛聿。

他們都覺得不要臉，低人一等，活該。

“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商渺睫閉，心里一片凄涼，卻驀然聽到盛聿沒有的聲音。

他語氣淡然，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剛剛盛聿和齊頌之間的對話似的，“給你半個小時。”

盛聿讓去給宋音音買蛋糕，哪怕商渺現在被齊頌辱這樣，他也只會提醒，別忘記宋音音的蛋糕。

商渺臉上一片麻木，眼神暗沉，看向盛聿，后者神冷淡。

商渺形了，才默然點頭，啞著嗓音回答：“好。”

盛夏酷暑，晚上的風分明帶著燥意，然而商渺卻覺得全都冷。

因為突然發現，連怯弱退的資格都沒有。

怎麼可能有人會愿意上趕著被人嘲諷，主將臉過去讓人打的呢？

但能怎麼辦？

只有外公一個親人，腦袋里唯一還繃著的那條線，只剩下外公。

商渺走到一盞路燈下，突然抬頭看向墨藍的天穹。

大概是上輩子作惡多端，這輩子才要還這麼多的債。

不是都說苦盡甘來嗎。

為什麼卻一點希都看不到呢？

酒吧附近沒有甜品店，商渺開車去了最近的一個商圈才找到一家賣蛋糕的。

只是等拿著那份蛋糕回去的時候，卻發現盛聿竟然在酒吧門口。

他上的襯衫一不茍，看到商渺的時候，神微冷。

商渺抿了抿角，將手里的蛋糕遞給他，“你要的蛋糕。”

盛聿沒接。

他沒什麼興趣的看了眼蛋糕，隨即扔下一句“過來開車”，就直接向著他自己的車走過去。

商渺沒說什麼，知道盛聿要去城北。

只是意外的卻是，盛聿低聲說：“回公寓。”

商渺看著自己買的蛋糕，“不去城北嗎？”

想說的是，不需要把蛋糕給宋音音拿過去嗎？

“睡了。”

盛聿語氣聽不出喜怒，商渺也就不再說話，也確實不想再去城北找宋音音。

商渺搬出譽府世家不過幾天時間，現在突然回來，卻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將車穩穩停放在車庫，才和盛聿說道，“到了。”

盛聿嗯了聲，商渺卻沒下車，沉默地看著盛聿。

盛聿眼皮微抬，“還有事？”

商渺心里一沉，看著盛聿黝黑又平靜無波的眸子，艱難開口道，“你今天，滿意了嗎？”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冒出一苦。

多可笑，已經夠難堪，最后卻還要卑微的問盛聿是否滿意。

商渺再這一刻，都自嘲的覺得自己真的賤。

然而盛聿卻一直沒說話。

商渺見他這般反應，臉不由白了幾分。

強撐著那氣，讓自己背脊得筆直，然而出口的聲音卻仿佛是隨風而來，又輕又弱，聽著就能讓人覺到語氣里的絕和痛苦。

說：“你答應過我的，只要你滿意了，就會幫我。”

盛聿說過，只要讓他滿意了，他就會幫的。

商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盯著盛聿。

盛聿臉上倒是仍舊看不出什麼緒，他面容冷淡，扣到最上面的襯衫扣子，顯得他冷漠又？

他了無興致的瞥了商渺一眼，嗤了聲：“你覺得我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