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笑著點頭道:“好。”說罷便乖乖跟著宦離開了寧華殿,走時還不忘回頭看了眼蕭胤。
虞昭此時終于發覺蕭胤似乎心緒不佳,便從藤椅上坐直了子,卻依舊是滿臉無辜的模樣。至今還不知他為何如此怒,孔嬤嬤請了些戲班子過來唱戲,虞昭又不好阻止,索順水推舟每日聽聽戲,怎就值得袁公公再三委婉提醒,如今他又親自過來?
袁瑞忍不住開口道:“太子妃,您在東宮搭戲臺子……這不合規矩,還是撤了吧。”
虞昭聽后也不多言,直接點了孔嬤嬤的名:“孔嬤嬤,你來說吧。”
孔嬤嬤原本就在觀察蕭胤方才見著那些伶人的反應,此刻忙不迭上前道:“太子殿下,老奴為您請了些伶人助興,正巧這擇日不如撞日,不知您可愿意賞臉?”
袁瑞聽聞這話,差點都要被逗笑。這嬤嬤是沒見殿下的臉都黑這般了,敢還要請他一同觀戲?
蕭胤銳利的視線此刻落在孔嬤嬤上,目如有實質:“讓伶人進宮,是你的主意?”
孔嬤嬤見蕭胤似是不悅,心中咯噔一聲,面上唯有滿臉堆笑道:“……是老奴的主意,本想供殿下取樂之用。”
蕭胤聽后冷笑一聲:“究竟是給孤取樂,還是給?”
這話一落,虞昭總算是會過意來,知曉蕭胤這是誤會了。
第11章
然而孔嬤嬤讓伶人進宮的真實意圖,虞昭亦不能說出口,否則若蕭胤知曉了他被認為喜歡男子,怕是會大發雷霆。此刻虞昭唯有起了,遲疑著解釋道:“殿下,事不是你想的那般。”
蕭胤冷聲嘲諷道:“那是如何?孤瞧你方才看那些伶人唱戲的模樣,當真是笑逐開。”
旁人不說明白,他自是猜不到孔嬤嬤的那些想法,此刻認為虞昭只是在強詞奪理。
“……”虞昭被他說得咬了咬,明明只是順勢欣賞下罷了,此事又不是的主意。此刻眼見蕭胤生氣,唯有朝那些伶人擺擺手道,“都散了吧,以后不必宮了。”
那些伶人此刻也察覺到蕭胤對他們的不喜,連忙各自退下,生怕好沒撈著,反倒是領了罰。
虞昭向蕭胤討好一笑,畢竟人在西祈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太子殿下,您看此事要不就算了。”
蕭胤卻是不為所:“就這般算了?孤看此前是太縱容你了。”
先是不坐他的輿轎,和蓉膩歪在一,后是讓那些伶人進宮,把他的東宮搞得烏煙瘴氣……樁樁件件,他今日勢必要給虞昭一個懲罰,否則簡直要無法無天了。
蕭胤遂沉聲下令道:“太子妃私自放伶人進宮,罰抄則十遍,不得假手于人。下人孔嬤嬤不知輕重,罰去辛者庫一月,以儆效尤!”
說罷,他似乎尤嫌不滿意,朝袁瑞吩咐道:“你親自去寧華殿,盯著太子妃抄書。”
袁瑞連忙躬著子應道:“老奴遵命。”
眾所周知,則經歷代不斷修撰擴充,如今已有三十卷。
虞昭一聽還要抄十遍,頓時蹙眉扶著額頭,子輕晃了下,幸虧青玉上前及時扶住。
蕭胤見那小可憐樣,冷哼一聲便走了。
至于孔嬤嬤,此刻煞白著一張臉跌坐在地。縱使是在東楚,都從未去過辛者庫那等地方,更沒干過多活,如今終于也嘗到了哭無淚的滋味。
……
蕭胤方才走出東宮,正準備回軍營,見不遠有侍專程在此候著他,觀其面相有點悉,他認出是皇后的侍秋碧,便問道:“可是母后那兒有事?”
秋碧連忙福行禮道:“啟稟殿下,皇后娘娘讓您去一趟桐宮。”
蕭胤聽后便去了一趟桐宮,他并不知皇后尋他又有何事,直覺是與虞昭相關。畢竟上回皇后的意思是讓他和虞昭好好過日子,而他僅僅在東宮宿了一晚,便敷衍了事再也沒宿過。
此刻只見皇后娘娘獨自一人坐于院中,正愜意品茗,見到蕭胤自是十分高興,朝他微微一笑道:“胤兒來了,快坐。”
“兒臣拜見母后。”蕭胤依舊先行了禮數,隨后才坐于皇后對面的石凳上,作干凈利落。
皇后看自己的孩子,自是越看越喜歡,何況蕭胤乃中宮唯一嫡出。往日不知費了多心思培養他,只是這孩子長大后便漸漸與疏遠,雖說蕭胤態度依舊恭敬,可皇后自然能覺到他有自個兒的想法了。
此刻語氣溫道:“今日咱們母子就話些家常,可好?”說罷屏退了所有下人。
蕭胤自然應是:“母后請講。”
皇后用杯蓋輕拂茶沫,桐宮院靜悄悄的,唯有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嗓音不時響起:“你是本宮唯一的孩子,只要是你的事兒,本宮自是事事上心。上回太子妃在宮外遇人無禮,本宮一時心急,這才說了些重話。胤兒莫往心里去,別傷了咱們母子分。”
蕭胤聽皇后解釋上回之事,只是淡淡說了句:“兒臣從未記恨母后。”
他自是看得出母后很喜歡虞昭,上回虞昭遇險,便對自己疾言厲。蕭胤也知曉虞昭是建文帝和皇后一同為他挑選的太子妃,對于這一點,縱使他不想接,如今也只能接,索便泰然之。
皇后靜靜著蕭胤片刻,目滿是溫敦厚之。建文帝曾與說過,蕭胤是眾皇子中才能最為出眾的一個,皇后一直覺得能有他這樣省心的孩子,是為人母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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